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武藤志雄的安排
看到這一幕,李峰臉色越發(fā)凝重。
方凱決定見好就收,不然真會像莊曉曼說的,到時候沒吃到狐貍還惹來一身騷,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是將自己身上的嫌疑洗干凈!
方凱看了一眼莊曉曼,瞇了瞇眼睛說:“不知道莊小姐對合理推測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我非常抱歉我對你們李峰科長言語上的過激行為。但是我還是想說,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被下藥,而且,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那杯咖啡里有安眠藥?就算有,就一定是曉曉下的么?”
想了想,方凱接著說:“我和周曉曉一起生活,將近一個月,不長也不短。她很善良,甚至?xí)笪医o乞丐買吃的!說實話,我一點不信她會傷害我?!?p> 李峰面色陰沉,他在特務(wù)科這么久,還沒有誰一而再再而三地這么駁斥過,尤其是特務(wù)科還沒有做錯什么的情況下。要不是有武藤志雄給他上司的囑托,他都想甩袖子走人!
“方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特務(wù)科只是在已有的事實情況下,做出的合理推測,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但是請不要對我的話進行歪曲理解?!?p> “看來方先生今天是沒有什么心情和我們打交道了,下次希望方先生能夠配合我們。”
“方先生再見。”
說完,李峰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莊曉曼笑吟吟地看著方凱,故意落在最后,上前趴在方凱耳邊,輕聲說:“方先生,沒想到你演技這么好,曉曼真是自愧不如啊?!?p> 說完,留下一縷香水味,離方凱而去。
方凱小聲地喃喃自語:真是個妖精,還是個騙人不眨眼的聰明妖精。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特務(wù)科一直想在方凱身上尋求突破,李峰總覺得方凱身上藏著什么秘密,直到莊曉曼‘無意間’在大上海夜總會聽到有人說起方凱家的遭遇,并興奮地表示那是他大哥的所作所為之后,李峰才停止在方凱身上尋求突破口的行動。
興榮幫徐先生也過來看望了方凱,并表示等方凱出院了,一定要派幾個手下給方凱當(dāng)保鏢,還說一定會把傷害方凱以及周曉曉的狂徒找到,還方凱一個公道。
甚至是日本憲兵隊都有人帶著武藤領(lǐng)事的關(guān)懷,過來問話。
終于熬過了幾天的審查期,胡一彪的到來,也宣示著這件槍擊事件,武藤志雄對他的第一階段觀察告一段落。
......
1939年4月17日,濟仁大學(xué)圖書館密室,上海地下黨秘密聯(lián)絡(luò)點。
孫正清一臉凝重,面露沉思:“看來日本人要向報界出手了,發(fā)表愛國社論的人,大部分都是我黨和國民黨隱藏在報社的同志?!?p> 說道這里,孫正清轉(zhuǎn)頭看向肖途:“如果你把真實的名單交給日本人,這些愛國人士,勢必會遭到迫害,可是如果你不交名單,或者交一份虛假的名單,就可能會永遠(yuǎn)失去接近日本高官的機會?!?p> 孫先生先是低下頭,然后看著肖途,說:“革命總是伴隨著犧牲,用犧牲換來的東西,是否有更高的價值,你來做決定吧?!?p> “我明白了...我想交一份...真實的名單,”肖途臉色凝重地說。
“好,我會通知上級,提前給名單上的人發(fā)出警告?!?p> ......
武藤志雄這次找方凱,依舊讓特務(wù)科行動隊隊長胡一彪進行傳話。
可能,對于武藤志雄這種有遠(yuǎn)見的梟雄,胡一彪最多只能算帝國統(tǒng)治大東亞的皮膚病,而內(nèi)里的隱患,反而是那些表面看起來工作能力出色,不貪財不好色的李峰之流!
李峰所屬,是76號,所以他在立場上就不可能被武藤志雄收編;而胡一彪這種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貪財也只為后路的人,雖然是76號的人,也有著諸多的缺點,卻更加容易掌控,因為他沒有真正的理想!
當(dāng)然,在有更好的替代者或者一旦發(fā)現(xiàn)胡一彪有任何背叛帝國的舉動,迎接他的將是狂風(fēng)暴雨。
坐上胡一彪的車,方凱來到日本領(lǐng)事館。
“領(lǐng)事,聽說您找我?”
“哈哈哈,方君,坐!”武藤志雄看到方凱過來,大笑著讓方凱找位置坐。
“不知領(lǐng)事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哦,是這樣的,前幾日聽說你在家受到了歹徒的襲擊,你妹妹周曉曉也被擄走,我感到非常抱歉。在大日本帝國保護下的上海,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fā)生,簡直是帝國之恥!”
武藤志雄一臉憤怒,最后表示一定責(zé)令特務(wù)科以及他所屬的日本衛(wèi)兵進行嚴(yán)查,才結(jié)束這個話題開始說出邀請方凱過來真正的意圖。
“方君,你也認(rèn)識我的女兒,武藤純子。我的女兒原本是日本的一個高中歷史老師,但是因為戰(zhàn)爭形勢的變化,我把純子從東京接來了上海?!?p> 武藤志雄說完,就看著方凱,看到方凱一臉沉思,便笑道:“方君是在思考什么?”
方凱回過神來,一臉尷尬地笑著說:“對不起,武藤領(lǐng)事,我剛才在想和純子在日本的時光,那時候可真美好!”
“哈哈哈哈,方君還真是一個念舊的人哪,”說完,武藤志雄接著臉色一正,說,“方君,我想把純子安排進中國的學(xué)校進行教書,讓她有件事做,而不是每天無所事事,想著做調(diào)查。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很不穩(wěn),我擔(dān)心...”
“領(lǐng)事英明,現(xiàn)在的局勢真的很動蕩,純子如果在外面做調(diào)查,很不好,”沒等武藤志雄說完,方凱就打斷他的話,說出自己的意見。
武藤志雄先是有些許不滿,但聽完方凱的話,又露出了微笑。
“正因為這樣,我才想著安排純子教書,今天把方君找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學(xué)校推薦?”
“領(lǐng)事,其實我對上海的學(xué)校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以純子的資質(zhì),在上海是可以教大學(xué)的?!狈絼P覺得現(xiàn)在自己挺危險,先把武藤志雄安撫住,再談其他。
反正馬屁只要不拍到馬腿上,又不要錢!
“我找了好幾所學(xué)校,但是最終都覺得不是很合適。畢竟純子一個日本女子,在這里多有不便,沒有熟人介紹的話,很難融入進去。而為了純子的安全,我又不方便出面,所以我想能不能把純子安排進你所在的濟仁大學(xué)?”
聽到武藤志雄這么說,方凱覺得這次的事情,來自日本方面的威脅算是去除了。
方凱皺著眉頭,沒有急著回答武藤志雄的話。
看到這,武藤志雄用手指在桌上點了點,說:“不知方君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盡管說,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