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女-墻男:充滿怨念的靈體,出生時攀爬建筑闖入室內,殺死人類后掠奪軀體,將之隨意使用后拋棄,但在廢棄之前,必須找到新軀體更換,否則灰飛煙滅?!?p> 她小巧的嘴唇,涂抹著鮮紅的口紅,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快速調整方向,往觀鈴家宅所在處爬來!
吳歧路嚇得冷汗直冒,卻看見墻女在靠近隔壁屋子時突然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該不會突然出現在窗外吧?
哐啷!
二樓傳來一聲重響,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天花板上響起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清晰地傳遞到樓下。
又歸于寂靜。
吳歧路退到玄關處,打開大門,隨時準備跑路。
他看向通向二樓的階梯,呼吸變得不穩(wěn)。
到目前為止,墻女恐怕是自己遇到過的,攻擊性最強的妖怪。
一想到被害者死后會被其侵占身體,吳歧路便不寒而栗。
嘚!嘚!嘚!
墻女驟然從樓梯拐角沖出,手腳并用,向他突襲而來!
早在墻女剛出現的一剎那,早有準備的吳歧路就投擲出了飛去來刃,目標赫然正是墻女的心臟。
擦了下手心冷汗,他雙手握緊召出的木刀。
下一刻他便驚訝地看見了,無往不利的索敵飛刀受挫的一幕。
只見墻女伸出左手,往外一撥,飛去來刃就被彈飛,斜斜插入木質地板中。
不可力敵!
來不及多想,吳歧路飛快后退,將門帶上。
沒跑出幾步,就聽到門上傳來“嘭”的一聲,像是傾注整個身體的重量,投身撞擊,想必二樓的窗戶也是這樣被輕易破開的。
可惜智商是硬傷啊……
吳歧路這樣想著,在前方路口拐了個彎,此時才聽到又一聲刺耳的玻璃破碎聲。
這家都被糟蹋成什么樣子了。
吳歧路繼續(xù)狂奔,經過之前兩天的曲折經歷,如今他對長跑愈發(fā)得心應手。
果然不在危難中成長,就在危難中消亡。
其實吳歧路的個人空間還備了輛鈴木電動車,但出于謹慎還是沒有取出來用。
萬一行駛途中發(fā)生意外,來不及反應,反而更加棘手。
回頭一看,墻女在屋外爬行急速爬行,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吊在身后。
真是能在墻上爬,就不輕易在地上跑。
墻女的爬墻速度,比她四肢著地奔跑的速度還快,也是天賦異稟。
吳歧路的思路又開始不自主地發(fā)散。
此時,一聲近在咫尺的狗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吸引他注意卻不是那只狗的叫聲,而是它的狗頭。
那只狗的臉居然是個中年男子的相貌,還面露不愉之色,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人面犬:生前作惡多端,死后受懲戒,投入畜生道,卻因前世果報加身,生出過去人面,性格卑劣,人人厭棄。」
然而吳歧路無暇搭理它,生死危機之前,豈容狗叫!
他瞥了一下那奇異的狗身人面別致造型,急奔的腳步并沒有絲毫放緩。
人面犬卻因為被他無視,陡然氣憤起來,一邊大叫著,一邊撒開小短腿,朝吳歧路追來。
吳歧路懶得理它,繼續(xù)急奔。
背后傳來的放肆叫聲,突然變成了驚恐的哀鳴!
幫助我拖延了墻女一丁點時間,你也算死得其所。
……
月夜竹林中,倏忽刮起大風。
竹枝一齊搖晃,帶動披針竹葉莎莎作響,銀輝映照,飄飛碎葉之下,卻是追逃的一人一妖。
此前逃跑的過程,可謂危機四伏。
吳歧路利用飛去來刃不斷間歇騷擾,才得以耽擱墻女的速度。
隨著距離漸漸拉近,他們終于來到了這處竹林。
木刀影響奔跑速度,早已被吳歧路收回了個人空間,身后不遠處便是驅動四肢,不斷奔逐的墻女。
吳歧路焦急萬分,內心燥熱,外膚被夜風吹得冰冷。
冷熱交替,小心熱傷風。
身后的追逐聲越來越近,吳歧路心急之下,雙腳突然絆倒!
一個前撲,摔在地上,跌了個四體投地。
幸好及時用雙臂護住臉部。
完蛋,本來就快觸手可及的距離,現在更像是俎上魚肉!
