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陳義重傷
葉清宛好好洗了個澡,收拾了下自己。
金義山莊在北方,與鄞州地理風(fēng)俗不同,服飾也稍有差別。好在準(zhǔn)備的衣衫倒也合身,穿起來似有秋靈冬靈那般婷婷裊裊的樣子了。
第二日花瑾言才派人來請,她心里掛念著陳義,便急急忙忙的跟著去了。
不過百十來步距離,便到了花瑾言居住的小院。她到?jīng)]想到這么近,大概是此地樹木高大枝繁葉茂的緣故,昨日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她笑嘻嘻的走了進(jìn)去,見花瑾言一身白色鑲黃邊的窄袖勁裝,上面用金線細(xì)細(xì)的繡著各種花紋。整個人看起來,即是干凈利落又不失貴氣。
花瑾言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道:“這身衣衫定是少夫人為你準(zhǔn)備的?!?p> 她便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好好展示了番,“好看吧?”
花瑾言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看是好看,不過,少夫人是姑蘇人士,故而衣衫多已輕盈繁瑣為主。而此地卻是多窄袖勁裝,方便練武動手的。”
葉清宛點(diǎn)點(diǎn)頭,她穿什么都無所謂,當(dāng)初在君山時可是常年粗布麻衫小廝打扮呢。
二人閑聊幾句后,葉清宛不見陳義,便問他如今在哪?
花瑾言卻是神色不大好,沉吟了片刻,吩咐人將陳義帶來。
她有些疑惑,陳義自小便是貼身伺候花瑾言的,此時不在身邊,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過片刻,便有兩人將陳義抬了上來。
葉清宛見他衣衫襤褸,其中帶血,連忙走近查看,“你怎么傷成這樣?”
而后想到了那些水匪,“都怪我!若不是我讓你回頭尋小黑,你也不會與水匪斗爭傷成這樣!”
陳義面色蒼白,氣若游絲,看了她一眼,無聲喚了句“小姐”。
她看著覺得疼急了,從沒這么自責(zé)過,想看看他的傷,可手頭沒有藥物,又怕弄疼了他,正是不知如何是好。
卻聽得花瑾言緩緩開了口:“不是水匪,是我。”
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開!
她緩緩回頭,滿臉的不可置信,“是你?為什么?”
花瑾言一臉風(fēng)輕云淡,“因?yàn)樗麤]保護(hù)好你?!?p> 葉清宛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想笑,卻扯不開嘴角,“就因如此?”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卻被她極力壓制。
她死死的咬著牙,冷著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些,“可是是我讓他去船上尋小黑馬的?!?p> “那又如何?”
“陳義可是打小就跟在你身邊的呀……”
“正是如此,他該知道沒保護(hù)好你的下場?!?p> “可我也并沒有傷著呀……”她也不知解釋這些做什么,傷都已經(jīng)傷了,說這些不知是想為花瑾言辯解,還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些。
陳義見二人起了爭執(zhí),掙扎著開口道:“小姐,是屬下辦事不力,理當(dāng)受到責(zé)罰?!?p> 葉清宛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花瑾言,渾身在止不住的顫抖,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是她不該,如若她沒開口讓陳義去尋,二人必不會分開,陳義也就不會被罰,一切都是她的錯。
冬靈見狀忙開口喚道:“小姐……”
她抬手示意,壓下冬靈還未說出的話。壓了壓心神,冷著臉開口道:“那你便是連我也罰了吧。”
花瑾言道:“宛宛,你知道我是不會怪你的?!毖哉Z中充滿了無奈。
葉清宛卻不再理他,吩咐小廝將陳義抬到冷筠苑去。
小廝見花瑾言點(diǎn)了頭,這才動手。
幾人回到小苑,冬靈便開口讓人把陳義抬到她屋里去,說自己可以同秋靈擠一擠,陳義畢竟是男子,哪有抬到主屋的道理。
葉清宛聽到此話,才放松了身心。沒想到冬靈這般為她著想,倒不覺得自己孤身一人了。
她尋了把剪刀,也不管陳義拒絕,只道醫(yī)者眼中無男女,便把他上衣剪掉扒個精光。
縱橫錯亂皮肉外翻觸目驚心的傷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一瞬間她恍惚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剛上君山面對安遠(yuǎn)兮滿背傷痕的時候。
那時的安遠(yuǎn)兮也是如此,一聲不吭強(qiáng)顏歡笑,哄著八歲的她說不疼,一點(diǎn)也不疼。
葉清宛閉了眼,壓了壓涌上鼻頭的酸意,吩咐秋靈準(zhǔn)備熱水毛巾和藥物。
陳義一個勁的安慰道:“小姐,屬下真的不礙事,是屬下辦事不力理應(yīng)受罰?!?p> 見她不說話,怕她與花瑾言有心結(jié),陳義想了想又開口道:“小姐可還記得小主子身受重傷前往君山求神醫(yī)醫(yī)治的事?”
