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四人要想去找劉家偉,必須橫穿院子,秘道口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陣法一破,任何人都能進入無為居。
而向陽和劉家偉準備的其它科技后手因走得匆忙,來不及開啟,如今唯一正常運轉的只有監(jiān)控攝像頭。
向陽暗想:“等本少爺安全了,我到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趁火打劫!有機會,我一定要安裝激光射線,來一個死一個!“
另一條秘道內的劉家偉心急如焚,即擔心至今未歸的季璃,又記掛向陽和唐戰(zhàn)幾人,自己的心慕之人和生死相交的兄弟都可能出事了,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滋味他不是第一次品嘗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真真度日如年。
“劉家偉,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劉家偉輕聲對自己說。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需要找點事做,便忍住體內的陣痛慢慢往回走。
剛到入口處不久,便傳來許多的腳步聲,側耳細聽,不是自己人。
看了眼手腕上的寶珀,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二十分,不管唐戰(zhàn)是否找到向陽,都應該回來了。
這塊寶珀表還是十八歲生日爺爺送給自己的禮物,劉家偉輕輕轉了轉腕表,穩(wěn)定心神,他深知,自己現(xiàn)在沖出去只會白白送死,有唐戰(zhàn)在,向陽應該會安全,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呵!怎么?就這么急著來接收無為居嗎?正主不敢露頭,便派手下的嘍啰打頭陣嗎?“
清冷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憤怒和寒意。
“是季璃!“劉家偉轉動腕表的手在顫抖,他想現(xiàn)在就沖出去,卻生生的忍住了,敵眾我寡,貿(mào)然現(xiàn)身,只會讓她分心。。
雖然這有些傷一個男人的自尊,但卻是事實,自兩人相識起,不管如何追趕,自己從來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
季璃虛立于半空中,手中的碎星劍劍尖向下,血順著劍身滴落在雪地里。
她根本沒有在意闖入的這些人,無需動用碎星劍,手一揮,闖入者便紛紛倒地,在真氣的感知下,知道了無為居其余人的所在,也留意到了秘道口外的那處血跡。
“你們不是想要紫苜蘭嗎?立刻趕來無為居,我在這里等你們!“
雷霆之音,響徹百里。
這是季璃第一次展現(xiàn)當今第一修士的霸氣和威壓。
劉家偉不由自主的推開秘道門,仰望空中的季璃。
一身青衣、手握長劍、傲視群雄,為她自豪,令他心怡,這,便是他劉家偉心悅之人!
他從不喜歡凌霄花一樣的女人,獨愛那朵自強不息、傲雪欺霜的寒梅。
吻子之眸,伴你仗劍天涯;
執(zhí)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這道語氣不善的傳音各家老祖聽到了,跟隨前來的年輕修士聽到了,姜碧落同樣聽到了。
她沖出臨時居所,望著無為居的方向,目光盈盈,兩年了,終于再一次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唯一的知心好友。
“姜老祖,請帶碧落一起來!“
半空中的姜老祖身形一頓,眉峰攏起,真氣一卷,攜著姜碧落一并趕往無為居。
各家老祖有獨自前來的,也有帶著幾個自家后輩趕來的,一時間,無為居上空人影重重。
“季璃,你沒事就好?!傲_玉樓正待上前,季璃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凌厲,羅玉樓心里一緊,止步不前。
這時的季璃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深受刺激,憤然離開季氏老宅時的狀態(tài),甚至比那時還冷!
掃過碎星劍上的血痕,羅玉樓暗道不好,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見人來齊,季璃道:“有我在,你們都出來吧。諸位,請來大廳?!罢f罷,瞬間挪移至廳內主位,面朝廳門,傲然而立。
相熟之人互遞了個眼色,這氣氛不對勁呀!
