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秦昭暗道自己真是心大,都已成為階下囚了,竟然還能心無旁騖的睡著。
不過秦昭真想繼續(xù)沉睡下去,不愿意醒來,夢里還是一切的起點,后來的種種都沒有發(fā)生,爹爹還在,令狐炎也好端端的,所有的壞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那么好。
想起夢里的令狐炎,秦昭的神情不禁黯淡了下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恢復靈力,能把令狐炎從御靈宗救出來。
蘊靈鏡的碎片只收集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半部分還不知道在哪里,而且現在也沒有其余碎片的絲毫線索,她又莫名其妙的被軟禁在了這里,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離開。
秦昭一連在這里呆了幾日,雖說這國師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但是小貓咪不在身邊,而且她也不能踏出這院門半步。
平日的活動范圍只限于這院中的花園,甚是無聊,還好這里書房的藏書夠多也夠雜,每日里就靠著看看書打發(fā)一下時光。
自來的那晚之后,秦昭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國師。
秦昭以為她被丟在這里,或許那個國師很忙,忙得已經忘了她的存在,忍不住暗自期待,若是他真的把自己忘了,或許時間一長,守衛(wèi)就會松懈,自己也就有了可以逃跑的機會,說不定也有可能主動放了她。
所以國師不來找他,她也不要求見他,就在這里安安靜靜的待著。
離秦昭所在的小院不遠處有一座高塔,國師獨自一人坐在最高層的塔樓,憑欄望向小院的方向,院中的景象一覽無余。
看著坐在窗前拿著書看,卻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的秦昭,眉目俊朗如畫的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正沉浸在這副場景里的國師,突然被一陣腳步聲打擾到了,他拿起放在一邊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侍衛(wèi)在頂層的門外停住,并不敢貿然進入,朗聲向國師稟告,說是賓客已到齊。
正自打著瞌睡的秦昭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門外有丫鬟告訴她國師有請。
等秦昭去了才知道,原來并不是國師要單獨見她。
杯觥交錯的宴會上,高朋滿座,而秦昭一眼就在那些人里看到了簡川溯,他的神色淡然自若,出塵的氣質依舊,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秦昭從一開始看到簡川溯時的心情雀躍,到眼看他明明注意到了自己,卻視若無物般,只淡淡的掃過她一眼,便轉過頭去,再也沒有看向她,心里止不住的感到失落。
這些日子以來,秦昭雖然從未細想,但是偶爾還是會有一個念頭冒出來,也許簡川溯是故意丟下她的,畢竟有她在身邊實在是個拖累。
秦昭腦中念頭百轉千回的翻涌,而面上卻像是木頭般,默然無語的任由國師帶著她,把她介紹給眾人。
當走到簡川溯面前時,國師特意向秦昭介紹道:“蕭瑤,這是大名鼎鼎的御靈宗的靈主簡川溯,快來拜見一下?!?p> 當聽到簡川溯的名字時,秦昭這才回過神來,依言向簡川溯行了一禮。
宴會結束后,國師親自把秦昭送了回去,秦昭一回到屋子,就說累了,理都不理站在門外的國師,立刻關上了門。
是夜,秦昭在睡夢中隱約聽到窗戶那里有細微的動靜,雖然很微弱,但是她還是立刻清醒了過來,連忙打開窗子。
與此同時,寂靜的夜里突然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大群的侍衛(wèi)向院子這邊趕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直奔而來,砰的一聲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一團亮光從國師的手上升起,照亮了整間屋子,也照在了秦昭的臉上,見秦昭還好端端的在房間里,這才默默的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秦昭等腳步聲遠了,從懷中掏出玲瓏小舍,小貓咪從木屋里面跳到她的懷里,親熱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不斷的撒著嬌。
一人一貓親昵了好一會,這才罷休。
玲瓏小舍一直是在秦昭身邊帶著,自那日把小貓咪交給簡川溯,接著又不小心分開了以后,她經常拿出這個小木屋,望著它發(fā)呆。
一方面是想念小貓咪無望,另一面是在想著這個東西的主人為什么遲遲不來尋她,或許根本不會來找她,因為當初是秦昭厚著臉皮賴上他的,說不定簡川溯巴不得甩掉她。
可是現在抱著小貓咪,秦昭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午后,秦昭像往常一樣靠著窗看書,忽然有人報了一聲“國師到!”緊接著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秦昭卻只當作沒聽見一般,端坐在窗前不動,就連聽到國師進來時也不曾回一下頭。
國師進來之后,見秦昭對他不理不睬,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古玩,在那一本正經的把玩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你不言我也不語的坐了半天,一個假裝看書,一個假裝看古玩,屋子里一時靜的只能聽見窗外風吹樹葉的聲音。
見國師一直待在這里不走,秦昭先沉不住氣了,丟下手中的書,氣鼓鼓的看著他。
國師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雖然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到表情,但是明顯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心情很好,他對秦昭說:“明日,是我正式收你為徒的日子,屆時你就會成為我的徒弟,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了。”
秦昭氣道:“誰要成為你的徒弟!更不可能待在你身邊,趕快放我走?!?p> 見秦昭像一只發(fā)怒的貓般,國師語聲帶笑的道:“這可由不得你了?!?p> 說完,也不等秦昭作何反應,轉身步伐輕快的離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幾個丫鬟端著需要在典禮上穿戴的衣服過來了,要侍候秦昭沐浴更衣,被她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將她們打發(fā)到了外面等著。
時辰一到,秦昭就被宣到了大殿里,此時的大殿不同那日初來時空空蕩蕩的,這次大殿里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自打秦昭一走進來,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秦昭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從頭到腳遮蓋的嚴嚴實實,這身打扮雖然十分怪異,且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是一想到國師向來也是這般神神秘秘的,一直以來都是戴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就覺得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國師見秦昭這身打扮,顯然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淡定如初。
國師向端坐大殿上首的荀國國君和王后深鞠一躬,然后轉過身面向眾人宣布典禮開始。
原本盯著秦昭看的那些人,此時個個神情肅穆,最讓秦昭意想不到的是,簡川溯也立在這些人中間。
國君一揮手,有人捧著一樣東西恭敬的送到國師面前。
國師接過來拿在手中,向眾人展示,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