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奶茶買回來了,晁曉顏和范靚靚人手一杯,默默對望了一眼后,不約而同的展露出笑意。
其實,整個相聚過程,晁曉顏臉上的笑意幾乎沒有散去過,聽著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不停的打著嘴仗,笑料層出不窮,這讓晁曉顏感覺連周遭的空氣都透著淡淡的幸福味道。所以今晚,最盡興的那個人是她。
經(jīng)過這一晚,詹梓俞算是看出了點門道,之前晁曉顏說的沒錯,酒后的她好像確實比平常更清醒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在將范靚靚送到校門口道別的時候,她面色平靜的牽著范靚靚的手是各種叮嚀囑咐,甚至不忘交待她到了宿舍務必給自己打個平安卡。
要不是接下來她的舉動太過詭異(可愛),詹梓俞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其實她的意識已是一片混沌了。
和范靚靚分開后,兩個人正并肩往回走著,晁曉顏突然停下來,表情嚴肅的扭過臉對詹梓俞說:“我必須跟你坦白一件事?!?p> 氣氛陡然間冷了下來,詹梓俞一顆心瞬間也跟著懸了起來,神色緊張的問她:“怎么了?”
晁曉顏先是閉著眼睛醞釀了一下情緒,仿佛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終于說出口:“我右邊牙齒上有個米粒大的小窟窿……”
這個時候,詹梓俞的心依舊懸著,安靜等著聽她的后續(xù)。
晁曉顏平靜的接著敘述道:“雖然早已經(jīng)補過了,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真相?!?p> “什么真相?”詹梓俞終于隱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介意的話,現(xiàn)在分手還來得及,我不會怪你的!”說完這些,晁曉顏表情凝重的和詹梓俞對視著,貌似在等待著他的宣判。
不確定還有沒有后續(xù),詹梓俞便盯著晁曉顏的臉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似乎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了,就起壞的逗她:“這么大度嗎?”
晁曉顏認真的點點頭說:“你別看我有時候挺不通情理的,那都是虛張聲勢,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對你我根本就狠不起來,沒辦法不大度!”
詹梓俞有點想笑,但看晁曉顏始終鄭重其事的樣子,擔心笑了她會見怪,只得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溫柔的扶著她的雙肩回應:“我知道,我看得出來?!闭f完,用食指輕輕敲了敲她右側(cè)的腮幫子,問她:“是這邊的牙嗎?”
“嗯!”晁曉顏毅然點頭,酒后的她,似乎變得不懂怎么掩飾自己的心思了,情緒低落的小聲說:“是在高二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你差不多已經(jīng)走了一年了?!?p> 這下,詹梓俞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跟著跌落下來,關切的問她:“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那天我抱著弟弟玩,他突然往我嘴里塞了一塊兒東西,我沒看清楚,還以為是塊糖,就咬了一下,結(jié)果把牙硌掉了一塊兒!然后我去照了照鏡子,才發(fā)現(xiàn)那顆牙本來就有個小洞,原來它只是看上去很堅硬而已,其實早就不堪一擊了?!?p> 盡管聽上去只是樁小小不言的事,且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興許是晁曉顏傾訴的聲音里夾裹著委屈,詹梓俞只覺得胸口又悶又痛,剛才還需要壓制的笑意,此刻卻怎么擠也擠不出來。
他心情復雜的輕輕捏了下晁曉顏的腮幫子問:“疼嗎?”
“不疼?!?p> “不疼還記得那么清楚?”
晁曉顏琢磨了片刻,很詳細的對他描述出自己的真實感受:“牙倒是不疼,就是覺得心里很空,像是也有個窟窿在那里,但總也找不到辦法填上它?!?p> 那一定是一段很糟糕的記憶,而且始作俑者應該就是他,詹梓俞不忍心再聽下去了,便輕輕捧過她的臉,溫聲哄她:“謝謝你對我坦白這件事,現(xiàn)在該我對你表明我的態(tài)度了:我不介意,關于你的一切,我都喜歡,你牙齒上的小洞,有牙醫(yī)幫你補上,而你心口的這個窟窿,我來幫你補上,好不好?”
“不用!”晁曉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是詹梓俞始料未及的,他不甘又不解的問:“為什么?”
晁曉顏渾不在意的告訴他:“早就好了!”
好了倒是件好事,詹梓俞便順口問她:“什么時候好的?”
“你重新出現(xiàn)在我視野里的時候!”
詹梓俞幸福的咧開了嘴。他特意回憶了一下,想起的全是她冷漠和嫌棄的表情,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原來因那場重逢而激動不已的人,并不止他一個呀!
這一晚,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二個夜晚,詹梓俞沒有帶著晁曉顏回家,而是自作主張的找了家賓館開了間房,走進賓館時,晁曉顏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抗拒,至于第二天早上她會作何反應,那就要看他運氣了。
對于戀人間的親密接觸,詹梓俞自然是有憧憬的。但他明白,今晚絕不是最佳時機,畢竟這可是他深深喜歡了許久的女孩兒,在得到她的應允之前,他舍不得欺負她。
進入房間后,詹梓俞不確定晁曉顏在洗澡方面是否能自理,就問她:“你要洗澡嗎?”
晁曉顏溫順的沖他點點頭。
他便又目光殷切的盯著她問:“自己可以嗎?”
真不知道倘若她回答不可以,他會有怎樣舉動?
看到晁曉顏無比自信的比了個‘OK’的手勢,詹梓俞在明顯松了一口氣后,又隱隱透出些……總之和開心不沾邊的神色來。
晁曉顏濕漉漉的從浴室走出來后,像是已經(jīng)料到了詹梓俞會給她擦頭發(fā),自覺的走到他身前站定,腦袋微微朝他歪了歪。詹梓俞早就準備好了毛巾,輕輕揉搓著她的頭發(fā),好吸去上面的水份,正用心擦著,突然聽到晁曉顏說了句:“我喜歡你給我擦頭發(fā)!”
詹梓俞心情大好,邊擦邊淺笑著問她:“為什么呀?”
“因為感覺自己很幸福!”
“既然這么喜歡,那我以后天天給你擦好不好?”詹梓俞寵溺的問。
“不用!”
又一次被拒絕了,這已經(jīng)是今晚她第二次說這兩個字了,盡管覺得這種時候不應該跟她計較,詹梓俞還是感到一陣煩悶,霸道的命令她:“以后不準對我說‘不用’這兩個字,知道嗎?”
晁曉顏茫然的看著他,點頭答應:“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