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分離，原因

　　不說凌時櫻，連少年都蒙了，他盡力掩飾自己的驚訝，道：“你這話說的，能不能再明白些？”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們所在的并不是我之前所在的那個虛數空間。”凌詩韻解釋道。

　　凌時櫻的思路也有些跟不上了，道：“那我們現在在哪？”

　　凌詩韻有些無奈了，心想這倆人不會進入虛數空間時腦子壞了吧？但她還是說：“我要是知道不就直接告訴你了嗎。”

　　三個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少年越來越覺得自己跟進來是個錯誤的決定，雖然是被迫的。

　　此時此刻，聯合政府中央大樓主席室內。

　　一位身著聯合政府官員服的中年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屬于主席的椅子上。他面前站著一個人，身穿黑色長袍，帶著兜帽，陰森的環(huán)境中看不到他的長相，更為離奇的是，在這人的周圍，彌漫著一種妖異的黑霧，將他全身籠罩。

　　中年男子轉著手中的筆，用一種盛氣凌人的語氣說：“進去了嗎？”

　　黑袍人道：“兩個小丫頭已經按計劃進來了，只是混進了一個少年，但貌似并沒有什么能力。”

　　中年男子道：“把計劃變一下，讓凌時櫻出來，我要讓時門的后人看看自己的無能，至于那個少年，先不管他，但要注意一下。”

　　黑袍人一拱手，然后轉身打開門，周圍的黑霧瞬間彌漫，人早已不知所蹤。

　　此時的時門，已經到達了聯合政府的邊境，只要再渡過眼前這片海，就可以脫離聯合政府的勢力范圍。凌時雨還是有些憂心忡忡，越來越坐不住，但沒有他坐鎮(zhèn)，很怕聯合政府在最后時刻進行攻擊。

　　此時此刻，不明虛數空間內。

　　三人仍在漫無目的的行走。

　　少年受不了了，對凌詩韻說：“你難道不能打開到現實世界的門嗎？”

　　凌詩韻道：“本來是可以的，但是，這不是我那個空間，我應該沒有權限?！?p>　　凌時櫻接著道：“就是，再說了，咱們出去了，妹妹她怎么辦？”

　　凌詩韻道：“我倒是可以做到基本的自保。”

　　凌時櫻道：“我也行啊?！?p>　　少年心里想：“是，就我不行?！?p>　　說著，三人走到了一處空地，陽光撒下，邪惡潛滋暗涌。凌詩韻突然停下腳步，凌時櫻不明所以：“怎么了？”

　　少年看到在空地的中間，出現了一個與外界聯通的“門”，黑霧從其中彌漫而出。

　　凌詩韻大喝一聲：“小心！”雙手一甩，兩把槍出現在手中，對準黑霧。

　　少年越發(fā)羨慕了，“自己什么時候有御使呢？”

　　“小丫頭，把你的槍放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凌詩韻頓感手上出現了千鈞的壓力，“這是什么人？”她心里想。

　　只見一個人影從黑霧中顯現，赫然就是剛才的黑袍人。他緩緩道：“你們將作為陰謀的初始見證者……”話音未落，凌時櫻搶過話來：“什么陰謀？快放了我們！”

　　少年白了她一眼，你當這是小說？這臺詞不是著名語句？

　　“行行，我現在就送你出去?！比缓笏粨]手，在凌時櫻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傳送門，然后她就出去了。

　　少年驚了。凌詩韻也驚了。

　　“這什么套路？”少年心里想，“莫非他是上天派下來救我的？”

　　其實黑袍人心里也想：“這任務有點太順利了吧？”

　　凌詩韻道：“你是誰？”

　　少年想：“你們姐倆還真是從小說里出來的，這問法對方是不是該答什么我是誰并不重要?！?p>　　黑袍人答道：“我是人?！?p>　　少年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了?！斑@人們都太不正常了?！?p>　　凌詩韻又道：“你要干什么？”少年趕緊說：“別問那沒用的了?！崩^而問對面：“你能不能把我也傳出去，把剛才那家伙傳回來?！?p>　　黑袍人用那低沉的聲音道：“抱歉呢，小伙子，上頭讓我把她傳出去?！?p>　　“那上頭讓你把我怎樣？”少年說。

　　“上頭讓我不用理你?！焙谂廴苏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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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對凌詩韻說：“還是你來吧?！?p>　　凌詩韻上來就問：“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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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低沉地說：“我什么也不干，上頭只讓我把你困在這里，別的沒有，你要是不出去，想干什么都可以?！?p>　　少年找到話題了，道：“為什么？”

