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趁機睡了一覺,總之洛余專注于探查也沒空給他挑刺兒。
醒來的時候,他找不到洛余的身影,不過似乎因為尚在睡意中,江讓翻了個身將頭枕在胳膊上繼續(xù)睡。
睡著睡著,江讓就覺得這地面很是不安生,老是抖啊抖,都把他抖醒了。
江讓揉把一下惺忪睡眼,把胳膊肘伸直張開大嘴來了一個懶腰。
然后地面又是一陣震動。
其實就算冰裂了對江讓來說都是小事,掉進(jìn)去也無非洗一個冰水澡。
江讓決定去找洛余先,總之這個動靜肯定是洛余弄出來的,順著震動的源頭過去就行了。
等到找到洛余的時候,這個場景讓江讓覺得可以納入有生之年系列。
有只異獸,看起來有點像九嬰,恰好代表著災(zāi)禍。
而洛余正是拿著竹笛與其周旋,似乎有些吃力。
江讓四下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那只九嬰旁邊有個什么冰草啊。他也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畢竟能讓洛余吃癟的小東西他是肯定打不過的。
況且,他一點都不想救那個止戈。等著看洛余如果打不過的話把洛余帶回去就行了,他江讓又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濫的人。
洛余在一處方位似乎捕捉到,一種奇異但是帶著仙法的氣息,似乎是一種異獸和一種蘊藏著生息的植物。
得,洛余明白了,尋常的狐貍老虎那些的自己都遇不上,要是來肯定來個大的。
當(dāng)是九頭怪獸、怪蛇之屬,能噴水吐火以為災(zāi)。
雖說這個叫聲不怎么像嬰孩的啼哭,但是這六個怪蛇的頭,就夠了。
洛余本以為九嬰和藥草是沒有關(guān)系的,因為照各種記載來說,九嬰是那種吃人創(chuàng)造災(zāi)禍的兇獸。如若是看護(hù)藥草的,雖說能擋著藥草救人吧,可那又有什么必要。
沒幾個人能走到冰川深處,更沒幾個人為了傳說來搭上性命。仙魔居多是被痛下殺手,再深的毒都能用自身修為來化解。
說到底,洛余需要來走一遭還是因為止戈是一個虛靈。虛靈也不過是有個好聽的名字,能修習(xí)法術(shù)并且活的時間長一點的人類罷了。
正當(dāng)洛余準(zhǔn)備鑿開冰殼,取下其中包囊的藥草時,忽然感受到左畔一陣疾風(fēng)襲來。
洛余的反應(yīng)速度向來是快的,可仍舊是被九嬰抓破了左臂,紫色衣衫被朱紅鮮血暈染。
這才讓洛余從新審視一下九嬰,不是洛余吹大,她在魔界中著實是無敵手的,故而如若不是從上古活到現(xiàn)在的異獸,定無此等傷她的能力。
洛余幻化出竹簪來,將凌亂的發(fā)收束在髻中。而后,便是將竹笛置在唇畔。
可縱使洛余如何彈奏,九嬰分毫不受影響,對洛余的攻擊依舊凌厲而狠辣。
這讓洛余有些困惑,只要有耳朵能聽見聲音,就會被笛聲影響啊。
不過現(xiàn)下來不及思索九嬰那九對大耳朵是不是擺設(shè),洛余將竹笛變?yōu)橹駝Γ窒萑氤了肌?p> 這種時候需要戰(zhàn)術(shù)。
可洛余橫掃江湖這么多年,靠的都是無法抗?fàn)幍男逓椴罹?,?zhàn)術(shù)什么的可別提了。更別說洛余自己本身就沒打過幾場仗。
洛余一邊躲避著九嬰的攻擊,一邊思索著它的弱點,再順便用竹劍把它騷等兩下。
最終洛余皺著眉頭放棄了思考,果真她還是適合先閉關(guān)再來打架,單純的用修為碾壓就好。像這種需要邊打邊想的情況著實是太難了。
適才鋪展神思用了過多的修為還沒緩過神來,搞得洛余現(xiàn)在只能勉強和九嬰纏斗做到不落下風(fēng)。
不久洛余就意識到她這個戰(zhàn)斗策略是一點都不可行的。九嬰不知道為什么,受到的挫擊能夠迅速愈合,而且他不像洛余是用修為在纏斗,他用的是自身的勁力,更要緊的是這廝好像怎么打都不會累。
洛余將竹劍一分為千,趁著她在纏斗時布下的暗樁做成的結(jié)界來暫時壓制住九嬰,同時將竹劍化為割風(fēng)之態(tài)自虛空卯足了力氣俯沖而下,個個都嵌入九嬰的軀體里。
這次不同于原本的小打小鬧,洛余看被軋的跟刺猬一樣的九嬰似乎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再等待少許那些傷痕也沒有痊愈的跡象。
于是洛余放心了,徑直路過被軋成刺猬的九嬰去取藥草。
藥草在冰川之下埋藏著,洛余用修為探開冰川,取出被一種溫和的風(fēng)力包裹的藥草,拿在掌心中。
她能夠感受到,就算是全身都是冰藍(lán)色,就算看上去是寒冷無比的東西,捧在手心的時候,還是有一股暖流涌入心中。
洛余正準(zhǔn)備把藥草打包回家,然后叫上江讓回魔界救人。
忽而感到后背一陣劇痛,似乎是被什么利爪給爪了一把,留下幾道火辣辣的血痕。
洛余吃痛,半蹲在冰川中,同時更是感到背后又一陣厲風(fēng),她急忙跳開,同時喚回已經(jīng)被九嬰掙脫來的竹劍。
九嬰已經(jīng)全然沒有被刺痛的奄奄一息的模樣,反倒更是有了氣力。
遠(yuǎn)處的江讓覺得有些不妙,瞬身到洛余身邊,扶起她后,凝眉看了一眼洛余緊握在手中的藥草。
“把這東西丟掉,走吧?!苯尩溃皻w根究底九嬰是看守它的,只要你不動他那九嬰也不會再動你?!?p> “不成?!甭逵嗦曇粲行┑统?,她忍耐著疼痛盡可能調(diào)整著周天,先行阻礙血液從傷口留出。
“不成也得成!”江讓吼著,同時調(diào)動起全身修為瞬移到另一處來躲避九嬰的攻擊“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背后都能看見骨頭的!你都打不過的九嬰我肯定也打不過啊?!?p> “不?!甭逵嘤眯逓闇p緩一部分疼痛,縱使她臉色蒼白可靈臺仍舊清明“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帶著藥草?!?p> “?。俊苯寔聿患胺磻?yīng),就被洛余一陣掌風(fēng)拍離到極遠(yuǎn)。
江讓從地上翻滾來卸去洛余一掌的勁力,只見洛余爬到在地,而九嬰已經(jīng)向她伸出利爪。
江讓茫然伸出手,他來不及過去,更來不及做什么。
他開口,突然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下一秒,九嬰就要將洛余的生命掐斷的時候,江讓看到洛余猛然起身跳到九嬰腹部以下。而后將竹劍插入其腹部之中,又似乎是嫌傷害不足,另一只手將修為凝聚掌心打入九嬰內(nèi)部。
那一掌似乎已經(jīng)是洛余剩下的所有修為,九嬰仰天長嘯一聲后,在江讓眼前自內(nèi)爆裂開來,化為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