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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牧頤

凩竹棽棽。1

歸牧頤 hi鶴知秋 3238 2019-05-06 20:00:00

  我是虛竹,作為一個活了很久的虛靈,有多久呢?

  久到時光于我已然不值得去珍惜,久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將無趣的生活重復。

  可作為一個活了很久且比較特殊的虛靈,我還要守護一塊玉,名字起的很是隨便,比起玉清昆侖扇啊方天畫戟啊那種富有詩境的法寶簡直天差地別,它就叫虛靈之玉。有心給它改個名吧,玉靈還不太愿意。

  我可是廢了不知多久的時間去找些有意境且形貌好看的字,怎知那玉靈只心不在焉的聽一聽再隨意應承應承,末了逃不過對牛彈琴的下場,可玉靈二字太無特色,于是我喚他“阿玉?!卑⒂裰徊任乙谎郾闼闶悄S了。

  隨后我又覺得人間諸多人都是“玉”,生平頭一回給他人起的名字竟是如此的尋常,再來其他的阿玉又不是很愿意。

  于是,在勘察了鄰村胡子白花花秀才的書籍好幾日后,我決心叫他“阿彧?!笨赡持黄黛`著實是過于不解風情,看看那字便道“或什么或?”末了冷嗤一聲“無趣。”

  自我有意識起,身邊便是阿彧,說來我也很是嫌棄這個沒文化沒修養(yǎng)的器靈,可每每我想與族人一同時,族長總會將我趕到阿彧身邊,而阿彧亦沒有多歡喜我,但他又離不了虛靈之玉所在的四方境內,居多軟磨硬泡好幾日讓我?guī)е裢彺骞湟还?。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玉若是離族地過遠族人會一批一批火急火燎的趕來把玉找回去,再對我用些刑罰,雖說皮肉之苦著實不好受,可那幾日阿彧因為愧疚對我很是好言好語,我一邊享受一邊覺得也沒那么遭。

  說來,虛靈一族也沒什么特別得地方,也就比凡人壽命長了點,能修個和天人一樣的術法,世世代代作為虛靈之玉的守護者。

  阿彧說原本他是沒有名字的,可你們族人為了給自己找個存在感非要喚她虛靈之玉,好似他這么個神奇的玉器是被虛靈所有一樣。

  每每此時我總是默然,與其說虛靈一族能煥發(fā)出玉的力量,不如說虛靈一族能碰到玉,用不用得成還要看阿彧大爺?shù)哪樕?。但這并不妨礙族人眼中,虛靈之玉是致尚之物,是創(chuàng)世父神留下的寶藏,全族存在的價值便是守護他。

  我也曾與阿彧探討過這個問題,“虛靈一族都想著好好守護你,為何你還要專門挑一個人出來,給一個虛靈之玉的守護者的位置?!弊罱K我決定不拐彎抹角了“總之就是你天天就單看我一個不覺得厭嗎?”

  阿彧睨我一眼,“我也不想天天只瞧你一個,你那虛靈一族原本就不是為守護我而生的,你這個守護者我更是沒頭腦,莫名其妙就有的。我倒是將這關系解掉,你看你這無鹽的樣貌,還不如鄰村花妞瞧起來能生養(yǎng)?!?p>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怎么著儀表堂堂會燒水煮飯種竹子,還會打架修法,怎么就和生養(yǎng)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了呢!

  更為重要的是我生來便是孤苦一人,莫名其妙的成了阿彧的守護者,莫名其妙的承席了一身精進修為。

  阿彧說我這修為是上一代守護者傳下去的。

  我心中明鏡兒似的,看著這個器靈,日日無一絲趣味,只好修道,修為不高才是個異事。

  不過我不一樣,與其與阿彧相看兩相厭,不若去鄰村逛一逛。

  雖說凡人年歲短暫,且多病多災,但他們總能活的很快樂。

  不像我和阿彧,阿彧只能留在玉中,縱有滅世之力卻被迫圈禁,而我只能守在玉旁,用偶爾的出逃玩忽職守當做慰藉。

  我喜歡看凡人的喜怒興衰,他們雖生而短暫卻在奮力的活,他們將短暫的年歲豐實,時間對他們來說有意義。

  不像我,只是一種紀年單位。

  不像阿彧,時間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只是在告訴他,他孤獨了多久。

  我會跟著凡人去學醫(yī),學習文字典籍,可我不可久留。

  我永遠風華正茂而他們稍縱即逝間便兩鬢斑白。

  我會用習來的醫(yī)道來診治飽受病痛折磨的凡人,金錢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便問病患討些有趣的玩意兒來給阿彧。

  阿彧每每見了,雖說嘴上不饒人,但我知道,他很開心。

  因為不能在一處逗留太久,原本我還換個名字四處游走,現(xiàn)在我是待久了就換張皮來,不厭其煩的將各人重新認識一遍。

  凡人身體病痛不在話下,可我總想攻克他們口中的心病。他們總說心病難醫(yī),可方圓中不見有人有心病。于是我決定,等待心病自己上門。

  我喜歡凡人熱情激昂的樣子,我喜歡他們?yōu)樽约旱膲舳みM的樣子,可我只能做一個守護者,我沒有夢,也沒有可以奮斗的未來,安于現(xiàn)狀便是對我最大的寬容。

  然,現(xiàn)狀在那日被打破。

  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云天,我正對著阿彧一派顯擺的下山去逛游,突然見到一個長的很是俊俏甚至還有些妖艷的男子暈在山腰間,可他這長相偏偏又讓人覺得硬氣。他眉宇間隱隱有黑氣繚繞,我蹲坐在他身旁,用指頭戳戳,再把他的手提起來再放下,再揪揪頭發(fā),他都沒有醒。

  為弘揚我凡人間醫(yī)仙之名,捏了個訣將其拖在虛空中,蹦噠著回了和阿彧一塊的洞穴中。

  將其放在洞穴石床,阿彧自玉中化形,頗為挑剔的打量著男子“你帶他過來做什么?”