吳歧路下意識一個側翻,往旁邊滾去,希望能躲過接下來的攻擊。
啪!
像是重物打到肢體的聲音,一陣風聲呼嘯。
抬眼望去,墻女居然也摔倒了。
不止如此,墻女因為速度本就極快,被絆到后摔得也更為慘烈。
她滾了好幾圈,才撞到前方一根竹子上,被絆到的一只手臂直接骨折,反方向彎了過去。
傷口不斷流出鮮血,身上多處擦傷,好不狼狽。
半晌沒有動靜。
好機會!
吳歧路把握時機,取出木刀,奮力往墻女頭上打去。
嘞!
不料墻女左手從詭異的角度探出,憑空一折,竟穩(wěn)穩(wěn)擋在了吳歧路的刀前。
身軀各處又是幾聲脆響,墻女慢慢站了起來,錯位或彎折的關節(jié)隨著走動,左右擺晃,宛如人形木偶。
吳歧路再次揮刀,又被墻女伸出一只手臂,精準格擋。
墻女探出另一只手臂,猛地抓住木刀刀刃,往回一拉!
吳歧路及時松手,才沒被順勢拉過去。
墻女從手肘處發(fā)力,猛然一抬手臂,動作僵硬卻十分有力,木刀被甩得老遠。
看著木偶般向自己逼近的墻女,吳歧路壓力山大。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了。
一陣狂風掠過,墻女再次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正當吳歧路疑惑時,他感到有重物擊打自己的小腿,也頓時摔了個底朝天。
他捂住疼痛的小腿,與此同時,求生欲使其不斷挪動身體,遠離墻女。
竹林中吹動的呼呼風聲更加強烈了,強烈到像鋒刃切割肌膚一般。
吳歧路驚訝地發(fā)現,衣服突然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透過衣服,里面的肌膚也被劃出血口。
一道道細長的傷痕處緩緩滲出血珠。
狂風不息,切割不止。
吳歧路雙手握拳,抱頭防蹲。
與此同時,他立刻從個人空間中取出鐵鍋蓋在頭上。
又拿出帳篷,防火毯以及大量衣物裹在身上,以此來抵御或減少傷害。
頭上鐵鍋傳來鐺鐺聲,吳歧路不由得一陣后怕。
如果沒有買炊具,他現在或許已經是個死人了。
身上裹緊的眾多防護被不斷切開,撕拉聲不絕,就連防火毯也被幾下割裂。
疼痛從身體各處不斷襲來,血液從傷口淌下,滴落地面。
他只能不斷告誡自己:嚴防死守,堅持下去。
暴風漸漸平息,來得快去得也快,來得莫名其妙,去也毫無征兆。
吳歧路虛弱地挪開身上的物事,看向墻女。
只見她的樣子比自己凄慘得多,全身布滿傷痕,像個血人。
尤其是雙手位置,密密麻麻的傷口縱橫交錯,血肉模糊。
應該是其用手臂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暴風利刃的緣故。
饒是如此,墻女還是耷拉著雙手,向自己走來。
墻女身體仿佛不堪重負,但不斷調整關節(jié)。發(fā)出嘞嘞的聲響,以此達成行動。
沒走幾步,左腳一撇,她當即摔倒在地。
墻女又試著起身,緩緩起來后還沒站穩(wěn),再度因無力支撐而倒地。
看其左腿,彎折到了一個夸張的弧度。
已是強弩之末。
可即便如此,墻女還是趴在地上,不停歇地向吳歧路爬來!
眼神中充滿了對他軀體的垂涎。
吳歧路不斷挪動身體后退,同時飛去來刃冷卻一好,就往墻女的要害刺去。
如此重復十余次,墻女終于停止了前進。
吳歧路氣喘吁吁,艱難地取出醫(yī)療藥品,給自己上藥,再仔細纏上醫(yī)用繃帶。
處理完傷口后,他慢慢踱步,走到木刀掉落處,將木刀拾起當做拐杖,拄著離開了竹林。
順著原路返回,當吳歧路經過一個小巷時,卻迎面撞見了六個結伴的青年男女。
此時的他,由于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赤膊上身,多處纏繞繃帶,極具視覺沖擊力。
那一行人看到吳歧路的打扮,不由得一樂。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活潑的小個子抬手打了個招呼。
“唷,老哥,玩cosplay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