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季紹基
巴依爾圖正和帕沙說著話,聽到一聲痛呼。
只見向陽沖出帳篷,大聲罵道:“姓劉的,你不僅搶了我的女朋友,還要搶我的生意。我說你怎么這么好心請我出來玩,給我玩陰的,趁我不在公司,搞定我的經(jīng)理,原來是想搶沃爾瑪?shù)拇髥?。?p> “你打我???“劉家偉手捂著腮幫也沖出了帳篷。
“打你怎么啦,打你是輕的。虧我們多年的朋友,你也下得去手?賺這樣的錢,你良心過得去嗎?“向陽邊說邊和劉家偉動起手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林虎跟著跑出帳篷,對看傻了的林熊喊道:“笨熊,快過來幫忙,拉開他們?!?p> 營地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巴圖爾走出帳篷,見此情景,有些煩躁,但又不得不上前勸架。一時間,勸架的勸架,打架的打架,邊上還有一群看熱鬧的。
一不小心,巴圖爾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他痛得坐在雪地里,恨恨地大聲道:“都給我住手!阿合奇你們幾個看戲呢,把他倆給我拉開。拉不開,就拿鞭子抽,看給慣的,不知天高地厚!”
贏候打著呵欠,揉著眼,站在帳篷前,問道:“這倆昨天不好好的嘛,一大早干架,廣式晨練?新鮮!“
看到精彩處,拉著木子道:”嘿!不愧是廣東來的,這是傳說中的佛山無影腳吧。嗯,這一招銀蛇盤柳不錯,有幾分九宮八卦拳的韻味?!斑@是標(biāo)準(zhǔn)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切!佛山無影腳,又不是拍電影,不懂別叨叨?!巴醌k因昨晚的事,原本就不高興,看到贏候興高采烈地樣子,更加不爽。
贏候回嘴道:“誰說叨叨!我說我的,關(guān)你什么事?有病吧!“
王玨一聽,將手里的牙刷射向贏候。
贏候沒反應(yīng)過來,邊上的木子飛身一腳,腳尖點中牙刷一端,牙刷帶著勁氣回射王玨,王玨來不及躲避,只能用手硬接,血順著他的掌間流下來。
“大膽!你敢傷我?忠叔,給我把他的腿廢了?!巴醌k惱羞成怒。
“你敢?“贏候聽到王玨要對付木子,火上心頭。
忠叔將一瓶傷藥遞給王玨,護在其身旁,并沒有上前,怒斥道:“昨晚沒打成,今天補上嗎?不要以為我們怕了你們!“
周厚道走到火堆旁,自己倒了碗熱茶,在錢銀鈴對面坐下,開口道:“錢小姐不去勸勸?他可是你父母給你挑的未來夫婿后選之一?!?p> 錢銀鈴把玩著手里的茶碗,平靜的道:“你都說是之一了,我有什么好勸的?!罢f完,抬頭看著周厚道,輕笑一聲,道:”他雖然功夫不到家,但嘴卻很會哄人,得了我媽的喜歡,我對他不感興趣,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p> 贏候一聽這話,忙拉著木子走過來,大聲道:“就你?周大哥根本不可能看上你,你少自作多情?!?p> “周少主,你這小弟的嘴可有點臭,我替你管教管教?免得以后給你惹事。“錢銀鈴淡淡說。
“銀鈴姐,他們仗著人多欺負(fù)我,不過,有你在,我肯定是不怕他們的。“王玨忙過來坐在錢銀鈴身邊,一邊向她裝乖,一邊將藥瓶遞給忠叔,讓他處理手上的傷。
“你看,贏候把我的手傷成這樣,你可要為我做主,不能輕饒了這小子?!巴醌k挑撥道。他很希望這個女人和周厚道對上,然后,忠叔對付木子,自己收拾贏候那個廢物。
錢銀鈴瞧了他一眼,說:“你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覺得我太傻?“
“他們傷了人,總歸理虧,而且還當(dāng)著你的面,知道的人會理解你不想挑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了周家?!爸沂逡贿吔o王玨處理著手傷,一邊對錢銀鈴說道。
“看來,你們王家的人都一個德性,老的少的都極盡挑撥之能事,剛才不是你們這邊先動手的嘛!“錢銀鈴說完,看著周厚道接著說:“我是不想管這事,但錢王兩家世代交好,而且我媽真的很喜歡這小子,要不,我們打一架,也讓我回去有個交待?”
