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只能咬牙切齒道,“金大娘,就算本小姐今天一定要進又怎樣?你敢把本小姐抓起來么?”
明晃晃的威脅,其實若不是看云晴初是江流宛的親生女兒,金大娘也不會與云晴初周旋那么久,本就是看不上眼的人。
“奴婢自然不敢對二小姐怎么樣,只是二小姐就是二小姐,嫡小姐還在那兒站著呢,剛才二小姐說是夫人嫡女,嫡庶不分,對嫡小姐不敬,不遵夫人言,對夫人不敬,還請嫡小姐指示,該當(dāng)何罪?!闭f完金大娘向著云綰兮的方向躬身行禮。
云晴初站在臺階上,臉色一度難看到土黃,咬牙切齒的模樣,額頭兩側(cè)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雙手握的死緊,長長的指甲陷進肉里,本就白皙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血色全無。
云綰兮這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出聲了,本想好好看個戲,金大娘非要將火引到她身上,現(xiàn)在需要她來主持大局了。
云綰兮心中暗嘆了一聲,清咳了幾聲,“我本也想進去探望母親,也是被金大娘攔下了,剛要走就遇到眾位妹妹弟弟了,金大娘遵的是母親的令,自然是沒錯的,只是二妹妹也是擔(dān)心母親,一片好意,只是年齡尚小,言行有些冒失,這都怪我平時沒有教好二妹妹,還望金大娘能網(wǎng)開一面,我回去定會好好教育......”
云綰兮這自責(zé)又痛心的一段話還沒說完云晴初就受不了尖叫了一聲,云綰兮還忙情真意切的補上了一句,“二妹妹,小點聲音,不可吵到院內(nèi)靜養(yǎng)的母親。”
云晴初最受不了別人貶低她身份又怎么會同意云綰兮“教養(yǎng)”她的話語呢。
“云綰兮,你這個賤人,誰用你教,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當(dāng)初誰先下來的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才是國公府的嫡女,你這個賤人,只是一個下賤的上不得臺面的庶女罷了......”
云晴初還在聲嘶力竭的怒罵,怨毒的眼神簡直是要把云綰兮直直戳兩個窟窿出來,只是云晴初的話可算把在場的人得罪透了,此刻眾人的臉色如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啪!啪!”兩聲清脆,清凈了這一片空氣,云晴初捂著兩邊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綰兮,不相信云綰兮居然敢打她,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只是云綰兮這個打人者的表情看起來比被打者云晴初的表情更委屈,隱忍著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珠終于忍受不住壓力滾落,上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垂落的一只手緊緊握拳。打人的那只手還維持著打人的樣子,只是五指像是承受不住壓力微微蜷縮,身體緊繃只是打人的手像是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
美人垂淚,于心何忍,何況是云綰兮這樣會利用自身條件的人,活脫脫一個被逼無奈又于心不忍最后不得不顧全大局教訓(xùn)了妹妹楚楚可憐的人。
“你、你怎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們本屬一家,本應(yīng)相互扶持,怎容你如此污蔑,污言穢語,誰教給你的,是不是被你身邊的婆子給教壞了,回去我就將你身邊的婆子丫鬟都換了去,現(xiàn)在你就給我跪到祠堂去,不給吃不給喝,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出來?!痹凭U兮聲音顫抖,對面前的一切痛心疾首的模樣,“金大娘。”
金大娘還是面無表情,只是很快的應(yīng)了句,“是?!比缓笾钢砗蟮膬蓚€家仆,“還不快按照嫡小姐說的做?!?p> 沒人注意到為什么之前口口聲聲只聽夫人一人話的金大娘此刻會聽從云綰兮的命令,即使注意到了,也只能嘆一聲嫡女就是嫡女,地位始終是和他們不一樣的。
兩個家仆不顧云晴初的掙扎、謾罵和威脅,一人提溜著云晴初的半邊身子,連拖帶拽就把人帶走了,隔了好遠都能聽到云晴初嘶吼的聲音。
云晴初帶著的兩個丫鬟早就抖若篩糠,平時因著云晴初的放肆自然是不將別人放在眼中也做過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誰知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嫡小姐不發(fā)火則已一發(fā)火就將人弄去跪祠堂了,偏偏最疼二小姐的夫人不在。
雖然二小姐說要換了她們但是或許夫人病好之后二小姐再求求情就將她們再調(diào)回去了,現(xiàn)在就必然是要與二小姐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但是現(xiàn)在的嫡小姐看起來又不合心情的樣子,她們求情會不會就撞槍口上了,就在兩人猶豫此刻要不要跪下求情的時候,云綰兮接下來的話算是徹底沒給她們選擇了。
云綰兮聲音凌厲,透著一股力量,“丫鬟們知道小姐沒學(xué)好也不知道勸阻,還跟著小姐胡鬧,定是心有它意,國公府是不能留了,來人把這兩個人逐出府,永不錄用。”
立刻就有小廝沖上來要鉗住兩人。
兩人這才知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們這樣的奴婢早就沒有家了,國公府逐出府的奴婢哪里有人敢要,這是把她們兩個送入死路啊,兩人趕緊跪下,哀嚎,“嫡小姐,饒奴婢一命吧,饒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綰兮聲音沉穩(wěn),不怒自威,“還不把人帶下去,是要讓這兩個人打擾到母親的靜養(yǎng)么?!?p> 兩個小廝不敢再怠慢,一人拖著一個將人帶走了。
云綰兮回頭,抬袖掩淚,果然看到金大娘眸中顯現(xiàn)的贊賞。
拭淚過后,云綰兮慢慢轉(zhuǎn)過身面對她的一眾“弟弟妹妹”們,聲音帶著沙啞,沒有了處置人時的威嚴(yán),也沒有了面對“不省心”的云晴初時的恨鐵不成鋼,而是又恢復(fù)了她平日里的溫和。
只是細看去眸中還含著揮散不去的憂傷,似是真的被云晴初傷到了心,“各位都先回去吧,只希望二妹妹鬧的此番沒有影響到母親,各位都散了吧,若是母親好些了定會告訴各位的?!?p> 如此的深明大義才是國公府嫡女的氣度,眾人都應(yīng)了聲便應(yīng)言散了。
眾人散了后云綰兮對金大娘點了點頭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