  自然知道在阿彧的眼中沒什么是好東西,于是我決定隨意將他糊弄過去“撿回來救好了,若他想留著就當和我做個伴,若是不想就當我無聊找事干?!?p>  阿彧給我一記手刀,我吃痛嚎叫一聲,只聽阿彧說“我是個器靈,沒辦法出現(xiàn)在人前的器靈!”

  “你撿了人你開心快活了,讓我在玉里頭窩著是不是?”

  我用手捂住耳朵,我總是有恃無恐,阿彧又不能對我做些什么,說話吵架又比不過我,居多是我欺負他。

  “如何,不服嗎?”我氣一橫“那你自己去找我族人好了,讓他們天天把你供起來下面放兩個果子,問你求子求姻緣求道法去?!?p>  阿彧一時語塞,我吃準了他最煩厭這種日子,阿彧正是沉思許久才想出如何將我的氣勢壓下去的話語,剛要開口,只見我撿回來的人輕咳一聲,阿彧便迅速的躲進玉器里,收斂光輝當個普通的擺件。

  那位俊俏的小公子醒了,便是猛地做起然后警惕四下,作為一個凡人話本子的集合體,我自然能夠推理出這位公子遭人迫害身受重傷不小心暈在我的山腳下,而他又不認識我,所以有戒心。

  嗯,果然我不是一般的聰明。

  “對自己的認知要清晰些,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你這腦子要再不曉得…”阿彧傳音入我耳中,還伴著嘖嘖之聲。

  氣的我決定把他這個玉扔到角落里去讓他好好冷靜冷靜。

  那位公子定覺得好生疑惑,畢竟外人眼中我是無端將一塊普通的玉扔進蓬草堆中,好似無用功的一件事。

  不過我決定忽略這種小小的誤差,適才將阿彧深深埋進蓬草中后,我拍拍手上的細塵,問那位俊俏的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滿懷戒心,未有言語。

  我覺得這種時候應該用暴力解決暴力,于是用取下平常被我用作發(fā)簪的竹笛,吹幾個婉轉悠揚的調調,只見那公子捂著耳朵被我的術法禁錮在一處角落里。

  他不是應該特別害怕的躲起來求饒命嗎?!畢竟我這個修為真的是很厲害,比他厲害好多好多,這個拼命捂住耳朵的樣子是怎么回事?這可是阿彧都說好聽的調調,捂耳朵是怎么回事!

  我覺得很生氣,這個人一定不懂欣賞。

  于是我腳一橫,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發(fā)現(xiàn)了吧,想殺你你早就死了,所以我其實是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p>  “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人家白素貞啊什么的,被救了就想方設法報恩的那種。比如以身相許啊,賣到我這里來當丫鬟啊,或者欠我一個人情啊?!?p>  公子很果斷的選了“欠你人情。”

  我一愣,本來是想自己挑個以身相許的,這樣就不用再被阿彧笑話什么貌丑無鹽,畢竟自己可是一個嫁出去的人,可現(xiàn)在反悔的話好像情理上有些說不通,因為是自己給的三個選擇,如果用霸權主義反悔的話那不就是我虛竹不講信義,那以后可就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

  話本子里一般都是救命恩人來挑的啊,怎么到我這里就換了個方向,這怎么辦?

  怎么辦?!

  我傳音給阿彧,阿彧打個哈欠,“自作孽不可活,你以后還是要在江湖上混的?!?p>  我思考良久,最終決定,“那現(xiàn)在給你個還人情的機會,隨我去義診,三年?!?p>  公子一驚,瞳孔皺縮。

  我愣了一下,難道太短了嗎?人界的紀年方式不是為照顧小弱同時標榜一下天人魔族的強大而通用的嗎,三年于我來說不過相當于三天。

  有意識以來,我活了幾萬天,便是人界的幾萬年。

  一天啊呸一年是春夏秋冬輪轉變化好記得很,眼睛一閉一睜就天亮天暗的太難記了。

  只見那公子低頭自閉好久,應好。

  在他自閉期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明日計劃!首先把阿彧扔進墻角角里要是再說話擾亂氣氛就扔到老鼠堆里,其次要擺個大一點的攤子這樣能提高義診效率,再然后,這個俊俏的小公子就去幫我摘草藥吧。

  雖說凡人病痛多是動動手就能治好的小事,但我不可能一直在所以得教他們認藥。

  嗯,明天會很美好!

  

hi鶴知秋

這是虛竹與洛凩的故事,同時也是我填坑的一個地方。一時寫坑一時爽,一直寫坑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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