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大伯娘,我也沒干啥,都是軒哥哥幫忙弄的,我就是跟著走了一會兒?!碧K瑾昱朝著趙冬云笑了一下,轉身就往后面去了。
看著蘇瑾昱的背影,趙冬云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了一句,這孩子真是太懂事兒了。
而她看著蘇瑾昱消失了的背影,剛才她去找二胖他奶的那一幕,再次的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她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那會兒,她急急慌慌的跑過去找二胖奶的時候,二胖奶在聽到她的話時,就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道:“啥?你說啥?生石灰?誰跟你說過用生石灰了?那玩意兒能碰著身子么?就算沒有被燙著,就那生石灰給弄到身子上了,不得被燒壞了啊?!”
趙冬云:“……”
“我啥時候跟你說過生石灰的?”二胖他奶滿臉都寫滿了懵,“你這么大個人了都不知道啊?這生石灰可不能碰到身子的!”
趙冬云當時的臉上是真的滿滿的都是尷尬。
其實,在剛一開始聽到二胖他奶說用生石灰的時候,她就有過疑慮,但是想著二胖他奶那么大的年紀了,生活中的經驗肯定會比她要懂得多的,也許生石灰碰到身子了確實是會被燙著,可說不定,那玩意兒還真的能治燒傷呢?
不是有句話說,什么以毒攻毒么?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她才沒有繼續(xù)深究過這個問題……
咳咳……
“冬云啊,這生石灰可不能亂用的哈,我跟你說,這要是被燙著了,最好就是用草木灰,據說,那東西對這個燙著了啊燒著了啊,都有用?!倍炙淘阪?zhèn)定下來后,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家誰燙著了?。俊?p> 不然的話,怎么會突然的想到這件事情,還特意跑過來跟她說呢?
趙冬云還是有些尷尬,不過在聽到二胖他奶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還不是我們家那小王八羔子!真不是個省心的……”
“???興華被燙著了?”二胖他奶趕緊的站了起來,著急的問道,“怎么樣?你該不會用生石灰給他用上了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她覺得挺對不起那孩子的。
趙冬云恨不得想找條地縫給鉆進去了。
看這種情況,估摸著她已經在二胖他奶的心里給掛上了蠢的印記了……
“那個……那小王八羔子沒事兒……是他把那孩子給燙到了……”看著二胖他奶還要問什么,趙冬云趕緊的擺手道,“我沒給他用那玩意兒,是我們家妞妞,用井水給他敷了一會兒,妞妞說沒事兒了。”
二胖她奶松了一口氣,坐了下去,繼續(xù)擇菜:“這也幸虧是你們家有妞妞,不然的話……”
二胖他奶說著,還白了趙冬云一眼。
村里人都不會直接說周浩軒的名字,而是就用“那孩子”這三個字替代了。
趙冬云尷尬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直到現(xiàn)在,趙冬云都還覺得很尷尬……
妞妞大概也是看出來了自己的尷尬,所以才會急著自己一個人去了后面的菜園子里摘菜了。
蘇瑾昱看著菜園子里綠油油的一片,很是滿意。
蘇家的菜園子里,基本上一年四季都能看得到新鮮的蔬菜,而且沒有哪一天是沒有菜吃的。
就算是現(xiàn)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蘇家的菜園子里也都是綠油油的一大片,那青翠欲流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口水直流了。
其實,在整個秀水村,最近這兩年就算是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家家戶戶的菜園子里都有菜,只不過是少得可憐,不像蘇家的菜園子一樣,長得肥美,而且長得速度還相當的快。
看著長勢喜人的菜,蘇瑾昱笑了一下,趁著這里沒有其他人,從空間里拿了一粒葡萄的種子,悄悄的埋在了菜園子的最角落的地方。
秀水村沒有水果樹。
就算是山里,有一些野果子是可以吃的,但是像杈杈果和撒秧泡那樣口感還可以的野果子,并不多。
這里突然多了一顆葡萄樹,估計也沒有人會有什么懷疑,最多就只是會覺得稀奇罷了。
蘇瑾昱拍了拍手,看著被自己悄悄給種上葡萄樹的地方,就算是仔細的看,也看不出來,蘇瑾昱滿意極了。
蘇瑾昱在菜園子里快樂的摘著菜的時候,周浩軒的情緒卻很緊張。
他坐在草墊上,看了一眼正認真的坐在小馬扎上,用樹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的周普義,然后就將視線挪到了和他們的這個牛棚遙遙相對的蘇家的院子,他的心依舊在咚咚咚的跳個不停,那強烈的撞擊,讓他覺得有些發(fā)疼。
只要是一想到剛才,自己的右肩上,被那雙小手給撫住的時候,他的心就是一陣緊緊的發(fā)疼。
他是病了么?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生病??!
生病了,就不能陪著那個小姑娘了。
那個小姑娘,真的讓他舍不得啊。
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是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的,他的母親,在他剛出生后沒多久,就跟著他的父親去了那里,這幾年,他的父親因為出色的表現(xiàn),早就已經站在了高處。
而他們的生活,也跟著他父親的成就而水漲船高。
但是,即使是在這樣的生活中,他卻依舊沒有感受到過來自母親的愛。
他的父母每次在回到家里的時候,都是匆匆忙忙的,甚至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就立刻回去了。
家里,就總是只有他和周普義兩個人,有時候,是一幫子他并不喜歡的親戚過來,所以,他一直都覺得很孤單。
他不喜歡和院子里的那些孩子們一起玩兒,并不是因為他們有什么矛盾,只是他單純的對他們的羨慕罷了,自尊心作祟,讓他不愿意跟他們在一起玩兒。
是的,他們都有父母的陪伴,但是他沒有。
在他很小的時候,摔著了或者是生病了,很想聽到母親的那一聲溫柔的關心,就如同小伙伴們那樣,但是,他發(fā)現(xiàn)那都是奢望。
甚至有一次,他感冒了,在發(fā)燒燒的糊里糊涂的時候,他給父母都打過電話,他的父親聲音冷冷的訓斥他,他是個男子漢,這點兒小事情都要打電話給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