“如你所愿!”周厚道平靜的道。
錢銀鈴隔著火堆,指尖一點,內(nèi)勁外放,將贏候和木子定住,動彈不得。
“別多想,只是不想他們礙事,這樣才能戰(zhàn)個痛快?!卞X銀鈴雙腳一蹬,一縱身,瞬間越過帳篷。
“好!”周厚道同樣操作,將王玨和忠叔定住,原地騰空而起,跟了上去。
劉家偉一伙人都住了手,被阿合奇等人分開兩邊,一邊對罵,一邊留意著王玨幾人的動靜。
見到錢周兩人的身手,眾人都大吃一驚,劉家偉一伙人才發(fā)現(xiàn)真如季璃所講,三伙人中,他們真的很弱,而巴圖爾幾人都驚呆在原地。
試想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昨天還和你說說笑笑的人,今天就原地飛起高過十米,遠(yuǎn)過二十米,談笑間,伸手一指,就被定住不能動,是啥感覺?
林虎心里有些沉重,原本對季璃的話抱有遲疑,看到錢周兩人交手的情形,自己和人家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兩年前,他還是一名特種兵,經(jīng)上級領(lǐng)導(dǎo)挑選后,參加了維期半年的各類培訓(xùn),以優(yōu)異的成績加入了國家安全部門的特別后勤局,簡稱特勤局,共有三個處,他被分到三處下轄的林之隊,入隊后,要求用假名,以林為姓,他和林熊就來自其中。
三處主要負(fù)責(zé)保護幾類人的安全:保密等級極高的科學(xué)家;有特殊戰(zhàn)略意義的大型集團公司的愛國商人和其直系繼承人,等等。
劉家偉所在的劉家,商業(yè)涉及國外稀有礦山開采,非洲的國家級戰(zhàn)略項目投資,跨國海運,與及一些沿海城市的工廠。
而向陽所在的向家,主要涉及高科技電子類的研發(fā),生產(chǎn)和銷售,承擔(dān)保密級別極高的國家部份航空火箭中電子類的研發(fā)和生產(chǎn)。
劉家偉和向陽分別是劉家和向家的直系繼承人。
想到季璃紙上所寫的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兩伙人,正邪不明,基于此,他很擔(dān)心,如果國內(nèi)有很多這樣的高手,領(lǐng)導(dǎo)們是否知道?眼下又如何應(yīng)對?
想到此處,林虎走到巴圖爾的身邊,說:“巴領(lǐng)隊,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誤傷到你,我學(xué)過些正骨,幫你看看?!边呎f邊將紙條塞到巴圖爾的手里,接著低聲道:“這是季璃走之前讓我交給你的,她和她朋友出了事,不會回來了,她說是王玨和忠叔干的。趁此機會你快看,看完后想辦法組織一下,開個會,我們需要找個借口盡快離開,千萬要鎮(zhèn)定,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否則,我們和你們幾個導(dǎo)游都別想活著離開。”
巴圖爾聽到林虎說得如此嚴(yán)重,心里一驚,急忙借著林虎擋住其它人的視線,打開紙條。看完后,臉色有些發(fā)青,問道:“這是真的?木漢死了?季璃和阿依布蘭被他們追殺?“聲音有些顫抖。
“先別問這么多了,快將季璃所畫的地方記牢,然后把紙條毀掉,千萬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傲只⒓钡?。
巴圖爾再次仔細(xì)看了看地圖,立即將紙條塞入口中,稍作咀嚼后吞下。
“相比他們,我更相信季璃,她不會說慌。你們剛才是假裝打架鬧矛盾吧?”巴圖爾問林虎。
“是的,事出緊急,暫時只想到這個辦法,不然,好好的,交了一大筆錢,怎么就不去了呢,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p> “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辦?!卑蛨D爾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十幾分鐘后,錢銀鈴頭發(fā)有些散亂的走回火堆邊,盤膝而坐,雙臂交錯,手呈蘭花指,放在腿上。
周厚道慢慢地走到贏候身邊,解開兩人的定身術(shù),向木子道:“你去叫領(lǐng)隊過來?!?p> 贏候見到周厚道的左手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也就沒有吱聲,只是忿忿地看向錢銀鈴。
巴圖爾跟著木子走過來,問:“周先生,有什么事嗎?”