當姜老祖看到被唐戰(zhàn)提著進來的姜汎舟,臉色微變,姜汎舟再不出眾,身為姜照城的獨子、姜碧落的哥哥,他還是認識的,出聲問道:“季璃,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急!“
見贏候無恙,贏老祖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但見他也同姜汎舟一樣被定住身形,自家這小子看了一眼姜汎舟,又看向季璃,最后目光落輕飄飄掠過自己,隨即移開,神色間似有回避,意味不明,剛落地的心又提了上來。
“我知道你們暫居后山的目的,為了紫苜蘭,或者還有人為了醉仙酒,東西我可以給,在此之前,話卻要說清楚,事也要作個了斷!“
杏眼掃過全場,眾人默不做聲,這氣勢無人能敵。
羅玉樓心中那份憂慮更甚,季璃的臉色并不好,一觀便知陏結于心。
“東西是我的,論理,我想不想給,給誰,給多少全憑我的意思,我季璃是年輕,在修煉界中資歷淺,但不代表可以任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們誰這樣做了?“
“是啊,你修為最高,誰敢如此?“
幾位老祖紛紛出聲,心中暗罵季璃太過狂妄。
周老祖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聽季璃說下去。
“王老祖,你王家處心積慮,早早布局,多年前的舊事我不想提,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凹玖傉f到這里,見王老祖欲出聲,手一抬,定住了王老祖。
此時,眾人方見識到季璃的厲害,輕描淡寫間,便能將一個煉氣十二重的高手定住,即不能動彈又不能出聲,修為和手段可見一斑。
“小鎮(zhèn)上,姜寶山將我崔姨綁回姜家,丟入蛇坑,讓她慘遭萬蛇分食之痛,生生哀嚎而亡,這是欠我的第一條命。”
“車師古道,王家那位叫忠叔的用鏢毒殺我木漢叔叔,讓其暴尸荒野,這是第二條命。”
“因擔心領隊壞事,下毒害死我的朋友巴圖爾,令他新婚之夜慘死,尸骨化為血水,這是第三條命?!?p> “王、白兩家聯(lián)手,想用艾嫚阿姨逼我現(xiàn)身,戰(zhàn)敗后,誘騙她女兒瑪依拉叛離,將其送給某些人和蟲族做活體實驗,懷下蟲胎,臨生產(chǎn)前,活生生刨腹取胎,后將其尸體投喂幼蟲,這是第四條命!”
艾嫚一聽,顫巍巍的問道:“季璃,你說的是真的?!”
季璃雙眼赤紅,長嘆一聲道:“艾嫚阿姨,對不起,我去的太遲了,沒能救出她!對不起!”
艾嫚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的瑪依拉!”
大廳內,只聽到艾嫚聲嘶力竭的哭聲,季璃手一拂,艾嫚昏迷過去,真氣包裹住她移至季璃身后。
一眾人等,初知這些內情,又驚聞王、白兩家竟然與蟲族勾結,齊齊看向兩家老祖。
而劉家偉幾人卻被季璃所描述的幾位友人之死,驚得目瞪口呆。
“王、白兩家提前告之我們將去京城的消息,讓錢氏長老諸天明會同蟲族埋伏在半途,至使錢二哥為救眾人,身死道消,這是第五條命!“
羅玉樓怒目圓瞪,問道:“季璃,你所說可是真的?證據(jù)呢?”
“我就是證據(jù)!”一體雙魂的蔣丹寧緩緩走到季璃身旁,摘下臉上的面具。
眾人都知無為居內有么這個人,即無修為又生機暗淡,終日戴著面具,極少出現(xiàn)在人前,除了羅玉樓和錢太一外,無人知道他的來歷。
如今面具摘下,面容十分陌生。
“你?”羅玉樓眉頭緊皺,語帶遲疑。
蔣丹寧,或者應該叫其白參,只有一縷孤魂存世的白家人。
“他是我和羅、錢兩位兄長一道救出來的,他是誰,羅大哥應該清楚。”
姜老祖急問羅玉樓:“他是誰?“這一連串的變故令姜老祖心驚肉跳,這些事他都不知道,而自家的姜汎舟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羅玉樓收回瞪向白老祖的目光,嘆息道:“他就是二十幾年前離開白家的白參,現(xiàn)在叫蔣丹寧。“
白老祖大驚失色,仔細看過后,急問:“這不是他!羅瘋子,你可不能隨便找個人來騙我!”
