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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刀漢劍

第二章 上元觀燈惹禍端

秦刀漢劍 寒笑半步顛 3037 2019-04-08 01:00:00

  親天府監(jiān)正司是長國黃靈君親設(shè)的官職,靖王禍變之后增設(shè),不受任何文武百官指令,只對黃靈君一人負責(zé),監(jiān)正司同時都是統(tǒng)領(lǐng)國君的護衛(wèi)營—虎狼衛(wèi),護衛(wèi)營里的侍衛(wèi)個個身懷絕技,也有部分是從軍營里抽調(diào)的精兵強將,共三百余人,是黃靈君的死士部隊。

  監(jiān)正司與宰相、大將軍同等官位,但要稍稍高于宰相一些,不干涉軍政,但允許先斬后奏,王權(quán)特許,除了抓捕刺客,亂黨和妄議朝政的刁民,監(jiān)正司還可以拘押任何大小朝廷文職官員,他們辦案的宗旨就一條: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wǎng)一人。

  除此之外,監(jiān)正司有自己專門審訊犯人的地方,天字號死牢,童謠有言:監(jiān)正司,閻王殿,天字死牢鎖仙池。上刀山,下油鍋,抽筋扒皮鬼見愁。字里行間這監(jiān)正司殘暴的審訊手段可見一斑。

  要說這監(jiān)正司也有管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大將軍月峰,不管是軍務(wù)還是將軍府上的婦孺老少,監(jiān)正司均不能插手,要是這倆家有了冤結(jié),只能一人解鈴,那就是黃靈君。

  不同于長國其他文武百官,親天府監(jiān)正司的頭兒是女官,長國公主之一,由黃靈君親自從自己女兒里挑選,自幼挑選江湖高手嚴(yán)加訓(xùn)練,練就一身高超的武藝,隨后送入軍營跟著將軍出生入死,沙場秋點兵!

  監(jiān)正司除了習(xí)武,也讓名家教習(xí)各種名家大作,文武兼修,同時黃靈君請國家內(nèi)最好的棋師、琴師、書畫大家調(diào)教他選出來的公主,讓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黃靈君對監(jiān)正司還有一條死規(guī),當(dāng)此大任必須棄了那兒女情長,至死都必須保留處子之身,不可動了情愫,若有違備此規(guī),斬!

  長國本朝親天府監(jiān)正司是黃靈君的次女,二公主,生的面若冠玉,膚若凝脂,狐臉杏眼,挺拔的鼻梁下是修長的人中,薄唇郜齒讓人垂涎三尺,可惜,如此一絕世佳人卻是冷血不近人情的殺人機器。

  晌午時分,二公主已經(jīng)率領(lǐng)虎狼衛(wèi)百余鐵面侍衛(wèi)氣勢洶洶直撲將軍府,將將軍府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弓弩手也將滿月雕弓對準(zhǔn)了將軍府的大門,任誰出來定會被射成刺猬。

  二公主翻身下馬,提劍走到了府門前,上下打看了兩眼門前的石獅子,右手一揮,片刻便有鐵面侍衛(wèi)破門而入。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慘叫聲,杯盞摔碎的破裂聲在院內(nèi)響成一片。

  院外,看熱鬧的鳳洲百姓也遠遠的瞧著,指著將軍府一番評頭論足。很快,院內(nèi)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一波又一波的人被虎狼衛(wèi)押出了府外。

  “大人,大人?!币粔褲h帶著手下綁著幾個人走了出來,輕輕喚到。二公主慢慢轉(zhuǎn)過身。

  壯漢乃是虎狼衛(wèi)頭號金牌打手山魁,只見他粗魯?shù)耐屏私壷囊粋€婦人,將其推到在地:“見了監(jiān)正司大人竟敢不跪,好大的膽子。”

  女人倒地的瞬間,旁邊同樣被綁著手的兩個小孩撲了上去,哭喊著不要打我母親之類,倆小孩一個是男孩,另一個是扎倆沖天小辮的女孩,均被嚇得哇哇哭叫仍不忘了想要攙扶自己的母親。

  二公主仍然不說話,盯著地上的女人細細端詳,這女子雖然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一雙手細皮白嫩,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能有這般保養(yǎng)的女人不是將軍正房夫人也定是愛妾了。

  山魁雙手抱拳說道:“大人,這婦人便是叛黨家室劉姬,里面不聽話敢反抗的已經(jīng)悉數(shù)被我砍了頭,這娘幾個還算老實!”

  二公主冷眼看著,聽著山魁的話,不吭一聲。

  趙姬哽咽著問道:“敢問大人,小女所犯何罪,為何要破我家門,屠我家人,辱我兒女?”

  二公主仍然不說話,轉(zhuǎn)身拂袖離去,翻身上馬,帶領(lǐng)護衛(wèi)營回親天府。

  山魁命人將趙姬和她的倆孩子綁在馬上隨監(jiān)正司一同回府,其余人就沒那么幸運了,這山魁也許是好些時候沒有見血,有些饑渴難耐,讓將軍府上剩下的老少家仆、幾個小妾在將軍府門口一字排開,跪下,著人用布條蒙上他們的眼睛。

  山魁得意的笑了笑,搓搓手,清了清嗓子,喊道:“弓弩手準(zhǔn)備!”

  “放箭!”