“剛才的事,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亂說的后果,我想你清楚。就目前的情況看,我們?nèi)犎硕疾惶赡芙又ヂ糜?,所以,你就以領(lǐng)隊的身份宣布散伙吧,各走各路。所交的費用,我想大家都不會太在意,但馬匹和物資要給我們留下。“
“好,就照周先生的意思辦!“巴圖爾心里松了一口氣,正合我意。
劉家偉和巴圖爾兩伙人是最先離開的,他們騎著各自的馬,帶上一天的干糧和水,由原路返回。
等到他們走遠(yuǎn),周厚道讓贏候兩人也收拾好他們要的東西,順著六道橋的路,向五道橋方向前進。
三個小時后,錢銀鈴?fù)铝艘豢诤谏难?,用手擦了擦嘴唇,站起身,看向一處帳篷道:“多謝諸長老守護,我們也走吧,沒有那些人的拖累,我可要好好的一觀天池美景?!?p> 老諸走出帳篷,笑著道:“小姐沒事就好,能逼周家小子使出周家的絕學(xué)-歸龍決,小姐的功夫是大有長進。”
“哈哈!我受了一指,他的手也不好受?!板X銀鈴邊說邊騎上馬背,接著道:”諸長老,咱們走!好好過一回雪中飛馳的癮。“說完,臉上神彩飛揚,明艷動人。
“好!就陪你這丫頭瘋一回!“諸長老跟著翻身上馬,手指一拂,解開王玨兩人的定身術(shù),急馳而去。
一時間,整個營地只剩下王玨和忠叔兩人。
“這個死女人,如果她不是錢家人,永遠(yuǎn)別想嫁不出去!“王玨活動著四肢罵道。
“三少,現(xiàn)在就剩我們,不是正好嗎!我們正好在此處等著影伍,以他的能力,抓住季璃易如反掌。只是沒有想到,老諸會是錢家的那位諸長老,一路上,我還在套他的話,沒想到卻被他騙過去了?!爸沂逵行┌脨?。
王玨不知想到什么,問忠叔:“那個牧民的尸體怎么處理的?還有,巴圖爾竟然對周厚道言聽計從,本少爺?shù)腻X豈是那么好賺的,才玩了一天,你知道怎么辦啦?!?p> “三少放心,那尸體我等一下就去處理掉,讓他灰飛煙滅,保證不留一點痕跡。至于巴圖爾,不用擔(dān)心,他喝了我加料的酒,我們想他三更死絕活不到五更。在路上,我聽幾個導(dǎo)游說,他準(zhǔn)備明年四月結(jié)婚,我們何不等到那個時候?人生大喜變大悲,哈哈!“兩人同時肆意大笑。
周厚道三人沿著大路一直快馬急馳,跑過一道橋才停下來。周厚道跳下馬背,立即盤腿坐在地上,調(diào)息運氣,臉上一時紅中透紫,一時白無血色,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受傷的手指逼出幾滴深紫色的血珠。
“周大哥,好些了么?你剛才為什么不在營地療好傷再走?這一路顛簸,傷勢不是更重嗎?”贏候關(guān)心但不解地問道。
周厚道平息體內(nèi)亂穿的內(nèi)勁,有些虛弱的說:“老諸應(yīng)是錢家那位煉氣十重的諸長老,我也是和錢銀鈴過招時察覺的,估計他是故意讓我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如果我們不盡快離開,錢家的立場不明,就算不幫王玨,也最多中立,我當(dāng)時傷重,你和木子不是王玨和忠叔的對手?!?p> 周厚道說完,連著咳嗽幾聲,看著贏候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當(dāng)你不是強大到舉世唯一,任何時候都需要小心謹(jǐn)慎,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要改改。練功要多用心努力,否則,如今天這般狀況,你再恨王玨,技不如人,也會被他踩在腳下。另外,還可以告訴你,如諸長老這樣達(dá)到煉氣十重的絕頂高手,俗世界一般的槍炮對他而言,無任何威脅。不要認(rèn)為自己的槍法好,就天下無敵?!?p> 贏候見周厚道受傷,仍不忘耐心教導(dǎo)他,一時間心里很是自責(zé),喃喃地道:“知道了,回谷后我會努力練功的?!?p> 木子見自家少爺難得的放不開,忙轉(zhuǎn)移話題,向周厚道問道:“周少主,王玨為什么對季璃窮追不放?聽那忠叔說,季家好像得了什么東西?”
