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戰(zhàn)聽到清虛派掌門的這番話后開了口:“那不如讓他們兩人以此心法比試比試,眾所周知,葉仙人不僅醫(yī)術(shù)高超,更是一個武學大家,他的心法必定是有著過人之處的。”炎戰(zhàn)說完這番話后,眾人皆覺得有所道理。的確,如今銀葉谷兩名弟子都說自己是繼承了葉行山的衣缽的,可死無對證,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讓他們二人比試了,如果說有一人說謊,那定是無法打得過繼承了真正心法的人的。
清虛派掌門聽聞大喜:“十三王爺不愧是大炎朝聲名遠揚的才子,這實在是一個極好的方法!”眾人交頭接耳,紛紛點著頭,就連葉楚心中也是覺著不妨就用此方法,叫葉司念露出狐貍尾巴來。葉楚相信,師傅他老人家肯定是將這武學心法只傳授給了自己的,雖說自己的武功一向不如葉司念,而且自己才剛剛熟悉這心法,還未能做到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但這畢竟是一門神功,自己有這神力加持,定是能打得過平常功力的葉司念的。葉楚想到此處便高聲道:“在下也覺得此計是一個好方法?!比~楚用羽扇掩住嘴巴輕笑道。
可沒想到這正是葉司念此刻想要的,葉楚實實在在中了炎戰(zhàn)一黨的計謀。原本,葉司念就是一個武學天賦過人的人,那武功心法葉楚才方熟悉之,葉司念便已經(jīng)掌握了兩層左右了。葉司念心下暗想:這一次,就趁此機會將你葉楚一并除掉!葉楚,你可別怪我,是你自己親口答應同我比試的。我不如做個好人,送你去九泉之下陪伴師傅他老人家。
葉芊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她實在是難過極了,為何師傅一走便出現(xiàn)了這樣同門相戮的事情?她看向葉司念,葉芊秋的雙手緊握住,手指被自己捏得發(fā)白,葉芊秋實在是不想葉司念受到傷害,更加不想同門師兄弟之間為了這谷主之位互相傷害……可當她看到葉司念的眼神時卻疑惑了——葉司念此刻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神輕蔑并且無所畏懼。更重要的是,葉芊秋從他的眼里看出了重重殺意,這種神色葉芊秋從未見到過。難不成師傅真的是將谷主之位和武功心法傳授給了葉司念嗎?所以他才能毫無懼怕?可是,葉司念明明一向都是以銀葉谷的聲譽和安危為主的,平日也是對各位師兄弟妹百般照顧,實在是一個大師兄該有的表率,雖然素日便和葉楚師弟不和,可是也僅僅只是口角爭吵而已??!
葉芊秋內(nèi)心不安極了,她開口道:“不可如此,師傅他老人家還尸骨未寒,怎可因為谷主之爭便互相傷害呢?”葉芊秋看向葉楚和葉司念,當她眼神與葉司念交匯時,葉芊秋的眸子里流出了懇求的神色。葉司念心下動容,但卻僅僅只是一瞬,他側(cè)過身去避開了葉芊秋的眼神:“可如今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真的找出師傅究竟是把谷主之位傳給誰了,且比試而已,當然是點到即止的,師妹不必過于憂心?!比~司念頓了頓,轉(zhuǎn)頭對葉楚道:“我相信葉楚師弟也不會趁機使出什么旁門左道的手段?!?p> 葉楚冷笑了一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妖媚:“二師姐不必擔心,我得了師傅傳授的武功心法,怎會輸?倒是那些個出口成誑的人,得想想如何收了場才好”。
炎戰(zhàn)在一旁笑而不語,他看著眼前的眾人,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倒真真是一出好戲。
天穆派掌門實在不喜,這事情太過累贅,他只想早早結(jié)束便是:“那就這么辦吧!我們這些個老輩在此作證,加上十三王爺,贏的人便是新一任銀葉谷的主人,熟的人那便”……
“那便自行離開銀葉谷,永世不再為谷中人!”葉司念開口說道。
聽到葉司念這么講,葉楚反倒覺得事情太過于蹊蹺了,如若師傅沒有把武功心法傳授給他,那葉司念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呢?可是,師傅明明對自己親口說過,這心法只傳給了自己??!
