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我竟一下子就睡著了?!绷魑灴粗巴庖呀?jīng)大亮,匆忙的起身。
流螢環(huán)視了一下屋子,并未見白羽,剛起身的時候白羽搭給她的毯子滑落在了地上,流螢拾起毯子猶豫了下,還是疊好了。
此刻的慌張感充斥著流螢的內(nèi)心,流螢心想:這可如何是好,我只有這一次機(jī)會啊。那‘寅時帝休’和這清晨之淚,只有這一次的時間差啊。
白羽,白羽,你在哪?流螢碎碎念著,焦急的坐立不安。
這時門被打了開來,一襲白衣映入流螢眼簾。
“醒了啊,榻不比床,睡得應(yīng)該是不安穩(wěn)吧?”白羽語氣溫柔。
流螢卻霎時間哭了出來。
白羽焦急的奔到流螢身邊,“這是怎么了,剛睡醒怎么就哭了呢?”
“這什么時辰了?”流螢自己抹著淚水說道。
見流螢自己抹了淚,白羽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掩飾般的笑了笑,說道:“傻姑娘,你看這是什么?”
白羽說話間伸出手掌,掌心里躺著三顆晶瑩剔透的凝珠,就像那清晨的露珠。
“這是?”流螢問道。
“還能是什么?我的三滴眼淚啊?!卑子鹜兄约旱臏I珠,竟然還洋洋自得的笑著。
流螢哭的更厲害了,這一下讓白羽手足無措。
“這是什么一回事?怎么給你眼淚反而哭的更厲害了呢?暗道被我感動到了?”白羽托著淚珠說道。
流螢?zāi)氖歉袆?,她是喜極而泣,她心里想著:文宣,我終于把方子弄齊了。
“我這也沒盒子,你看,你怎么收起來?”白羽問流螢。
流螢?zāi)四?,已?jīng)不流淚了,她說道:“白羽,你這有沒有小瓶子之類的?”
“瓶子?我這只有盛酒的瓶子?!卑子鹩樣樀恼f道。
“嗯……”流螢思緒了一下,“酒瓶子,可能不行,哎?!?p> “你等等。”白羽說完,把淚珠交予流螢出了門去。
過了片刻白羽回來,手里拿著個通體潔白的小瓷瓶,問道流螢:“你看這個可好?”
“剛剛幫我尋來的么?”流螢接過瓷瓶,“白羽你真好?!?p> 只這一句,白羽又紅了臉。
流螢從內(nèi)袖掏出帝君給的‘優(yōu)曇缽花’的凝珠,妙音拿來的‘曼珠沙華’的凝珠,昨日凌音贈與的‘寅時帝休’的凝珠,一一放到了桌子上。
白羽呆呆的看著,不知流螢這是要做什么。
只見流螢?zāi)龤饣渺`,施術(shù)法把這三樣凝珠連同剛剛那白羽的三滴晨之淚,一起融合灌入到了那白瓷瓶中。
“這下終于好了?!绷魑?zāi)弥孔邮媪丝跉?,滿心歡喜。
“流螢今日謝過白羽,以后白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便是?!绷魑瀸Π子鹋闹馗f道,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她所憧憬的那些江湖俠士般。
白羽想問什么,但終是沒問,他覺得下一秒流螢就會又消失,果然,流螢說完便出了門去,白羽忽而很是失落。
流螢去到妙音的屋子,輕輕扣了門,過了片刻妙音睡眼惺忪的來開了門。
妙音揉著眼說道:“昨日人那么多,我一個轉(zhuǎn)身就找不見你了。”
流螢向里間探了下頭,看到還在睡覺的琳瑯,輕輕說道:“我把解藥弄好了。”
妙音似是突然清醒,睜圓了雙眼。
“看來很成功?。俊泵钜粢矇褐曇粽f道。
“嗯?!绷魑烖c著頭,難掩喜悅之色。
“給我看下?”妙音對流螢說道。
流螢遞給妙音那白瓷瓶,妙音打開聞了一下,并沒聞道什么味道,塞上蓋子,她又將瓶子遞給了流螢。
流螢自拿到解藥,欣喜若狂,她想快點拿去給徐文宣,可又怕在這白天,如此冒失的跑去,萬一他不收,或是被打散,這許久的努力就全然白廢了。
流螢嘆了口氣,又要等到那夜半入夢了。
“流螢妹妹,你要不要休息下?這還不到巳時。”妙音看流螢又是打哈欠又是嘆氣的,便問道。
流螢瞅了眼床,說著也好,就爬到琳瑯身邊睡著了。
妙音看二人都睡了,換了件衣裳,輕輕的出門去了。
流螢走后,白羽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他想起來承歡也曾要他三滴‘晨之淚’,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白羽起了身去找承歡。
承歡并不在屋子內(nèi),白羽想或是在暗室?但他又不能貿(mào)然前往。
白羽在屋子內(nèi)坐了大概半個時辰,果然見承歡從暗室出來。
承歡見到白羽并未表現(xiàn)出驚訝,“公子找承歡所為何事?”承歡說著坐在了白羽身邊的凳子上。
“你是不是給徐文宣服了‘噬魂’?”白羽開門見山。
“是承歡所為。”承歡抓著扇柄說道。
“為什么?”白羽緊鎖眉頭。
“為了公子你啊,承歡不是應(yīng)過公子,要那徐文宣與流螢分開?”承歡輕描淡寫。
“流螢已經(jīng)把解藥配齊了?!卑子鹫Z氣平穩(wěn)。
“承歡知道?!?p> 白羽有些泄氣,本來是想追問的,結(jié)果好像一切又都在承歡意料之中。
“我覺得流螢要是喚回那徐文宣的記憶,我……”白羽忽而失落。
“公子放心,承歡自有安排,或是公子看上我家哪位姑娘,我也可以送與公子?!背袣g微笑著開了折扇,扇了兩下。
白羽握拳搗了一下桌面,“你說這話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我氣急?!?p> 承歡用扇子掩面笑了笑,“承歡就是說笑的,承歡知道所有姑娘都無法與公子的流螢姑娘相比擬的?!?p> “知道還……哎……“白羽嘆了口氣。
“公子放心,那徐文宣與流螢姑娘相處的那段記憶,是找不回來的了?!背袣g笑著合了扇子。
白羽想:承歡好像與他說話的時候,大多都保有著這種微笑,這種笑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內(nèi)心。
“公子這么說,白羽就放心了。”白羽又下意識被承歡的說話方式帶了去。
其實白羽想問他,你怎么就這么大的信心,感覺問了也是徒勞,索性就隨他而去好了。
“海棠姑娘,大概什么時候會醒?”白羽轉(zhuǎn)移了話題。
承歡那抹笑霎時無蹤,淡淡說道:“就在明日。”
白羽心想,原來提到海棠承歡的那抹笑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