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夏璿若發(fā)現大家有些表面和氣,實際戾氣都很重。
特別是傅玄本人,地位頗高但很遭人忌憚。連自己生母都只和弟弟親一些。
離開皇宮,夏璿若偷偷地看了一眼車上的傅玄。此時他面目表情,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那個你……”夏璿若想出口安慰安慰,外面卻傳來馬蹄聲。
傅玄將書本放下,目光看向夏璿若,“我先出去一趟,有事等我回府再說?!?p> 傅玄走得很瀟灑,夏璿若對自己剛才想做的事情有些好笑,就傅玄這么牛皮的小伙伴,哪里需要她來安慰。
那夜傅玄很晚才回來,早上起得卻比夏璿若還早。
一大早就被拉起來做事兒的夏璿若不樂意了,瞇著眼睛抗議道,“干嘛啊,就不能讓人有個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嗎?”
“你不想見你那些拖家?guī)Э诘膯T工了嗎?”
聽到這里夏璿若瞬間就精神了,“見鐵柱他們嗎?走啊,走啊?!?p> 夏璿若匆忙地梳理完,坐著馬車搖搖晃晃往南去。
“我在城內買下來一片土地,重新給他們修了新房。你那些技術人員全部都住在那里,哪里面積大,風景也不錯,以后你想做什么就不用東奔西跑的去叫人了?!?p> 傅玄的話讓夏璿若十分感動,眼中明晃晃地寫著,“你真是個好人?!?p> 馬車慢慢地停下,夏璿若剛想出去卻被傅玄一把拉住。
“王爺、王妃,前面出事兒了,官差正在辦事兒,咱們要等一下?!蓖饷娴鸟R夫說道。
出什么事兒了?夏璿若好奇地掀開車簾,就這一看,差點連昨天吃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怎么說呢。她在夏國也見過不少死人了吧,但就沒見過這么慘的。
身上的皮肉好似被剝去了一層,鼻子被割掉,腹部被剖開,腸子和內臟落了一地,那一個惡心的……
夏璿若還沒有回過神,車外又一個聲音響起。
“參見王爺,下官是刑部尚書張?zhí)└瘢懊姘l(fā)生了一起惡意殺人事件。王爺此時若要離開,請往這邊來?!?p> “嗯”,傅玄點點頭,然后又指了指門口的尸體,“那邊死的是誰?”
“啟稟王爺,此人是吏部侍郎吳蘊和?!?p> “哦,就是本王舅舅的庶子是吧?!备敌c點頭,“不知蘊和這是得罪誰了,竟然被大庭廣眾拋尸。還望大人一定要查明白。”
“這是自然?!毙滩可袝曇魪能囬T飄進來。
“廖鳴,你去準備些禮品送到國舅爺府上,安慰安慰我舅父,今日還有事,就不親自登門拜訪了?!备敌掷^續(xù)對著同樣在車外的廖鳴說了一聲。
吏部尚書感嘆了聲傅玄重情重義,接著朝馬車鞠了一躬,“此處久可以隨意走動了,下官還要辦事,告辭?!?p> 傅玄親自下車,對尚書點點頭,“多謝大人?!?p> “那……是你親戚嗎?”一直裝木頭人的夏璿若指了指尸體的方向開口道。
想說句節(jié)哀,但感覺傅玄好像并沒有哀,傅玄的親友情,簡直比她想像的還要淡。
算了,夏璿若低頭理了理自己的羅裙,“那什么,你晚上別在外面呆了。早點回家,外面不安全?!?p> 夏璿若自顧自地講到,沒想到半響不理她的傅玄居然嗯了一聲。
夏璿若一愣,然后笑了笑,轉過身將傅玄臉在手中扭來扭去,“這就對了嘛。一回到承國你就變得怪怪的,有什么事咱們一起解決嘛,你這樣我會擔心的?!?p> “到了。”傅玄將臉上肆掠的爪子抓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傅玄一副往日溫文爾雅、笑臉盈盈的樣子,但給人的面具感卻少了幾分。
“王妃,咱們可算等到你。”劉鐵柱帶著其他成員跑到夏璿若的跟前,臉上滿是高興和激動,“咱們制造的線圈成功了嗎?效果看起來怎么樣?靚不靚?”
得,感情高興是為了線圈啊。
夏璿若也同樣也興奮,手中拿著帶回來的報表一份份發(fā)給他們看。
“還不錯,各個國家的高層人員看到之后都控制不住地想叫一聲爸爸。”
作為高層之一的傅玄:……
夏璿若將表中的各個數據指給他們看,“總體來看這次實驗是成功的,但仍舊存在以下幾個問題。”
“第一、能源浪費。在幾個接受器互通過程中,大部分能量都浪費在了擊穿空氣,形成通路上。以至于每回開啟時能源耗費巨大。”
“第二、使用壽命過短。我們的器材實在太粗糙了,夏國那個的使用壽命初步估計只能使用一百小時。之后必須進行大型修理?!?p> “第三、我覺得這個的經濟效益不高,咱們不如就放棄這個計劃,搞搞其他的吧。”
“不行!”
夏璿若這個提議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為什么?”夏璿若很奇怪,覺得自己的提議理由充分,按理講不應該被反對。
深知夏璿若腦回路的傅玄沒有搬出什么大道理,只是拿了張銀票在她面前晃了晃,“因為你還欠我三十五萬兩白銀,后面的項目都需要我出錢?!?p> 至于劉鐵柱他們,則是因為線圈的原理他們還沒有搞懂,單純心疼自己的頭發(fā),擔心自己還沒到四十就變成了村頭劉老漢那樣的禿頭。
反正他們是明白的,王妃說的難絕對難,王妃說的簡單絕對不簡單。
具有較高覺悟的劉鐵柱他們堅定地站在了傅玄的一方,看著這些扶不上墻的爛泥們夏璿若總算明白老教授以前看學弟學妹們的感受了——
墮落如此,不思進取。
夏璿若氣得背著手,小老太兒似的走開了,但沒過一會兒,手中抱著一摞五厘米厚的小冊子。
“除了弄磁暴線圈,這書,每個人一本,每天都要好好看。”夏璿若目光炯炯地盯著這些人,“以后等待你們的會是周考、月考、期末考、年考。沒過的都得挨鞭子?!?p> 眾人都以為自己逃脫了苦海,他們沒想到的是新的風暴才剛剛出現。
夏璿若看著這群還沒有見識過應試教育恐怖的呆瓜們陰惻惻地笑了,不能只讓華夏的學子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