第二十七章.如此挑釁（五）
有一闕《點絳唇》單道石乾鋒第一戰(zhàn)表現(xiàn)，詞云：
不意今生，又將微命刀尖上。有誰能傍，勛業(yè)同開創(chuàng)？
小子平生，不作封侯想。今獨唱，笑聲悲壯，空憶當(dāng)年樣。
石乾鋒不用順著他冷漠的目光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若昂金。
這個看似有些不善言辭的黑小伙也有些沖，道：“你是說我沒做好？”
維蘭度肩膀聳了聳，道：“這誰知道！”
若昂金更怒，指著維蘭度道：“球可是在你身上丟的！”
維蘭度氣得眼冒火光，道：“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后腰怎么沒喲回防到位，中間空得比你媽的胯部還大！”
石乾鋒心中暗樂，原來他們罵人這么有水平的。一想不多，這可是球隊內(nèi)訌，比分被扳平誰心里都不好受，發(fā)泄一下無可厚非，要是內(nèi)訌這可不好辦！
果然若昂金大怒，跳起來指著維蘭度，F(xiàn)打頭的臟話朝著維蘭度連連噴去，人也沖過去想揍他。維蘭度當(dāng)然不肯示弱，也沖了過來。
隊友們一看架勢連忙擋住兩人。
石乾鋒暗叫糟糕，趕緊沖到兩人身邊，想說什么，卻一時無語，他也正為丟球的事情沮喪不已，不同兩個大男孩，他的失落可更加深沉，更加地深遠......
眾人盯著他，沒想到石乾鋒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腦子雖然要炸開來，終究沒有炸，否則球員們想必理解他的心情。
沒有立時了解便出問題了。
一個聲音道：“算了，我們十個踢十一個，平局也算不錯！”
隊員們也都沉浸字啊失落之中，又都不是像文人墨客一般盡喜歡弄這些文字游戲，一時還聽不出這話的含義，等到都醒悟過來，已經(jīng)哄笑成一片。
一個聲音大笑道：“算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進一個不就完了！”
一個聲音立馬接道：“少一個人怎么打？”
又是一片哄笑！
這也太過開明了，可不是石乾鋒想象的，想要的民主！
石乾鋒大窘，還有什么好說的，這不明擺著把自己不算在內(nèi)，把罪責(zé)全往他頭上推嗎？不過倒也提醒了石乾鋒，眼珠一轉(zhuǎn)，他立即道：“沒錯，你們說得對，是我的錯，我向大家道歉！”說著給隊員們鞠了一躬隊。員們可一下子懵了，他們可還沒見過這樣的教練。
球場上即使沒理也要辯三分，辯不過就罵，罵不過就打，反正不會主動說這樣的話，反正明天又是沒事一般，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
見一個個都發(fā)呆似地看著自己，石乾鋒笑道：“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讓你們散失信心，我為什么選你們，因為你們都是天賦最出眾的，10個怎么了，在我看來9個，8個照樣也胖揍他們，你們說對嗎？”
隊員們異常激動，石乾鋒看幾個白人的臉色都紅了，其他幾個也喘著粗氣，只是他們好像沒有石乾鋒一樣的信心，不受他這自己聽著都有些臉紅的話的刺激。
石乾鋒只得接著道：“我們?yōu)槭裁匆艞?，想想吧，你們的天賦可都沒有發(fā)揮出來呢！......”雖然有些違心，石乾鋒還是沖到尼爾跟前道：“尼爾，你知道你的速度是多快，你的盤帶是多么出色嗎，為什么放棄了，你真過不了禮貝斯那個老家伙了嗎，他就一副老腿，追你奶奶都不夠勁！”
幾個身邊的隊員笑出身，尼爾卻臉紅低頭，不敢多看石乾鋒一眼。
石乾鋒卻不放過他，拍著他的肩膀道：“打起精神來，去把那老家伙狠狠地碾壓，粉碎?！辈坏饶釥栭_口，又走到維蘭度身前道：“我知道你的長處，可是我認(rèn)為你可以更全面一些，既然你覺得防不住禮貝斯那樣的老家伙，那你還踢前腰好了?！?p> 說完不看維蘭度一眼，又走到若昂金面前，道：“你已經(jīng)證明了你是一個非常全面的中場球員，非常好，現(xiàn)在讓我看看你的組織能力吧！”
說完學(xué)著電視上看到的教練激勵球員方式，假模假式地在若昂金胸口擊了一拳。若昂金紋絲不動，石乾鋒的手指卻隱隱生疼。
還想喊兩句口號，禮貝斯卻急了，大吼道：“你他媽的又在干什么，想拖掉這十幾分鐘嗎！”石乾鋒沒把球員的士氣完全調(diào)動起來，自己的豪氣倒是被激起十分，大笑：“我們在說要脫掉你的褲子，打你屁股一頓！”
禮貝斯一呆，好像極難適應(yīng)這種尷尬的嘴仗方式。
沒等禮貝斯回嘴，石乾鋒高喊道：“來吧，讓我把你們揍出屎來?！边@回他干脆連“們”都省了，整個人好像要飛到半空一般。
他身后的隊員卻是都一臉迷惑，不知他們的教練兼前鋒是不是打了什么激素，或者誤吞了什么春藥之類的。
