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晁曉顏對自己的歌喉有著很清楚的定位,妥妥的五音不全大軍里面的領(lǐng)頭羊,一開嗓,就等著被嘲笑吧!所以,雖然被馬憶萱拉過來歡聚,她卻是拒絕點歌的,麥克風(fēng)更是連碰都不碰,全程光顧往嘴里塞東西吃了。
在人較多的地方扮冷血,向來是晁曉顏最擅長做的事,甚至可以說是本色出演。自打尾隨著兩位同伴進(jìn)了包廂后,除了最初確認(rèn)某人坐標(biāo)時無可避免的那一眼,之后的時間,她都盡可能的避開了那個方位。
遇上詹梓俞也不是那種上趕著的類型,見晁曉顏一意孤行的將他視為陌路,便認(rèn)命的做好一個合格的陌路。
時間一長,馬憶萱自然看出了貓膩,趁著詹梓俞出去上衛(wèi)生間的空隙,趴在晁曉顏耳朵邊問:“你們倆怎么了?”
晁曉顏一邊對著面前的果盤進(jìn)行清剿,一邊懶洋洋的回馬憶萱:“如你所見,誰也不搭理誰了。”
“為什么呀?”馬憶萱求知欲旺盛的問。
晁曉顏省時又省力的回她:“忘了?!?p> 明擺著被敷衍了的馬憶萱,郁悶的把臉拉長了1/3,氣急敗壞的問:“你這不中用的腦瓜還能記點兒啥?”
晁曉顏不好意思的笑笑:“記得吃飽不餓。”說完,應(yīng)景的往嘴里又塞了一塊水果。
剛?cè)橥度氲某暌皇谆浾Z歌的袁野,發(fā)現(xiàn)馬憶萱和晁曉顏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便不滿的拿著麥克風(fēng)對兩人做出通報:“角落里開會的內(nèi)兩位女同學(xué),別光顧著聊天了,下一首‘兄弟’誰來陪我一塊兒唱?!?p> 馬憶萱嫌棄的瞥了袁野一眼,替另外兩位女同胞一并對他做出回答:“這兒沒你兄弟,自己唱去!”
袁野十分好打發(fā)的說:“好吧!自己唱就自己唱!”
剛點完歌的潘采悅,見晁曉顏和馬憶萱的聊的怪粘糊的,也不甘寂寞的過來加入了她們,主動挑起新話題說:“你們倆看出詹梓俞的情緒不高了嗎。”
兩人齊點頭。
潘采悅笑著對她們說出后半句:“我知道原因誒,前兩天他手機(jī)掉馬桶了,哈哈!”
清楚詹梓俞不開心的真正原因的兩個人,為了讓潘采悅有爆料的成就感,不約而同的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過完爆料的癮后,潘采悅又不放心的對她們倆交代:“可別讓他知道是我告訴你們的哦。”
“哦,好!”兩人點頭如搗蒜的答應(yīng)了。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不用看也知道是詹梓俞回來了,晁曉顏的視線很自覺的回避開那個方向,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她用余光瞄到詹梓俞走到離門最近的地方坐下,很沮喪的樣子,還瞄到潘采悅過去緊緊的貼著他坐下,然后,晁曉顏便索性連余光也收了回來,不去操心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突然,潘采悅氣急敗壞的幾聲質(zhì)問,響徹整個包廂:“你臉上怎么會有口紅印,誰干的?看我不捶死她!”
晁曉顏一時沒忍住看了過去,正好和一臉驚慌的詹梓俞來了個對視,盡管包廂內(nèi)光線幽暗,還是能看到他臉頰上確實有一片模糊的陰影,應(yīng)該就是口紅印沒錯了,除此之外,她還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外套胸前的口袋里,多了一團(tuán)卷起的人民幣,目測他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
留意到晁曉顏好像對自己胸口很感興趣的樣子,詹梓俞便低頭看了一眼,看到那一卷不屬于他的人民幣后,露出了像吃了蒼蠅般惡心的表情。
剛剛在包廂外的遭遇,雖說不上驚心動魄,但對詹梓俞來說,絕對算是一場噩夢了。他剛從洗手間走出來,就被迎面一個女的抱住一頓亂啃,鋪天蓋地的酒味熏的他差點吐出來,大腦卡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反抗,手忙腳亂的從那女魔頭手里掙脫出來后,一股腦跑回了包廂,居然忘了找個地方看看,臉上有沒有留下別人的作案痕跡。而口袋里的這些錢,具體是什么時候被塞進(jìn)來的,他更是一無所知。
在潘采悅的大力渲染下,在場的都知道詹梓俞臉上有口紅印了,除了晁曉顏反應(yīng)比較冷淡之外,其余兩人都關(guān)心的圍了過去,對他表示深切的慰問,就是關(guān)心的角度有點不太對,袁野直言不諱的問:“親你那女的,長得好看不好看?!?p> 詹梓俞憋著火兒回答:“沒注意。”
馬憶萱覺得,袁野分明就是在羨慕詹梓俞,就慫恿他:“要不,你現(xiàn)在出去試試運氣?”
“不了不了!我姿色平常,人家準(zhǔn)看不上我?!痹疤撔牡膶χR憶萱連連擺手。
詹梓俞正準(zhǔn)備趁大家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胸前口袋里的錢取出來,卻被潘采悅發(fā)現(xiàn),并先他一步搶到手里,這是把詹梓俞當(dāng)少爺了?當(dāng)場把潘采悅氣的手直抖,怒火中燒的叫嚷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走,給我指指是哪個不長眼的,敢這樣占你便宜,我找她算賬去?!?p> 詹梓俞黑著臉說:“算了,跟一個醉鬼計較什么?!?p> 潘采悅卻死活咽不下這口氣,氣憤填膺的說:“怎么可以就這么算了,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詹梓俞同樣沒好氣的問她:“那你還想怎么樣,過去打她一頓嗎?”
還真讓詹梓俞說對了,潘采悅就是準(zhǔn)備去打人一頓的。不過,看詹梓俞的態(tài)度,好像并不希望她去出這個頭,便悻悻地想:算了,還是在他面前保持淑女形象吧。于是,又轉(zhuǎn)了性子,可憐兮兮的說:“我不是想給你出氣么!”
這期間,一直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的晁曉顏張了張嘴巴,像是有話要說,被詹梓俞給捕捉到了,立刻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想聽她會說點什么,結(jié)果晁曉顏在撞上他炙熱的眼神后,瞬間偃旗息鼓,什么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真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其實,晁曉顏跟潘采悅想一塊兒去了。
這事如果換一下性別,都算的上性騷擾了,報警都不為過。而換作一個男生被不認(rèn)識的女人強(qiáng)吻,憑什么就應(yīng)該忍氣通聲?
此時此刻,晁曉顏最想做的事,是拿起那些錢,拉著詹梓俞的手,出門找到那個惡心的女人,把這些錢摔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墒牵诤驼茶饔釋σ暤哪且幻?,她猛然意識到,她好像并沒有資格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