就在此刻,炎戰(zhàn)轉(zhuǎn)身坐到了廳內(nèi)的座上:“那本王便來主持這場比武,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大部分人見十三王爺自愿去接下這燙手的山芋紛紛點頭附和,人群中一紫衣女子開口道:“如若十三王爺愿意主持,那是再好不過了,想必沒有比這更公道的,畢竟除了十三王爺大多都是武林中人,如若我們中有人去主持了這事怕是不夠服眾的,還請王爺辛勞一趟了?!边@話已經(jīng)是說得極其露骨了,方才還有躍躍欲試的老者現(xiàn)下也都緘默不言了。
炎戰(zhàn)滿意地看著眾人:“那本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畢竟葉仙人一直都效忠于我朝,也曾救過皇室多人的性命,我為他主持公道也是應該的?!毖讘?zhàn)看向葉楚和葉司念:“那么便待大家用過午飯,未時一刻就在銀葉谷的武場進行比試吧。”
葉楚和葉司念都無異議,向著炎戰(zhàn)行了個抱拳禮。
午飯間,葉霜兒偷跑到了葉楚的房內(nèi),她看著正靜坐在床上的葉楚問道:“師兄,師傅究竟有沒有將武功心法傳授給你?”葉楚睜開眼看著葉霜兒,搖了搖頭:“你是不信我所以才來問我嗎?”葉霜兒聽聞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我只是確認一下……可是大師兄也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呀?會不會是師傅把絕學真的傳給了你們兩個人,其實,你們倆都沒有說謊呢?”葉楚思考了一會兒:“不可能,師傅親口對我說過,只傳授與我的。”半晌,葉楚想到了什么似的:“霜兒,你幫我做件事情。”葉霜兒看著葉楚超自己勾了勾指頭,她俯身將耳朵湊了過去。
大廳內(nèi)的眾人正吃著碗里的飯菜,一部分人吃完后便席地而坐彼此靠著休息了,但蕭寒依舊守在葉行山的身旁。葉楚原本身材便窈窕清瘦,他與葉霜兒換了衣物來到了前廳側(cè)門旁,此刻廳中的所有人注意力都未在此處。葉楚見蕭寒站在師傅仙身前背對著自己,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蹲在了下面。蕭寒此時回過頭來四處看了看,他心想:奇怪,自己明明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的……
見葉楚回到房內(nèi),葉霜兒連忙迎了上去,她急切地問道:“師兄,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葉楚面色凝重,似帶著慍怒,能看得出他在強壓內(nèi)心的怒火。葉楚握著羽扇的手捏得骨節(jié)泛白,他眼中帶淚,對葉霜兒道:“師傅,是中毒身亡的”。
葉霜兒心下震驚,她激動地打翻了手邊的茶盞,茶杯在桌上左右滾動著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什么?你說師傅說是中毒!那是誰!誰會給師傅下毒?”葉楚冷笑了一聲:“還能是誰,師傅生前明明親身傳授給我了武功心法,他卻偏說他也得了?!?p> 葉霜兒皺了皺眉頭道:“師兄,一切事情還未明了之前,還是先不要妄下結(jié)論的好,容易傷了感情。”葉楚聽聞卻是無奈了搖了搖頭,這個情況下難道還能有第二人有嫌疑嗎?葉楚將手里一直捏著的紙條舉起,悲痛地說道:“你看這紙條上寫的什么?!比~霜兒上前接過紙條,只見上書三字:“傳于葉”,后明顯還有未寫完的一字,第四字只剩一橫,也無法認出是想寫些什么,顯然是師傅在寫這紙條時突然毒發(fā)身亡的。
葉霜兒捏著字條哭泣了起來:“師兄,你這紙條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是師傅的仙身上嗎?”葉楚點了點頭:“這字條,就被師傅他老人家捏在手心里,由于在內(nèi)側(cè),所以需仔細才能察覺,幸而如此,才未被他人拿走……”葉霜兒心下想:這字條如若寫完便好了,如今也不知師傅到底心意如何,實在是無法揣測。
葉楚坐了下來,整個人耷拉著腦袋,身上氣勁全無,他腥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嘴唇被牙齒咬得泛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得椅邊咯吱地響動。不一會兒,葉楚突然間抬起頭來,他像是對上天宣誓一般:“我定要查明真相,為師傅報仇!”葉楚說完,轉(zhuǎn)過頭看著葉霜兒繼續(xù)說道:“霜兒,事情很明了了,如果葉司念他有銀葉谷的武功心法,那在我,便只能認為他是弒師的兇手了!我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
葉霜兒重重嘆了口氣,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會發(fā)展到如此地步,原本在葉霜兒看來,銀葉谷內(nèi)一直和睦幸福,可居然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這種劫難……葉霜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感到銀葉谷可能會因此事而分崩離析。
葉霜兒雙手撐住座椅跳下椅子,她對葉楚道:“我去找大師兄!我去問清楚!”還不等葉楚反應過來,葉霜兒便急沖沖地跑出門外,向葉司念的住處跑去。一路上她迎著風狂奔著,淚水止不住地飄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