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知曉昭悠為什么會境界下降么?”水羅從昭悠住所回洞府的路上遇見了自己師父,十三。
十三剛在自己大師兄蓬河那處受了挫,見到水羅開口就詢問關(guān)于昭悠的事情,臉色一黑,“怎么你也如此關(guān)心那個小妮子,她給你們灌了迷魂藥?”其實十三心里嘀咕的是:這小妮子給自己大師兄下了什么迷魂藥。
水羅一愣,“師...師父,這不是您說嘛,昭悠這小姑娘不錯,雖然境界不穩(wěn),但是人好,見識比我來的廣...”
“我真說過??”十三及時打斷了自己的徒弟,仔細想了想,“也是哈,你這突破境界還是昭悠的功勞呢?!闭f到這里,十三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我當時就隨口一說...”像是為了掩飾什么,十三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水羅如今也是仙君了,可有物色到什么心儀的差事?”
水羅癟癟嘴,“弟子不明白,怎的西華池的弟子進階到了仙君,就一定要去仙庭當差,師父...”
“好了,這是歷來的要求,西華池雖自成一脈,好歹也占了仙庭一片地不是?!笔喊菏?,“為師要去見見昭悠,你先回洞府去?!?p> 水羅“咦?”了一聲,想說自己也跟著去,剛開口,她的師父就散做清風,又似云霧一般,離開了。
茗巖居洞府口,仍舊圍了不少的仙人,不過大多都是裝的故意經(jīng)過一般,時不時地朝著洞府里瞟一眼,而后逮到幾個熟識,開始嘀嘀咕咕些什么。
昭悠看著鏡花水月之內(nèi)的顯像,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耙粋€個好歹都是仙人,怎的做派如此俗不可耐。”
“仙人也是人。”阿時坐在昭悠旁邊,識海仙府里實在是不好過日子,阿時出現(xiàn)的時間也變得更加長了些。
昭悠點點頭,“有道理,這湊熱鬧的心態(tài),恐怕也算是劣根之一。”
就在這湊熱鬧的人堆里,昭悠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物,十三。
眉頭冷不丁地一挑,“這...”不由地苦笑?!半y不成我這境界下降,會讓這位十三師叔...不對,如今已經(jīng)不是師叔了?!?p> “會讓他覺得,你給蓬河上尊添麻煩了。按照主人如今的境界來講,西華池里確實不該有你的一個位子?!?p> 聽了阿時的話,昭悠冷笑,“是如此?!?p> 十三略微打聽了一會,便移形換影進了昭悠的洞府,卻是沒有直接進她的房間,剛要敲門,昭悠便是將門一開,“前輩?!?p> “恩?連師叔都不叫了?”
昭悠笑,“前輩與上尊關(guān)系不一般,其中道理你該明白?!?p> 十三一驚,“不會吧,大師兄直接跟你坦白了?”
昭悠仍舊是含笑,點了點頭,風輕云淡,好似根本不在乎。
十三臉色開始變幻莫測,好似有什么觀念性的東西在沖擊著他,而這沖擊的力度,險些要斷了他以往的世界觀。“不是,你...你同意了?”
“上尊所言很是有理,昭悠自當是同意?!?p> ...
十三呆愣了許久,也沒有進昭悠的屋子,開始喃喃自語,'“是了,誰會不同意呢,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同意啊。啊,昭悠,我可是好生羨慕你!”
“什么?十三前輩...您?”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喚我前輩了,有師兄在背后助你,你的道行日后比我,只高不低。一聲道友,都是在抬舉我了。行了,我要自己去冷靜一下...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能遇到。”
昭悠頭一歪,“這人...在說些什么?”
阿時幻形出來,也是錯愕地搖了搖頭,隨即兩女對視一眼,想到了什么,大駭?shù)溃骸安粫桑俊?p> “理當不該。”
“可這十三總給我感覺,思考方式,不走尋常路。”阿時如此說道,昭悠只能祈禱道:“但愿這十三前輩,不是真傻?!?p> 然,事實卻是...
十三是真的傻啊。
消息一經(jīng)流轉(zhuǎn)開去,蓬河氣的衣袍都在飛揚,整個人好似一頭上古兇獸,天地都在跟著他吐息怒氣。
“師...師兄,真不是我故意的,是,是七師姐她誘惑我!”
“你對桑晨又無半分興趣,怎的誘惑你了!”蓬河壓制著自己的怒氣,但十三總感覺下一息,自己就會被扔進西池鏡下面去,經(jīng)歷個九九八十一次輪回。
還是最殘酷的那種。
十三哭了。
“不是,七師姐她拿法寶誘惑我?!?p> 蓬河的氣息頓時一收,冷聲問道:“她為何會問你這種問題?!?p> “我怎么知道,七師姐本來就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笔止局?,“誰知道你跟小姑娘說的,與跟我說的不是一件事兒啊?!?p> 蓬河斜眼瞇了他一下,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外頭的騷動更加明顯,甚至有些...不對勁。
“阿時,我這倒退個境界,又不是干了什么欺師滅祖的事兒,看外面的架勢,是要將我生吞活剮了呀?!闭延坡曇纛澯朴频?,如今就像水羅囑咐的那般,只敢龜縮在自己的房間里,連憂悒都進不來她的房間。
阿時下了重重禁制,不光是阻止身形的,連神魂禁制都下了好幾道。
憂悒見此,知曉昭悠是真的害怕了,自己硬闖,倘若惹了她后面那位不悅,還不是得不到便宜。如此一想,憂悒索性給茗巖居也下了里三重外三重的禁制。
可她心里,還是有些不悅,甚至于,十分的不爽。
“什么情況,就從徒兒成了仙侶了,還是待養(yǎng)大的?”這話說著十分難聽,可憂悒心里卻有一絲絲的艷羨。
一位帝君的仙侶,這位帝君,境界之高,遙不可及。
昭悠尚且不曉得外頭到底因何事如此沸騰,直到蓬河上尊莫名出現(xiàn)在自己的屋子里。
“上,上尊?”
此事,連蓬河這尊大佛都驚動了?
蓬河掃視了昭悠一眼,見小姑娘似乎根本不曉得外頭的具體情況,沒來由地一笑,“不知更好。”
“好?不好不好,我如今都出不去了?!?p> 蓬河伸出手摸了摸昭悠的腦袋,她身子還不到自己胸口高,小巧玲瓏的一個,這會子被外頭的景象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盁o妨,與你無關(guān)?!?p> “那?難不成是憂悒惹了禍?”
“倒也不是,是你十三師...是十三。”
“十三前輩怎的了?對了,他不久前才在我這兒說了些胡話,上尊他...”昭悠剛要解釋,蓬河卻是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我知曉,無妨,由得他說。外頭的事兒,你十三前輩會解決的,過幾日便能出府了。”
“多謝上尊。”
蓬河微微點頭,“無事,安心修煉?!闭f完,不給昭悠繼續(xù)詢問的機會,消失不見。
憂悒在外面明顯地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神念入了昭悠的屋子,心里頭卻是一陣苦澀。
“果不其然...”
未有幾日,團在茗巖居洞府外的人,都消失了,甚至于,不少人都開始刻意回避此地。
蓬河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問道:“你如何解決的?”
十三面露驕傲,“我就說,你們?nèi)缃裾宜闊?,日后帝君就找你們麻煩?!?p> 蓬河額頭一黑,不等十三說完,揮袖將人掃到了云端上去,罵了句:“蠢鈍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