石乾鋒的亢奮似乎給禮貝斯提了醒，或者是石乾鋒這一邊的隊員也被調(diào)動起來，控球優(yōu)勢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上風(fēng)，禮貝斯一隊只能龜縮防守。
可是防線壓縮太擠，人員太密，傳倒了半天，球從后場到到前場，又倒回后場，再倒到邊路，尼爾使出渾身解數(shù)還是突破不了對方雙人夾擊。陣地戰(zhàn)，其實邊鋒的威力早被限制得死死的，尤其是尼爾這樣以速度見長，腳下又不夠細膩，不能在狹窄空間創(chuàng)造機會的球員，除了耗掉對方的氣力，和時間，好像沒有多大的效用。
邊鋒制造不了殺機，球又回到前腰維蘭度腳下。維蘭度邊護球邊尋找戰(zhàn)機，可是球從左邊飛到右邊，又從右邊回到中間，對方的防線就是沒有疏漏。
卻也難為了維蘭度，這種半場攻防，本來就十分失衡，前腰的創(chuàng)造力再好也是極難穿透對方的防線。
要知道，前腰以大局觀和提前量極佳的傳球為主，可是再多的提前量和再精妙，再蔭蔽的傳球在這樣狹窄的空間，作用力也是不大。
因為人太多，且都緊緊盯住了傳球路線。哪怕你再蔭蔽，騙過一雙眼睛，能夠騙過兩雙三雙四雙眼睛嗎，何況是十雙十一雙眼睛呢；你的傳球再快，躲過第一個人的防守，能躲過第二個人的嗎，第三人的嗎？你的提前量再足，能有一條防線一起移動快，有兩條防線一起移動快？
要破這樣的密集防守，石乾鋒有許多方法，可是他沒有時間給隊員一一細說，他必須親自示范。
只見皮球還在維蘭度的腳下慢條斯理地倒著，石乾鋒的心卻一秒鐘也多等不得，他在小禁區(qū)來來回回，左左右右，反反復(fù)復(fù)地拉扯，可是對方的防線就是調(diào)動不起來。
維蘭度一看石乾鋒跑出了禁區(qū)，心中也是好奇，眉頭才皺起，卻見石乾鋒徑直朝他撲過去，維蘭度一呆，正好奇他想干什么，就見石乾鋒利落地斷掉了他腳下的皮球。
對方的球員似乎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球場上居然出現(xiàn)了如此離奇的一幕，主動斷隊友腳下的皮球，這算哪門子事。
正當(dāng)他們納悶又憋著一肚子笑意之時，石乾鋒行動了，他順勢輕輕把球往右邊一趟，大踏向前一步，接著便是一腳勁射。
原來是遠射！
所有人這才明白過來石乾鋒的用意，可是已經(jīng)遲了，但見皮球從近三十米的禁區(qū)外直直飛向球門，速度卻一點不減。
在一陣驚呼聲中，皮球飛向右上角，石乾鋒的拳頭微微握起，一顆心也提到了喉嚨，好像被那皮球拉著想要一起高飛一般。
但聽梆的一聲，皮球還是砸在了橫梁和立柱的交角！
這是石乾鋒十年來技術(shù)的凝聚，是他一生腳法的精華，沒想到還是這個結(jié)果，看來是十年來練得太多，連腳也形成了肌肉記憶，------起腳不是奔立柱就是奔橫梁。
這次雙方球員都被石乾鋒異常的舉動震驚，甚至沒有人補射，沒有人圍墻，愣了幾秒，守門員梅柯帕才沖出來抱住了皮球。
石乾鋒惱恨地跺腳，一雙手卻拍著他的肩上，道：“可惜了，射得不錯！”
石乾鋒聽出是若昂金的聲音，他苦笑一聲道：“再來！”
若昂金點點頭，維蘭度看著石乾鋒若有所思。
接下來幾分鐘之內(nèi)就成了石乾鋒一隊的射門表演，先是若昂金在大禁區(qū)之外拔腳怒射，稍許高出橫梁；接著是尼爾勉強內(nèi)切勁射，卻是強弩之末，沒有打上力量，被梅柯帕牢牢抓??；后來維蘭度也不甘寂寞了，不過他歷來不喜歡射門，就是遠射也是以角度為主。
原地擺腿，維蘭度也作射門狀。可能是太過熟悉維蘭度的球風(fēng)，甚至沒有一個人上前封堵。------他們都早已熟諳對方維蘭度的法子：讓他帶，讓他傳，尤其是在禁區(qū)線附近的時候，只要死死盯住他的隊友就成。
只是他們沒想到平時異常冷靜的維蘭度也中了石乾鋒的“毒”居然真的獨起來。------他這一腳是真射。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皮球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飄飄忽忽地朝著球門左上角而去。
好個梅柯帕，只見他從中線急往左邊挪，兩步并一步，接著高高躍起，好像猿猴飛樹，又似巨鯨出海。
又是一聲驚呼，更多的是嘆息，皮球擦到了梅柯帕的手指尖，又撞到了門柱上，沒等補射隊員跟上，梅柯帕一個魚躍，用身體緊緊護住皮球。
眾人都為維蘭度抱憾不已，石乾鋒也不意外，他驚嘆維蘭度能夠字在原地擺腿搓出這么完美的角度，可是也恰恰因為沒有助跑，力量不夠，否則......
石乾鋒正在搖頭，卻聽一聲大叫------
快給我！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