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夠秦遠風之后,祝容終于告訴了他,藍衫女子是她的表妹,而且還有她的名字叫慕藍。
秦遠風知道這些之后,大喜過望,然后就低著頭似乎在默念著什么。
祝容湊過去一聽,竟是在念叨慕藍的名字,不禁又大笑起來,并調(diào)侃秦遠風道:“秦兄還真是個情種??!”
秦遠風聽到祝容又開他玩笑,作勢要撲上去,祝容假裝害怕道:“好了,好了,秦兄饒了我,等下我就帶你去見她!”
祝容說完就讓秦遠風到外間去等著,自己則趕緊起床穿衣,梳洗收拾好之后,果然信守承諾的帶秦遠風往慕藍所住的院子走去。
來到慕藍所住的院子門口,祝容停了下來,并不著急進去,而是指指一墻之隔的隔壁院子,對秦遠風說道:“秦兄,你看我待你不薄吧,特意安排你住在慕藍的隔壁,你不知感謝我,反而還找我算賬。”
秦遠風自從昨晚在墻頭看見在隔壁院子里練劍的慕藍,今天一大早祝容又說是他表妹,當時就意識到可能是祝容特意安排的,現(xiàn)在聽到祝容這么一說,發(fā)現(xiàn)果然如他猜測,連忙向祝容邊行禮邊道:“多謝祝容兄大恩大德!”
本是開玩笑的祝容見秦遠風當真了,而且還對自己行如此大禮,連忙阻止道:“受不起,受不起,你我同窗好友,秦兄不必如此!”
說完兩人就一起進了院子,卻沒有見到慕藍,只看見一個小丫頭在廊下逗著貓玩,祝容走了過去,向她打聽慕藍去了何處,小丫頭卻不說話,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秦遠風在旁邊一眼就認出這個小丫頭,正是昨日慕藍在街頭帶走的那個女孩子,雖然穿著和之前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身體狀況也比之前看起來好多了,但是還是可以從那雙大眼睛上認出來就是那個被父親賣掉的女孩。
“祝容兄,不必問了,這女孩是個啞巴?!鼻剡h風說,心想怪不得那日在街上看她一言不發(fā),原來是說不出話來,看她今日比之前好了很多,這都是多虧了慕藍,心里對善良的慕藍更添好感。
既然從女孩那里問不出什么所以然,祝容就干脆先帶秦遠風去見過舅舅。
祝容的舅舅慕正初是這沐風山莊的莊主,是個神情嚴肅,性格十分孤傲的人,見祝容帶友人來拜見他,只閑話了一會,就推說身體不適,讓祝容帶秦遠風下去。
兩人剛要退出,就見慕藍自廳外走進來,目不斜視的直接走到她父親面前,低聲說了些什么。
慕正初聽完點了點頭,原本不耐的神色這才有所和緩,然后又叫住祝容,說道:“容兒,你難得來一趟,讓慕藍帶你在這里好好逛一逛?!?p> 說完又轉(zhuǎn)過頭對慕藍說道:“藍兒,聽到了嗎?好好招待你表哥。”
慕藍低頭斂目地說:“是,父親?!睉B(tài)度十分順從,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慕正初讓慕藍陪祝容逛逛,祝容當然要帶上秦遠風了,好在慕藍也沒說什么,于是三人就一起出游。
正是風光秀麗的好時節(jié),少年男女離了那壓抑的老宅,隨意的在大好山川間閑游,心情不由的都輕松愉快了起來。
慕藍也不似在她父親面前那樣神色恭謹,不茍言笑,活潑了許多,笑容也多了很多。
祝容也真是說話算話,真的幫忙撮合慕藍和秦遠風,雖是一同出游的,但是出門之后他總是找各種理由單獨離開,故意留慕藍和秦遠風一起游玩。
于是在各處風景如畫的地方,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對青年男女,男的書生意氣,溫潤如玉,女的英姿颯爽,秀美絕倫。
在此期間,秦遠風也向慕藍表達了上次的救命之恩,面對他的千恩萬謝,慕藍只是淡淡一笑了之,讓秦遠風不必掛懷。
慕藍是個聰慧的女子,早在表兄找各種借口半途離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隱隱發(fā)覺了他的用意,但是她并沒有揭穿,而是假做不知。
也許是在大街上那一次秦遠風主動站出來為她寫字,也或許是那晚秦遠風在墻頭癡癡傻傻的看著她舞劍,慕藍的心里就對這個溫文爾雅的書生產(chǎn)生了微妙的感覺。
秦遠風在沐風山莊一住半月有余,與慕藍的感情也日漸深厚,覺得是時候做點什么了。
一個晴空萬里,天氣好的不得了的日子,秦遠風一大早就去拜見沐風山莊莊主,當時祝容和慕藍也在。
秦遠風向端坐高堂的慕正初態(tài)度恭敬地深行一禮,然后對慕正初說道:“慕莊主,在下秦遠風不才,有一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正初神色懶懶的說道:“有什么事,就直說吧?!?p> 在一旁喝茶的祝容似乎意識到什么,神色大變,連忙用眼神去阻止秦遠風說下去。
可是秦遠風神色認真專注的和慕正初說話,壓根就沒注意到祝容在和他使眼色。
“晚輩斗膽,求娶令愛,還望成全!”秦遠風滿含期待的說道。
慕正初原本懶懶的神色變得狠厲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說什么?你小子何德何能,膽敢覬覦我女兒,難道是活膩味了!”
說著下了座位,徑直往秦遠風面前走來。
秦遠風愣在當?shù)?,萬萬沒想到慕正初反應竟如此激烈。
正在這時,慕藍突然出現(xiàn)在秦遠風面前,擋在了慕正初和秦遠風中間。
慕正初停下腳步,語氣陰沉的說:“藍兒,難道你也要嫁給這小子嗎?”
擋在秦遠風身前的慕藍沉默不語,慕正初得不到回答,氣得轉(zhuǎn)身將身后桌子上的茶碗杯碟砸了個粉碎。
全部砸完之后,似乎終于稍微解了點氣,這才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頹然地回到座位上坐下,一手扶額地說道:“容兒,將你這朋友給我請出去!”
秦遠風正要說什么,祝容已經(jīng)上前將他拉了出去,一直走到很遠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秦兄啊,秦兄,我剛才可要被你嚇死了!”祝容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劫難似的,不無后怕的說道。
秦遠風不解,他只是求個親而已,為什么卻像闖了天大的禍事似的。
見秦遠風一臉茫然不解,祝容嘆口氣說道:“好吧,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你沒和我商量一下?!?p> “祝容兄這話何意?”秦遠風心里十分奇怪,人人都道婚姻大事,要聽從父母的,卻從來沒聽說還要聽表兄的。
“因為你呀,無意間觸了我舅舅的逆鱗!”祝容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