　　“很簡單，上頭要圍剿時門了，把那個丫頭送出去貌似是為了讓他見識見識自己有多無力?！焙谂廴嘶氐馈?p>　　凌詩韻又舉起槍，道：“快放我們出去！”

　　黑袍人道：“就算放了你們，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再說，你的身體允許你出去嗎？”

　　凌詩韻一愣，不再出聲。少年看到，她緊緊地咬住了她自己的下嘴唇。

　　少年追問凌詩韻：“為什么不允許？”

　　凌詩韻的雙手緊緊地攥住了槍，少年感到她渾身都在顫抖。

　　黑袍人又站起來，道：“那么，就我告訴你吧?！?p>　　“凌詩韻，時門二小姐，可以這么稱呼吧。根據上面的消息，你是秘密出生的吧。就因為你姐姐出生后無數人家上門提親，甚至強迫或威脅她，你父親就將你的出生壓了下來，只有幾個老輩知道你出生。要我說，有點太小心了?！?p>　　“而且，你剛出生，便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右眼是藍色的。你父親翻閱了族中古籍，也沒有一點線索。直到進行‘令御’的儀式時……”

　　少年問道：“什么叫‘令御’？”

　　黑袍人繼續(xù)說：“就是人出生后進行的一種儀式，實際上就是激活御使和御靈。人在三歲時進行，將身體浸泡在‘圣戰(zhàn)之泉’中泉中產生明顯反應的武器的便是御使，而御靈則會自動鐫刻到身體上。”

　　“‘圣戰(zhàn)之泉’是什么？”少年問道。

　　“是圣戰(zhàn)后建的泉水，人們將圣戰(zhàn)時剩下的武器放入其中，莫名變成了令御的場所?！绷柙婍嶎澏吨鸬馈?p>　　“就是這樣，圣戰(zhàn)之前的御使都靠個人鍛造，以至于到了二三十歲時的人才擁有御靈和御使，御使的品質普遍不高。而圣戰(zhàn)時的武器一般都品質較好，跨越年代失去原來的主人便與新人反應。一些宗族都有獨立的泉?！?p>　　“而凌詩韻進行儀式時，泉水全部噴出，擬態(tài)成了一條龍，附著在她的后背上，據查閱，是神獸，‘燭照’。”

　　少年注意到，凌詩韻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上汗水留下，他問道：“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是你不能出去的原因？我還是不太明白?！?p>　　凌詩韻沉重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相傳，這顆星球是由‘燭照’和‘幽熒’兩個神獸制造的，分別代表了時間和空間。至于后來零是怎么做到的，”那人兩手一攤，道：“無人知曉。零已經銷聲匿跡了幾百年，但沒準還活著?！闭f到這，他的雙眼不自覺地瞇了一下，被少年察覺到了。

　　黑袍人并未發(fā)覺，道：“說的好像有些多了，算了，反正你們也出不去，給你們講講故事沒準能代替武力。啊，話題偏得有些遠了，那我就接著說吧，你不明白是因為事情還沒完，令御之后，她……”

　　凌詩韻大喝一聲：“不要說了！”剛要沖上去，就被少年一把拉住，她喊道：“攔我干嘛？”

　　少年鑒定道：“你絕對打不過他，我知道你擔心宗門，但是不能送死吧！”

　　凌詩韻道：“我看你沒有任何辦法，都已經聽了這么半天了，難不成你想找機會智??？”

　　少年點點頭，心想：“先給這個炸藥包安頓下來，她要拼沒了命，我這赤手空拳的可怎么辦?！闭l知凌詩韻拉開少年的手，道：“你我素不相識，我跟你不熟，請不要干擾我?！?p>　　黑袍人無力地攤攤手，發(fā)出一種陰沉的聲音：“既然不享受美夢，那就回歸噩夢吧?！彪p手一揮，那陰森的黑霧從袍下涌出，緊緊將兩人包裹在內。

　　少年感覺自己失去了意識。再待蘇醒過來，看到天昏地暗，硝煙彌漫。少年慢慢地爬起，看到前面躺著的，赫然是一具尸體，皮膚還未開始腐爛，應該剛死不久。在他的左臂上掛著一個金屬制成的令牌，上面刻著：“聯邦”。

　　夢境外的虛數空間。

　　黑袍人滿心疑惑，“我的噩夢應該是這個人最恐懼的事，但這個小子夢到的這，難不成，是圣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