這她當(dāng)然記得,不過是半年前的事罷了,遂點(diǎn)點(diǎn)頭。
陳義道:“那次是屬下消息有誤,害的小主子遭到埋伏,身受重傷。按功過論罰屬下便是被當(dāng)場砍殺也不為過,可是小主子卻連一身責(zé)罵都沒有,反而開導(dǎo)屬下切莫太過自責(zé),以免誤了事?!?p> 她愣愣的聽著,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小主子對屬下并不是沒有情誼的,只不過……”說到這,陳義停了停,似乎在考慮這些話該不該自己說,但又想著不能讓二人產(chǎn)生隔閡,繼而開口道:“只不過小姐對小主子來說,那便是逆鱗,傷不得,碰不得……”
葉清宛恍若未聞,只呆坐著。她自然知道自己對花瑾言的重要性,花瑾言做她心中也亦是如此。倘若是他身陷險境,她也會徹夜難眠,拼盡全力將他救出??墒撬辉撠?zé)罰陳義啊。不知該繼續(xù)責(zé)怪花瑾言心狠是好,還是該責(zé)怪自己給陳義錯誤指令為好。
見秋靈端來了溫水,便起身想著給陳義擦拭傷口。
陳義卻是掙扎起來,這次說什么也不同意葉清宛碰他。
冬靈便上前來說讓她來吧。
葉清宛也不是非得自己動手不可,只不過是想多照顧照顧,好減輕自己的愧疚感。見二人如此,便讓冬靈去了。
冬靈沒秋靈機(jī)靈,卻是個沉穩(wěn)的性子。用帕子擦拭起來動作輕柔,認(rèn)真仔細(xì)。
因著有些傷口血跡已經(jīng)干了,擦拭起來必須稍稍用力些,不一會兒,陳義的腦門上已流出汗珠。
冬靈道:“可是太痛了?我再輕些。”
陳義聽著她略帶愧疚的聲音,連忙開口道:“不妨事,我受的住?!?p> 冬靈便繼續(xù)擦拭起來,動作也越發(fā)的輕柔了。
待到傷口全部擦拭干凈,冬靈臉上也是微微有些汗珠了。
不過手下也沒停,繼續(xù)拿了藥粉開始上藥。
之前擦拭都是擦拭傷口附近,而上藥卻是直接撒在傷口上的。
這下陳義忍不住了,開始悶哼出聲。
冬靈柔聲道:“再忍一忍,上了藥好的快?!?p> 葉清宛在一旁看著和諧的二人,竟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阿爾銘
_(:з」∠)_花瑾言并不是一個心狠手辣殘忍的孩子,當(dāng)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陳義:“是屬下疏忽……才使小姐失蹤……” 花瑾言怒急。 陳義:“屬下甘愿受罰!” 花瑾言擺手。 于是眾護(hù)衛(wèi)將陳義拉下去受罰去了…… 所以花瑾言并沒有看到懲罰過程,也不知道陳義傷那么重……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