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若看好弟弟妹妹!”謝氏囑咐了一句,就同朱氏上前,試圖接近并安撫一下梁青玲。
梁青玲舉著簡單,傻傻的笑了,“別過來!你們誰都別過來!別沾上血,惹一身腥。芳兒!”她撲過去,將李芳的小身體摟到懷里。
李芳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睜開眼睛,喊了聲:“娘……”就哇的哭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 绷呵嗔岚矒嶂鴳牙锏呐畠?,“他終于死了!再也沒有人禍害你們了……”
盈若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拳緊握,喃喃道:“她這是犯傻了,對不對?”
“盈盈!”褚巧若擔(dān)憂的喊了一聲。
盈若直直的看向場內(nèi),“她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shù)。那個(gè)人渣死了,可她也活不成了。哥哥,大啟朝的律法,是不是有殺人償命這一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p> “是的!”褚成若卻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連聲音都在顫抖,“玲姑姑自己怕是也活不成了!”
“為什么要選擇這條死路?為什么不和離呢?”盈若喃喃的道,“她該選擇和離的!就算和離不成,就不能帶著兩個(gè)孩子逃走嗎?”
“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褚巧若嘆口氣,“這世道就是這樣,女子是要依附著男人而活的。成若,去告訴爹,就說盈盈嚇著了,還是趕早回家吧!出了這樣的事,官府的人應(yīng)該很快就到了?!?p> 褚成若就往站在不遠(yuǎn)處的正在扼腕嘆息的褚茲九走去。
“盈盈,別想多了啊!”褚巧若試圖安撫她,“就當(dāng)是做了一個(gè)噩夢,一覺醒來,什么都煙消云散了?!?p> 謝氏急急地奔了回來,“盈若可是嚇著了?”
褚巧若道:“有些魔怔了!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p> 正好褚茲九和褚成若也過來了,褚茲九道:“芫娘,你帶著孩子們先回去吧!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鄰里鄰居的,既是遇上了,也不能不管不顧。別的幫不上,好歹把現(xiàn)場給照看了。你跟萬嫂子一起,搭個(gè)伴,路上有個(gè)照應(yīng)。我跟萬大哥留下來?!?p> “大過節(jié)的!真是晦氣!”萬克寶啐了一口。
朱氏道:“若非逼到一定程度,她也不至于走這一步。”
“所以,女人還是得立起來!不把喜怒哀樂都交給一個(gè)男人,也就不會(huì)被虐的這么慘了?!庇敉蝗粊砹艘痪?。
謝氏詫異的看向她,“盈若,是你在說話?”
“有什么不對嗎?”盈若不解的抬頭。
“太不對了!”朱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哪里像你一個(gè)小孩子說的?倒像是寺廟里的老尼姑參佛呢!”
謝氏有些尷尬,“她書讀多了,難免有些異想天開?!?p> “我覺得盈盈說的很有道理!”褚巧若道。
“哪來那么多的道理?能當(dāng)飯吃嗎?不說了!趕緊回了!”謝氏不由分說的拉起盈若的手就走。
盈若邊被拉著走邊回頭,“李芬和李芳會(huì)如何?”
謝氏就愁的不行,“你一個(gè)剛滿九歲的孩子,操心那么多,小心頭發(fā)長不出來啊!”
“娘!”褚巧若喊了一聲,“我覺得盈盈這樣,倒比著前一段時(shí)間的無欲無求好多了。”
她這么一說,謝氏立馬回過味道來。雖說這樣子問東問西的讓人招架不住,但的確是強(qiáng)過之前的一蹶不振。
朱氏笑,“你家丫頭是個(gè)膽大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還面無懼色。你看看我們家這個(gè),整個(gè)都嚇傻了?!?p> 盈若看去,那萬秀菊的確是瑟瑟發(fā)抖的貼在了朱氏身上的。而她居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害怕來,是不是顯得太不正常了?
就這么晃神的工夫,一個(gè)巨大的拉力襲來,硬生生的將她的小手從謝氏的大手里脫離了開來。下一瞬,就被人夾在了腋下,成了剛剛李芳的狀態(tài)。
“啊——”盈若直著嗓子大叫,這一刻,是真的知道怕了。畢竟相對于能看真切的場面,未知的東西才更令人心生恐懼。“娘親救我!”
“你做什么?”謝氏大聲質(zhì)問,只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然后扯著桑在大喊,“搶孩子了!搶孩子了!快攔住他……”
“盈盈!”褚巧若大叫一聲,抬腳就追了上去。
“放開我妹妹!”褚成若也撒開腿就跑。
只是他們的腿腳,哪里能趕上練家子?又有人群阻撓著,很快就聽不見了動(dòng)靜。
盈若由最初的掙扎,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因?yàn)樗l(fā)現(xiàn),以對方的力道,就算她累的筋疲力盡,也是絲毫撼動(dòng)不了半分的。與其做無用功,倒不如省著點(diǎn)兒,另謀他路。
越是熱鬧的時(shí)候,越容易出拐子,但她卻不覺得自己這是被拐子盯上了。年前因?yàn)轳仪扇舻氖虑椋h衙對于拐子是經(jīng)過了一番嚴(yán)厲打擊和清洗的。照此推論,拐子應(yīng)該會(huì)消停一點(diǎn)兒才是。而且拐子行事,都是對落了單的孩子下手。
這人對她下手,卻直接當(dāng)著她家大人的面公然開搶,簡直就是土匪行徑啊!如此的明目張膽,還表現(xiàn)在壓根兒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因?yàn)閯倓偘l(fā)生了殺人事件,按理說官府的人應(yīng)該就在趕來的路上了,這土匪若是心中有懼,就不會(huì)公然作案。
“你是不是抓錯(cuò)人了?”雖然這樣子被人跟夾個(gè)包袱似的夾著非常的不舒服,盈若還是試圖溝通一下,“我家很窮的!我爹和我娘的銀子總共合起來,也不過十兩八兩的。你們綁了我,想要勒索贖金的話,算盤真是打錯(cuò)了?!?p> 沒有回答。
虎背熊腰的男人愈發(fā)走的腳下生風(fēng),謝氏的嘶喊早已經(jīng)聽不見了。
盈若就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卻猶不死心,“難不成你想賣了我?我這人對自己很狠得下心的。你若敢賣我,我立馬咬舌自盡?!?p> 男人粗糙的大手突然掐上盈若的脖子,“再啰嗦,我就讓你變啞巴?!?p> 盈若就有了窒息的感覺,想要去扒拉他的手,兩個(gè)胳膊根本使不上力。
這就要死了嗎?
瀕死的惶恐讓她突然生出了后悔的心,再世為人的褚家所給予的溫暖,還是很令人貪戀的。早知道這么快要死,就該好好相處的,較比著親情的可貴,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涵葉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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