周厚道一聲嘆息:“這是一百多年前發(fā)生的事,你們肯定不知道,我也是聽老祖宗一次偶爾提起,才知道一些大概,今天就講給你們聽,希望你們對明年的昆侖域之爭,有更深的了解?!?p> 周厚道緩緩道來:
一百多年前,正值清朝末期,世道混亂,我們這些隱世的世家,有些明哲保身或避居海外,有些趁亂強取豪奪,也有些濟世扶貧。
當(dāng)時在川蜀一帶,季家有一支脈與王家分支起了沖突,當(dāng)時的王家借著姜家的勢,很是做了一些讓人不恥的事情,季家這一脈的家主季紹基為人中正,出手阻止了好幾次王家的謀劃,王家自然對其恨之入骨,就在百年前的昆侖域,眾世家爭奪的當(dāng)口,聯(lián)合姜、錢、白三家傷了季紹基。
隨后,挑撥季家主脈一支與季紹基這一支分脈的矛盾,本來季家主脈一支當(dāng)時就沒有人贏得了季紹基,對他很是忌憚,趁季紹基重傷之機,用他幾個兒子女兒的命要挾,逼他自己跳進落仙池,死于非命。
季家主脈擔(dān)心他的后輩尋仇,將他的幾個兒子女兒全都毒殺,在后來的爭奪中,季家因自廢其最大的助力,慘敗眾世家之手,最早退出,回到世俗界后,將川蜀這一脈從族譜中劃掉。
但上天總給人留有一線生機,季紹基的兒子中,有一位留下了一個遺腹子,當(dāng)時的季家主脈并不知道,這個遺腹子才得以長大,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當(dāng)年昆侖域的事情,找到季家主脈的人,要討回公道,結(jié)果在多人的圍攻下,重傷季家主脈十多人后,受傷逃走,不知所蹤。至此,季家主脈一支風(fēng)光不在,輪為世家中的三等。
“照王玨對季璃的做法,這季璃應(yīng)是季紹基的后輩?!爸芎竦勒f完,喝了口水,招呼兩人上馬,接著趕路。
“那忠叔說季家得了什么不該擁有的東西,是騙季璃的,對嗎?“贏候想到一點矛盾的地方。
“應(yīng)該是,但也不能確定,因為當(dāng)年的昆侖域之爭,最終沒有贏家,各家雖說都得了些好處,但最珍貴的渡世蓮卻神秘消失了?!?p> 贏候聽了季家的事情,心里有些堵得慌,猛抽了幾鞭后,道:“既然季璃那么可憐,當(dāng)時我們應(yīng)該幫她一把的。”
“唉!今天清晨,季璃回來過營地,讓劉家偉幫她偷出背包。如果不是因為對她的遭遇有所同情,你以為就憑林虎那三腳貓的功夫,能不驚動王玨和忠叔?”周厚道有些無奈的說。
“我就說嘛,周大哥就是嘴硬心軟。季璃膽子很大呀,在那種情況下,背著個人還敢回來?”贏候聽到此處,對季璃不禁有些佩服。
“我們在WLMQ等十三,然后把你送回谷?!?p> “哦!”贏候一聽要回山谷,沒精打采的耷拉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