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跟黃楚迪說了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已經(jīng)找到溫文給她擔(dān)賬,生意可以做起來了,因?yàn)闇匚母嬖V楚黎,擺地攤那是要早起攤黑的。這樣一來,就太叨擾黃楚迪的家人了,所以還是得搬出去住,住的離集市近點(diǎn)。楚黎按照溫文說的,租了一間儲藏室,沒有陽光,但是足夠容身,離溫文住的也很近。
溫文很熱情,幫著收拾打掃,搬東西。還拿來很多的過期畫報,幫著貼到墻上,這樣一來,墻壁上就顯得干凈的多,單人床靠著墻放,可以節(jié)省很多的地方。溫文跟她說了很多關(guān)于做生意的事情,也介紹了街坊四鄰。
擺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頭天晚上對貨,盤貨,進(jìn)價多少,該賣多少錢,都要按照批發(fā)商跟她說的利潤來標(biāo)記。剛開始做,要用筆在服裝的牌上做記號,比如售價25的衣服,你可以寫112533,去掉前兩位后兩位,中間的就是賣價了。當(dāng)然了,可以標(biāo)記進(jìn)貨價,然后有人砍價的時候自己心里有底。
光是整理貨物就整理到了凌晨三點(diǎn),四點(diǎn)的時候就要起床,洗漱蹲坑之后,要趕到攤位那里,在把攤位擺起來,差不多五六點(diǎn)鐘擺好了,去買個早飯吃,集市上了人了,就開始做生意。
因?yàn)橛袦匚牡膸兔?,這一切進(jìn)行的很順利。溫文還用自己的電動三輪車幫楚黎的貨也載到集市上,再幫著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撐起來。楚黎看著東方的紅霞,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起碼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
但是剛支好傘棚,就有個潑辣的大姐叫囂著過來了:“你哪來的?。坎恢肋@是我的攤位?”
楚黎有點(diǎn)懵,這擺攤位怎么還招來敵人了呢?這大姐氣勢洶洶啊,擼起胳膊像是要揍她一樣。
溫文將楚黎往身后拽了拽,對那大姐說道:“高大姐,這樣的攤位一直以來都是先到先得,公家也沒有說固定給誰吧?怎么就成你的了?”
那大姐一看就不好惹,上手就推溫文,嘴里還不干不凈:“你不就是那個臭婊子嗎?這街面上誰不知道你?為了騙彩禮跟馬大傻結(jié)婚,完了又反咬人家打你,虧得那是殘障人士才沒被判刑,你這喪良心的貨!”
楚黎上前,對那大姐說道:“大姐,因?yàn)橐粋€攤位,需要這么出口傷人嗎?你知道什么就罵人?”
那大姐一看楚黎面生,也瘦弱,不屑的一笑,說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塔塔鎮(zhèn)的事情,你能比我清楚?還是古維村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一窩的狐貍不嫌騷,還互相幫襯呢?!?p> 溫文根本沒有因?yàn)樗钠瓶诖罅R而生氣,或者委屈,只是堅定的對她說道:“高大姐,今天這個攤位我們占了,所以不會拆攤子讓你的?!?p> 那大姐一聽這話,繼續(xù)罵道:“你個賤貨,天天不就仗著自己有兩份姿色?有幾個野男人給你撐腰,以為自己上天了?來來來,老娘今天就撕了你,我倒想看看哪個野男人敢站出來幫你!”
這話楚黎著實(shí)是聽不下去了,她知道溫文不可能是那種人,不然她起早貪黑的擺地攤養(yǎng)家?以她的姿色傍個大款不難啊。
楚黎雙手叉腰,對那大姐說道:“這位老大姐,這攤位是我占得,你有什么氣,沖我,干仗是嗎?我們倆干不過你一個?”
那大姐開始雙腳跳著拍手罵人:“賤人賤人賤人,就是賤人,今天你們要是不讓我,誰都別做生意,老娘罵你一個上午,都不重復(fù)的,反正我不累?!?p> 哎,誰能想到,做生意頭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呢?
溫文想上前阻止高大姐罵出的臟話,楚黎攔住了溫文,轉(zhuǎn)而對高大姐說道:“大姐,不揍我們了是嗎?罵人也是犯法的,反正大家都不做生意了,不如我們講講道理,這個攤位是你的嗎?為什么讓你?”
“好,我可是個講道理的人,就講講道理,昨天是我在這里擺的,所以是我先占的,對吧?先占先得??!”
“政府有這個規(guī)定嗎?”
“雖然這里沒有劃攤位,一直是誰先到誰擺,而且昨天我已經(jīng)給了收攤位費(fèi)的30塊,起碼這一個月,這個攤位就是我的,對不對?”
楚黎一聽,人家說的有道理啊。但是既然這里不再攤位劃分的范圍,一直都是誰先到誰擺,怎么又會有人收錢呢?
楚黎笑了:“有部分?jǐn)偽皇枪潭ㄐ枰召M(fèi)的沒錯,這里正好是沒被化作攤位收費(fèi)的,誰收了你的錢,那絕對是亂收費(fèi)!”
“亂收費(fèi)管我什么事?反正錢我交了啊!”
看來這大姐又想繼續(xù)不講理。
楚黎知道,惡人,有的時候需要非常手段。
她掏出手機(jī),對那大姐說道:“大姐,我叫阿黎,你可以了解一下阿黎是誰。算了,直接告訴你吧,黃楚迪警官收留在家的那個失憶的小妹就是我。本來她不許我亂跑的,但是我覺得自力更生才有意思。您剛才說,誰亂收費(fèi)來著?我來給我姐打個電話問問?!?p> “我可沒說!”高大姐瞬間就慫了。
“您說了,您說,你給了30塊?!背杓傺b在撥電話。
那大姐臉青,她那是唬人的,哪里有人收她的30塊。她也沒想到這小丫頭是黃警官家的人啊。壞人都怕警察,潑婦也怕啊。被楚黎這么一鎮(zhèn),她確實(shí)是怕了。
“阿黎啊,你可能聽錯了,算了,這個攤位給你了,你看這樣,我賣的是鞋子,你們賣的是衣服,咱不影響,不如擠擠,我看這里也能擺的下三家。”
這多好,早這樣不就不需要吵這么久了。
楚黎跟溫文相視而笑,人要大度,退一步海闊天空,兩人將攤位挪了挪,給那大姐騰出了點(diǎn)地方,也讓她擺上了。
和諧社會,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諧解決的,如果不好解決,就拿正義的力量來震懾,這未嘗不可。
反正楚黎今天就拿黃警官過來唬人了,沒有罵的滿嘴污言穢語,沒有打的頭破血流,智取了。
溫文悄悄的對她豎了一個大拇指,楚黎也嘚瑟一笑,表示接受溫文的夸贊。
那大姐就有意思了,舔著臉套近乎,還給她們倆買了早餐,幫著照顧生意。
塔塔鎮(zhèn)的早餐真香,老油條不錯,糖糕也不錯,帶著豆?jié){豆腦小籠包的香味飄散在晨光之中,這就是豐衣足食,自力更生的新生活。
楚黎默默的給自己加油:“阿黎,加油,加油,加油,不管將來遇到什么困難,不許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