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羅覺得弟弟呼廚泉說得挺有道理的。先找李利要好處。拿到好處,得到補充的族人回了血,見勢不妙可以隨時拍馬就跑。并州地形他們熟悉,又基本上都是騎兵。怕什么。
第二天,於夫羅請了賈逵來,這一次,態(tài)度要好多了。畢竟未來一段時間,河?xùn)|以及李利,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兩邊把條件談得差不多了,賈逵就在於夫羅的殷切目光中離開了。
李利得到賈逵的匯報,這邊就開始準(zhǔn)備了。賈詡來問李利:“惠民,如此大事,要不要通知長安?”
李利神色凝重,最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又無比堅定:“不了,奪下上黨,再報長安吧?!?p> 這么大的動靜,長安那邊耳目無數(shù),不通知長安,不代表長安那邊不知道?,F(xiàn)在賈詡就能想到,事發(fā)之后長安那邊的憤怒。
但賈詡亦能體會到李利要脫離李傕和長安朝廷,單獨發(fā)展的強烈意愿。這一步成功跨了出去,李利雖然還不能與涼州體系徹底分割,但他前面的風(fēng)景,就真的是大大的不同了。所以,李利的這一次軍事行動,賈詡也是從心底里表示贊同的。
這一次,李利調(diào)集了五千精銳,然后留賈詡、張遼守家,李利自己帶著徐晃、衛(wèi)覬一道出征。按理來說,張遼自己就是并州人,帶張遼出去,其實更好。但李利非得留并州人張遼在河?xùn)|,帶河?xùn)|人徐晃征伐并州。這就是李利的微妙心思了。
人性不能隨意揣摩,人心也不值得考驗。有良好的制度,以及必要的提防手段,這才是大家能夠在一起走得長遠(yuǎn)的基礎(chǔ)。真的什么都放任,那就是極度不負(fù)責(zé)任的害人害己。
李利準(zhǔn)備兵分兩路,一路是讓於夫羅先行出兵進入上黨,攻打上黨郡南部地區(qū)。然后他自己再帶著兵馬自西邊進入上黨。
這會翻越山區(qū),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個艱巨的挑戰(zhàn)。但對于於夫羅來說,卻是很簡單。在得到河?xùn)|的一批干糧后,於夫羅就去找黑山軍要了一批向?qū)н^來。然后開始了翻山越嶺的征程。
高干在晉陽城,正躊躇滿志的準(zhǔn)備集中力量,驅(qū)逐胡人,收復(fù)西河和雁門。徹底把并州和冀州連為一體。從而實現(xiàn)袁紹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讓并州成為冀州的大后方和未來攻略關(guān)、涼的橋頭堡。
并州這步棋要是走得好,未來并州騎就能居高臨下,以席卷之勢,從晉地直沖司隸。一舉收復(fù)關(guān)涼,從而讓袁紹徹底成為北方霸主。
剛開始,其實袁紹都做得不錯。但歷史上,自從他拒絕西迎天子大駕之后,很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袁紹打敗了公孫瓚,幽、并、青、冀四州盡在他手。眼看著關(guān)、涼也不行了,那里皇帝都待不下去,要倉皇出逃??墒悄菚脑B他就莫名膨脹了。覺得這天下,他已經(jīng)有資格不理睬劉漢的皇帝了。剛好這個皇帝,是他的老仇人董卓立的,他向來是看不順眼。
結(jié)果,卻被只有一州之地的曹操給撿了個便宜。然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麾下人馬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廣。袁紹越想越不對,于是兩個從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徹底翻臉了。兩家開打之前,誰都不覺得曹操會贏。結(jié)果打完之后,天下人都驚呆了。曹操竟然掀翻了袁紹,完成了蛇吞象的壯舉……
現(xiàn)在袁紹的頭號戰(zhàn)略目標(biāo),還是要先對付幽州的第一號鐵頭大俠公孫瓚。自從劉虞死了,公孫瓚?yīng)毎杂闹葜螅珜O瓚就與袁紹徹底不死不休了。有從弟公孫越死在袁紹手下的原因,也有覬覦冀、青兩州肥肉的原因。
公孫瓚以軍事起家,打遍幽州無敵手,劉虞死了,他更是沒人控制。野心自然大增。幽州苦寒,而青州又無主,公孫瓚連幽州牧劉虞都不放在眼里,他又怎么會把袁紹任命的青州刺史給放在眼里。袁紹任命一個,公孫瓚自己也任命一個。來啊,反正都不是朝廷的正經(jīng)任命,誰怕誰。想要青州,那就憑真本事來搶唄。
袁紹要拿到青州,就要徹底擊敗公孫瓚;公孫瓚要拿到青州,就要徹底擊敗袁紹。要這事成了,他們不但能拿到青州,還能拿到彼此的地盤。何樂而不為?
也正是這種情況之下,袁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青、幽兩州這里,有意無意,卻是把并州給忽略掉了。在袁紹眼里,咄咄逼人的公孫瓚才是頭號大敵。而關(guān)、涼那里,毫無進取之心的涼州軍閥們,又有什么好怕的。就讓他們在那里自相殘殺好了。等騰出手來,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結(jié)果就是這么一疏忽。并州就出事了。任誰也沒想得出,涼州出了個李利,做事天馬行空,從不按套路出牌。關(guān)、涼安安靜靜的,歲月一片靜好。李利就突然對并州出兵了。
當(dāng)然,最開始,大家都沒有想到李利身上。因為替李利打頭陣的,是匈奴人於夫羅。剛開始高干在晉陽接到消息,說南匈奴部出現(xiàn)在上黨,并分兵劫掠的時候。高干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他只以為是於夫羅窮瘋了,然后來他的地盤打秋風(fēng)。高干冷笑一聲,就把對北用兵的打算給放下了。他準(zhǔn)備調(diào)集重兵,圍剿於夫羅。給這個屢次給冀州制造麻煩、混亂的家伙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并州大軍集結(jié),然后掉頭南下。誰曾想於夫羅全民皆騎兵,神出鬼沒,今天在這里出現(xiàn),明天又在那里出現(xiàn)。
并州軍屢次撲空之后,高干也知道,這樣搞下去不是辦法。南匈奴游騎乃是天性。但并州軍要是跟在匈奴人后面一直吃灰的話,沒多久就會被拖垮。
于是高干就改變了策略。將步卒分在各處關(guān)隘防守。再讓并州騎兵集結(jié),全力去追匈奴騎兵。這樣以騎對騎,速度就快多了。
而且并州騎兵可以本地作戰(zhàn),隨處可以補給。但匈奴騎就沒有這么容易了。上黨地區(qū)的官民發(fā)動起來之后,處處都是耳目。匈奴人的處境,開始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