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走馬觀花般過著,他感覺自己應(yīng)該要死了。他的父親摸著他的頭,他的母親親吻他的額頭,那個姐姐給他做著飯,后來他們都走了……
他似乎是個旁觀者,一眼一眼看著,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就是忍著不哭,他這一生有著迷茫,為什么而活,后來他拿起了劍,踏上了找她的路,他不是揮劍,就是在準備揮劍。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拿劍,卻一直拿著劍,以及傲人的成績。他想可能劍能給他所需要的,所渴望的。所以他一直練劍,卻沒有心,哪怕劍術(shù)精湛可是劍心脆弱,也就導致如今局面。他的身體越來越冷,到達了最后的時間。
可是一股不可名狀的氣涌入他的身體,那是溫柔的,在腦海里他想起那個姑娘,笑起來暖暖的,哭去了傻傻的,可是當那個氣涌入他的身體的時候,他止不住想哭。最后他睜開了眼,眼前只有一個男人。
“秋螢?zāi)???p> “離開了?!?p> “離開了?去哪了?”
“我是他的父親,我已經(jīng)安排她走了?!?p> “為什么?她到底在哪?”
他以及拔出來插在地上的劍,橫劍身前。
“你很虛弱。揮不了幾劍?!?p> “她在呢?”
長遙完全無視了那人的話,他只想知道那個姑娘在哪。
“不用找我了,我在這?!?p> “你……”
“你就是個工具,我已經(jīng)用完了?,F(xiàn)在走沒什么問題吧。”
姑娘冷冰冰的話語像一把劍。直直戳在他的心上,他只是傻傻的笑。
姑娘轉(zhuǎn)身走了,坐上一座馬車,揚長而去。
“騙他會讓他很痛苦的?!?p> “我已經(jīng)活不久了?!?p> “這是遺憾的。”
“能遇見他,是幸運的?!?p> 姑娘臉上帶著笑,可是面色蒼白,而且越發(fā)蒼白。
“是我對不起你?!?p> “帶我走吧,離他遠一點。”
“我想他會追過來的?!?p> “他不會的,對他來說,我沒有你想象的重要。不過是一個替補罷了?!?p> “可是你很受用?!?p> “因為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嗎?”
姑娘默然,眼淚最后還是落下。
“我想讓他陪著我,到死。”
路上,一個少年狂奔著,虛弱牽動傷勢,嘴角溢出血,喘著氣,越上那輛馬車。
或許是馬車的喧囂蓋住了他的聲音,也或許是有人不言語的默許。
馬被制住,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鉆進車廂。
“我?guī)阕摺S肋h不回來了。”
那人把姑娘一把摟進懷里。
“你知道么,你現(xiàn)在很難聞?!?p> 可是聲音卻是哭腔的,身子蜷縮在他的懷里。
少年抱著她,慢慢的走著。
“你可真是個混蛋?!?p> “你也是?!?p> “哼哼,我是為了你。”
“我不是嗎?”
“你是為了死的硬氣點,混蛋?!?p> “別說話了,好嗎?”
“為什么?”
少年顫抖著。
“因為你好輕呀?!?p> 她真的很輕,重若鴻毛。輕的隨時可以飛走。輕的一個呼吸都會讓她離開。
姑娘輕輕依偎在他懷里,
“我想哭,我想和你說話?!?p> “別哭,你不會死的,永遠不會?!?p> “我當然不會死。我還要一個混蛋娶我?!?p> “那個混蛋會娶你,還要和你生一堆孩子?!?p> 姑娘像是臉紅了,卻是不顯,好似紅太淡了,白蓋著了紅,少年給姑娘渡著氣。
“陪我看日落好嗎?”
“不,以后在說吧?!?p> 他不想看著這一天結(jié)束,他不愿意。
“必須,一定,求求你了。”
姑娘最后還是又哭了。
“好?!?p>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
夕陽照出紅暈,紅暈映著遠霞,遠霞離開薄暮,薄暮帶著寒風。
“不用堅持了?!?p> 少年依舊渡著氣,手一直顫抖。
“我喜歡看日出,陪我好嗎?”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幾滴涼涼的東西落在她的臉上。
她坐起來,輕輕親吻他的額頭。卻好像失去力氣。
夜里,月光,星辰,流螢,蟬鳴,慢舞,輕唱。
日出,多了個哭不出淚的人。
日落,折了把不可一世的劍。
“小子,我看你無所事事,不如跟我打鐵吧?!?p> “嗯,好?!?p> “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劍嗎?”
“不知道?!?p> “劍就是你的一生?!?p> “這么厲害?”
“那可不,一生里最好的那把,還要起名字的”
“那行吧?!?p> 東升西落,反復無常。
“小子厲害呀,這劍品質(zhì)不錯。叫什么名字?”
“秋蟬?!?p> “秋天哪有蟬?這名字……”
“對呀,秋天哪里有蟬?”
“不對,秋天是有蟬的?!?p> 他握著劍,像是牽著一個人的手,輕輕的,柔柔的,暖暖的。
貓抱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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