羅玉樓長嘆一聲,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給眾人聽。
一位白家名顯一時的后輩身死,如今只存一縷殘魂茍活于千年古人白起的體內,聽者皆驚,沒想到,在世間的某個角落,有人曾遭遇如此慘事,一體雙魂更是聞所未聞。
“季璃,我的這條命就不要算了,只當我還了白家二十幾年的生養(yǎng)之恩,從今以后,世間再無白參,只有蔣丹寧?!?p> 白老祖定定的看著一臉青紫,生機虛弱的白參,雙眼泛紅,這曾經(jīng)是他最疼愛的親孫兒啊!知道他失蹤后,遍尋未果,厚著老臉請羅玉樓去求錢太一測算他的下落,沒想到,一別經(jīng)年,祖孫重逢,竟然是這個結果,心痛至極,比驚聞自家與蟲族有牽連更難釋懷。
站在白老祖身后的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厲聲問道:“說我白氏與蟲族勾結,僅憑你們幾張嘴便能定罪嗎?想我白家與蟲族戰(zhàn)斗過無數(shù)次,死傷無數(shù),豈能任你們污蔑!”
季璃淡淡道:“我有一項本事知道的人極少,想必你沒有聽說過?!?p> 那人哼了一聲,反譏道:“現(xiàn)在誰不知你季璃修為最高,你的手段自然了得,難不成要所有人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嗎?”
“別急,等我把話說完,自然讓你心服口服?!闭f話間,一枚藍色水滴狀的珠子出現(xiàn)在季璃手中,同時,真氣朝幾處射去,共有三人被季璃的真氣纏住,動彈不得。
那人驚呼一聲:“你怎么會有藍星聚魂珠?“
“哦?看來你認得它!幾只下等幻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以為我人族無人嗎?“
被纏住的三人分別來自白、姜、王三家,幾家老祖即便不忿季璃的強勢,眼下也分得清輕重,人族和蟲族之間是族戰(zhàn),沒有任何退路可言,除了死戰(zhàn),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
白老祖怒急攻心,連經(jīng)大變,胸口一熱,一口血噴了出來。
羅玉樓長嘆一聲,右手抵在其背上,輸入真氣助他穩(wěn)定心神。
周、贏兩位老祖對視一眼,周老祖開口道:“季璃,事已至此,還有什么你一并說了吧!我們雖年老,但在大事上絕不會糊涂,你且放心!“
“好!那我就繼續(xù)說,我這項本事便是能識破變身后的蟲族!他們三個都是幻蟲一族,真正的幾位應該被他們滅口了?!罢f話間,季璃將真氣輸入藍星聚魂珠,三道奪目的藍光照到三人身上。
轉瞬間,三條乳白色的蟲子現(xiàn)身于人前,體形肥大,身長約一米左右,兩只蟲眼腥紅發(fā)亮,正奮力的掙扎著。
絕大部份人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聞名已久的幻蟲真身,看上去實在有些惡心。
剛才出聲的那位被逼顯形后,大嘴一張,口吐人言:“你怎會有我蟲族的至寶?“
季璃冷哼一聲,忿然道:“怎么?只許你們蟲族跑到地球來為所欲為,隨意殺人,我就不能拿你們幾件東西?“
“哈哈!沒想到人族第一高手居然會是藍星蟲族,難怪修為提升得如此快!“
幻蟲的話讓眾人心驚,明知是挑撥,但修為晉升太快,超出認知太多卻是不爭的事實,一時間,埋在某些人心中的那根刺愈發(fā)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