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的時候,通道外面‘啪嗒啪嗒’來了兩個人的走路聲音,聲音在通道里面回響。
“伯爺!”吊兒郎當(dāng)?shù)膲褲h當(dāng)下站直了身子,朝著來人的方向彎腰,態(tài)度很虔誠。
“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方延川壓低聲音,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粗獷,聽得出來是可以變換的。
“這小子不老實,自從來了就一直哼哼唧唧的,剛才被我踹了一腳才老實?!?p> 壯漢一點也沒有隱瞞自己打人的事實,反而是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畢竟,什么優(yōu)待俘虜這種事,也得分清楚對象不是。
方延川倒是也沒責(zé)備他,聽他說完之后慢慢的蹲在地上,拍了一下被綁著的人的臉,問道:“說吧,你叫什么?”
“咕嘟~我……我叫吳方,荊陽府魏同知是我姐夫?!眳欠筋D了頓,討好的道:“伯爺,我是這荊陽府的知事,我大哥二哥在京城當(dāng)官……”
“啪……”方延川不等他把話說完,甩手給了一個耳光,不屑的罵了一句:“爺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你是要用你大哥二哥來壓本伯么?”
“不……不敢……”吳方捂著臉,委屈巴巴的,沒想到這個伯爺人不大,怎么的還脾氣不太好。
這個耳光挨得措手不及啊。
“你姐夫是魏同知,那魏無志就是你外甥了?”
“是……”
被方延川甩了一個耳光之后,吳方就不敢再攀關(guān)系了,生怕自己再挨這么一下。聽方延川問了,趕緊回答道。
“很好,你現(xiàn)在交代吧!我要聽到所有有關(guān)魏同知和魏無志的一切消息!”方延川詭異的笑了一下,看的吳方頭皮一緊,道:“不要想著敷衍本伯,要是你說的和我掌握的不一樣,那你會死的很慘?!?p> “不……不敢欺騙伯爺。”
吳方顫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方延川身邊的兩個都都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嚇得連忙稱不敢。
方延川示意了身邊的侍衛(wèi),侍衛(wèi)心領(lǐng)神會,單手過去直接像提著小雞崽似的提著吳方朝著地道深處走了過去。隱隱約約的傳來的是吳方那想呼喊卻喊不出來的嗚嗚聲。
夜,很漫長,方延川靠著墻壁,雙眼緊閉,捋了捋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順便規(guī)劃了下一步該怎么把魏無志給咔嚓了,畢竟身背趙鈺全家數(shù)條人命,肯定不能繼續(xù)讓逍遙法外。
可是自己只是一個伯爺,手里沒有執(zhí)法權(quán)。要是想要做成這件大事,方延川覺得,還得需要黃大有出面?,F(xiàn)在魏同知和黃大有有間隙,倒是一個好機會。
“伯爺,吳方招了?!?p> 大概也就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有人在方延川的耳邊輕輕說道。
整的方延川還挺詫異,他倒是想過吳方會招,可是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招了。這……也太特么的慫了點,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好不好。
“說說吧,他都招了什么?”
“具吳方的交代,魏同知這些年在荊陽府從一個小小的知事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全都是仰仗吳家兩位大舅哥的關(guān)系。畢竟,這吳家一門兩進士,在朝堂上有一點的話語權(quán)?!蹦鞘绦l(wèi)頓了頓,看方延川還是臉色不變,并沒有因為聽到一門兩進士而有所動容,才放下一顆心,繼續(xù)說道:“魏同知這些年在荊陽府,倒是風(fēng)評沒有那么差,多數(shù)就是拉攏地方官員權(quán)貴。但是他的夫人吳小花趁著機會,打著魏同知的旗號,大肆斂財,要是有人讓她不順心,她就要搞得別人家破人亡?!?p> 方延川皺著眉頭,這可是出了怪事了,這可是大明朝,女人的地位不高,卻能做到大肆斂財,說明還真是……有恃無恐。
“繼續(xù)說下去!”方延川沉思了一下,冷哼一聲,道。
“魏無志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作事更是無法無天。禍害別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事,少說也做了十幾起。但是多數(shù)人家害怕魏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至于趙鈺被滅門這種慘案……據(jù)吳方交代,他們好像也做了不止三次……”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方延川氣的頭發(fā)都快炸起來了,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這還哪里是太平盛世,就算是個亂世,也不應(yīng)該這么的膽大妄為。滅門慘案,特么的竟然最少有三起,這完全能稱得上是喪心病狂了。
“那吳方呢?參與了多少?”
“他多數(shù)都是打打下手,但是,不管是吳小花還是魏無志的所作所為,他都有參與……”
“砰~”
方延川緊咬著牙,一拳打在了墻壁上,墻壁頓時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一絲血跡順著墻壁流了下來。
一個人一生做一兩件壞事不是最可怕的,怕就怕在,這個人能所有壞事都在參與,雖然不是重要人物。但是也足夠被千刀萬剮了。
“給我好好的盤他!”
方延川安頓了一聲,氣呼呼的轉(zhuǎn)身就走,他擔(dān)心自己再待在這里,怕忍不住把吳方給宰了。
“記著明天去找找那些被魏無志和吳小花殘害過得人家,盡量收集罪證,我去找荊陽府府尊……”
剛走了幾步,方延川又轉(zhuǎn)身叮囑了一下。
只留下侍衛(wèi)一臉蒙蔽,盤他,是什么意思?
……
這個晚上,注定不是一個安穩(wěn)的晚上。這邊方延川氣呼呼的要搞事情。但是另一邊,魏府和吳府也急的成了一鍋粥。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是根本沒有吳方的身影,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樣,一點征兆也沒有。
饒是魏同知發(fā)動了整個荊陽府的力量,包括在勾欄瓦肆、酒樓這些容易吸引紈绔的地方,也絲毫沒有打探到吳方的任何消息。
“有意思啊有意思,沒想到除了我,竟然還有人先我一步對著魏家動手了?!备脙?nèi)院,黃大有嘴角微微撇起,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手里的酒壺早都沒了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黃大有的身后,站著他的管家,低頭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通判的府邸,下人悄悄的給周禹豪通報了這件事情。驚得周禹豪手里的狼毫都差點沒抓穩(wěn),一滴墨汁落下,把剛寫的字涂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