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美的大英雄瑛軒
預料中摔個狗啃地的場景并未出現(xiàn)。
陸不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摔在一個男子的懷中。
于他寬厚的胸膛上,此時沾上了一大片黏黏的糖桂花,面料精貴的錦衣顯得好不狼狽。
“這下糟了!”
陸不離猛的抬起頭,看到來人的瞬間卻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軒哥!”
瑛軒抱著摔倒的陸不離,還是如往常般面無表情,但在場的人卻都感到氣氛漸漸緊繃了起來。
覺出眼前的人身上蘊著一層怒氣,陸不離趕緊從瑛軒懷里退出來,低著頭怯怯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事的?!?p> 瑛軒沒有接話,只沉聲問道:“瑛睿呢?”
陸不離聲音更低了:“我過來買桂花糖吃,還未來得及回去尋他?!?p> 如此說著,她看了一眼已經(jīng)灑落在地、不成形狀的桂花糖,忽而想到瑛軒身上的糖漬,趕忙拿出帕子要幫他擦拭。
“無妨?!辩帞r住她拿著帕子的小手,卻并未松開,低頭問道:“傷到了?”
陸不離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熱熱的,輕聲道:“沒事,我沒受傷?!?p> 見到兩人的互動,在場的幾個男女都是瞠目結舌。
那幾人自然是識得瑛軒的,尤其是三個女子中一直未出聲的青衣女子,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著瑛軒握著陸不離的手,上前幽幽道:“軒,昨日我邀你來我家畫舫看煙火時,你不是說今日有公務,不能成行嗎?”
“我并非為煙火而來。”
瑛軒看著陸不離的腿冷聲道,“方才是誰出手?”
陸不離有些緊張。
她喜歡瑛軒護著自己,卻又害怕他生氣的樣子。
那青衣女子見瑛軒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她,咬唇道:“若冰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家的玩鬧,你又何必當真?”
聽了這話,瑛軒終于正眼看著她:“白依冰,你連庶妹都管教不好嗎?”
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的訓誡自己,被稱作白依冰的女子眼窩里噙滿了委屈的淚花。
“軒哥也太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了吧。”
陸不離想著,拉了拉瑛軒的衣角,卻聽得身后傳來瑛睿大咧咧的聲音:“小鹿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都要急死了!”
“……”
“咦?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瑛軒并未答話,眼神里卻透著責備,瑛睿不由得心一慌,再瞧陸不離身上粘著亂糟糟的桂花糖的狼狽樣子,瞬間反應過來,盯著面前的幾人。
“我當是誰敢惹上我瑛王府,原來是白丞相家的小姐們。怎么,白依冰,你糾纏我大哥不成,還來欺負我小妹?”
瑛睿鬧起來更是大有不罷休的架勢。再看瑛軒并不勸阻,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陸不離有些頭大。
這兩人怎么回事?
這個丞相家的小姐,明顯還對軒哥有著另一層意思呢。
“睿哥,我無事的,煙火快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瑛睿瞧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們瑛王府并沒有給人欺負就白白算了的道理?!?p> 此時,那幾人也有些反應過來陸不離的身份了。
方才出手的白若冰氣不過道:“我們前些時候也聽說了,一個不知哪里來的野丫頭,怎么也成了瑛王府的人?還值得小王爺您這般護著,不惜得罪我長姐?”
“野丫頭?”
瑛睿面上掛著冷笑,再不是平常玩世不恭的樣子。
只聽砰砰兩聲,也不知他怎么出的手,那白若冰瞬間跪在地上,痛呼出聲。
紫衣女連忙去扶她,急聲道:“季表哥,少將軍,你們就這樣看著我姐妹給人欺辱嗎?”
見狀,與白家姐妹同行的兩個男子也無法置之不理了。
那少將軍作揖道:“軒小王爺、睿小王爺,此事因我而起,只是誤會罷了,還請你們原諒?!?p> 瑛睿不依不饒:“怎么,李云武,是你先招惹我小妹?”
陸不離對這個少將軍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畢竟他也只是一片好心而已。如果再放任瑛睿在這亂發(fā)脾氣,搞不好事情就難以收場了。
見那白若冰被打的狼狽至極的模樣,陸不離的氣早就消了。
她計上心來,輕聲道:“睿哥,我忽而覺得好冷?!?p> 這話一出,瑛睿緊張起來:“冷?莫非是那毒?”
瑛軒果斷道:“回府?!?p> 瑛睿揚手一指:“馬車在那邊?!?p> 瑛軒未發(fā)一言,拉著陸不離的手便往馬車方向走。瑛睿冷冷的看了那幾人一眼,也快步跟上,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那白若冰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這時候還哭什么哭,回府!”
白依冰冷著一張俏臉,望了望瑛軒冷冰冰的背影,拂袖而去。
那兩個男子并未再與白家姐妹同行,定遠侯的世子,也是那白依冰的娘家表哥季遠行無奈道:“我說李少將軍,你之前為何要叫住那少女,不會真是看上人家了吧?”
出乎預料的是,李云武并未否認:“沒錯,那姑娘確實是再下見過最為貌美的女子,卻不想是瑛王府的……”
季遠行若有所思:“瑛睿不講道理也罷了,沒想到那個油鹽不進的瑛軒也會出手保護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子,真是奇了?!?p> ······
貞京城郊。
一個膀大腰粗的壯漢正拿著一把嵌著鋼釘?shù)腻N子與十余個身著異域服裝的侍衛(wèi)對峙一處。
馬車中傳出傲慢的聲音:“無知的玥琨強盜,你可知襲擊特使是什么罪名?”
那壯漢咧嘴一笑,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更加猙獰:“特使是吧,看來俺這回倒是沒尋錯人啊。”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周邊的樹林里突然傳出一陣陣詭異的破空聲,細密的箭雨直直沖著這一行人爆射而來。
空氣中的味道瞬時變得刺鼻,可見每支箭都是染過劇毒的。
侍衛(wèi)們被箭雨射中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是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那馬車上插滿箭矢如個刺猬一般,車內(nèi)自稱特使的人雖說毫發(fā)未損,卻也已經(jīng)給這陣勢嚇得癱軟了腿腳,動彈不得了。
那壯漢一只手就將車內(nèi)的人從馬車中拎了出來,提著他的脖頸丟垃圾一般擲于影三腳下。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膽大包天到竟敢襲擊別國特使?”
影三渾不在意的瞧著那特使身上穿的花紋奇異的氈袍,客氣的說道:“怎么能說襲擊這么難聽,吾輩只是有事向您請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