  開春沒多久的鳳洲溫度漸漸回暖,但此時的將軍府卻冷得如刺骨寒冬,周圍的百姓更是無人敢上前,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尚有余溫,還有沒被射到要害的人痛苦地呻吟。

  山魁拿著樸刀見地上誰還在哼唧,二話不說給他戳幾個窟窿眼兒,送他上路,一兩個時辰后,將軍府前的泥地上被鮮血染紅。

  一直到傍晚時分,長臂將軍沈?qū)④姴艓笋R過來,將這些尸體收尸入棺材,并讓士兵把守將軍府,防止有刁民趁火打劫,進入將軍府搶東西。

  沈?qū)④妼χT口侍衛(wèi)說道:“若有人想趁機謀取不義之財,一律殺之!”

  “諾!”

  ……

  兩個月前,元宵節(jié),鳳洲東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有詩言,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今天是上元節(jié),鳳洲城內(nèi)格外熱鬧,小販的吆喝聲,小孩的饞哭聲,偶爾還有才子佳人呢喃的甜言蜜語。

  而鳳洲城內(nèi)最熱鬧的地方要屬東大街了,青石板街上擠滿了人,路兩邊張燈結(jié)彩,樹上都懸著一個又一個燈謎,有佳人思索不得解,便有青澀少年郎替她說出謎底,情愫就這樣在倆人心中暗生扎了根。

  這天晚上,當(dāng)朝宰相劉大人的兒子也在東大街的醉花樓上喝著花酒,跟幾個狐朋狗友摟著鳳洲名妓唱著淫詞艷曲,賞燈做樂。

  這宰相的兒子是醉花樓的???,老鴇只要看到他來了,就知道散財童子又來送白花花的銀子,自然是安排最好的客房,面容最姣好的姑娘好生伺候著,每次尋得上上姿色的女子擄入醉花樓,也會火速派人去宰相府上請他過來調(diào)教一翻。

  這宰相肚里能撐船,兒子就大不相同了,心眼細如蠶豆,睚眥必報,鳳洲百姓稍有得罪他的不是被他差惡奴打的半死,就是找個理由關(guān)到地牢中。

  更不用說欺男霸女的缺德事沒有少做,鳳洲百姓誰人不知他的臭名,暗地里都罵這斷子絕孫的公子哥是劉狗,意思是畜生不干人事,可百姓們礙于是宰相的兒子,權(quán)勢滔天,敢怒不敢言!

  有當(dāng)朝宰相公子劉狗撐著腰,這醉花樓更是肆無忌憚,目無王法。

  這鳳洲城內(nèi)要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生的漂亮,那便是一種罪過,做父母的都會在家愁上三年五載,擔(dān)憂自己的女兒哪天就被醉花樓的老鴇給相中給拉了做妓。

  更有狠心的父母為了不讓女兒深陷窯窟,用火燒紅了柴刀,親自給女兒毀容,與進了醉花樓生不如死相比,一副好看的皮囊又值幾斤幾兩?

  醉花樓的老鴇的親生母親便是醉花樓上一代頭牌,而生父卻不知是誰?老鴇的母親曾跟老鴇提過,她的父親是江湖上一名厲害的刀客游俠,俊俏非凡,只知姓徐,卻不知其大名鳳年。

  老鴇自幼聰慧過人,深諳閨房樂事,又有獨特的見解和改進竟也自成一派,再后來徐娘半老風(fēng)韻不在,老鴇退居幕后,經(jīng)常帶上一幫打手在街上四處游蕩,干起了鳳洲城內(nèi)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的勾當(dāng)。

  上元節(jié)這日,鳳洲城內(nèi)外夜市大開,將軍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在街上買些上好的布料,想著回去給倆孩子做點衣服。

  夜市里除了買布匹,將軍夫人還想著挑些胭脂粉露,便沒著急回將軍府,而是在街上一家店一家店找著好貨。

  為了不擾了鳳洲城百姓賞燈的興致,將軍夫人此行只是挑了倆貼身丫鬟,沒有帶侍衛(wèi)。

  晃眼間,將軍夫人隨著人流來到了醉花樓附近。

  一丫鬟隨手摘下樹上一燈謎,念道:“東瓶西鏡伴鐘聲,四個字?!绷硪粋€丫頭重復(fù)了一遍,想了半天沒猜出來轉(zhuǎn)頭問道:“夫人,荷花腦袋笨,這到底是啥意思謎底是什么啊?”

  將軍夫人笑了,說道:“這個迷倒不難,謎底就在謎面上寫著呢?!?p>  兩個丫鬟哦了一聲,還是大眼瞪小眼沒猜到,將軍夫人也不賣關(guān)子,指著燈謎上的字說:“瓶(平)鏡(靜)鐘聲(終生),寓意猜此燈謎者平平安安一輩子呢?!?p>  “哇,好美的寓意,嗯,還是夫人厲害,荷花佩服?!?p>  “夫人當(dāng)然厲害啦,也看得出夫人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才能猜的到呢?!绷硪粋€丫鬟也跟著恭維了幾句。

  “好了,都別鬧了,我們抓緊買完東西回家,老爺還在家里等著呢。”

  “是,夫人。”

  將軍夫人猜燈謎的一幕被劉狗盡收眼底,幾杯黃湯下肚,兩眼迷離,借著酒勁聞到窗外飄來陣陣奇香,心想怎會有如此好聞的花香味兒,莫不成是哪個角色仙女兒路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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