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一定叫小公主!”
周語容笑得前俯后仰,“你真笨,怎么會有人叫做小公主的呢?我叫周語容。”
語容。
語容!
蕭傾墨在心里默念了幾遍。
一雙眼睛近乎貪婪的看著正在大笑的周語容。
周語容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蕭傾墨的異樣。
蕭傾墨也不請自坐,干脆和周語容攀談起來。
方若洗了手,飛快的擦干,往用餐大廳里走去。
周語容興奮的朝方若招手。
“媽媽,在這里,快過來?!?p> 方若笑笑,往周語容坐的地方走去。
看管周語容的服務(wù)員和方若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周語容像只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拉著方若坐下。
“媽媽,快坐下?!?p> 方若挨著周語容坐下,一雙眼睛只顧著盯著周語容。
要知道,周語容除了上學(xué),其他和方若在一起的時候,方若從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今天也是沒有辦法。
方若摸了摸周語容的額發(fā)。
周語容興奮的指指她對面的人道,“媽媽,這個叔叔真好?!?p> 方若心下大驚,暗罵自己粗心,一雙眼睛只顧著看周語容了,連她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
要是那位陌生人是壞人,她……
方若簡直不敢往下想去。
方若卻忘了,要那位陌生人真的是壞人,她還有可能看到周語容嗎?
方若抬起頭,勉強的笑道,“是嗎?”
直道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睛出現(xiàn)在方若的面前。
方若臉上的笑更加勉強了。
“你好?!泵鎸ι爝^來的手,方若不知道是該說蕭傾墨虛偽,還是該夸他高明。
“你是語容的媽媽嗎?果然和語容一樣漂亮?!?p> 方若差點想把伸出去的手扇到那張英俊的臉上。
周語容笑得開心。
方若只能伸出手掐了一下那修長的指尖。
“媽媽,這個叔叔會魔法哦!他看都不看就知道我的腳扭傷了呢!”
周語容的語氣里充滿了崇拜。
方若對蕭傾墨的鄙視更上一層樓。
周語容扭傷的時候,明明是他送方若去醫(yī)院的。
周語容的腳傷他早就知道了才對。
此刻,卻用這個理由來蒙騙無知女童。
真是,大寫的,加粗的無恥。
“是嗎?”方若語氣里滿滿的懷疑。
周語容又興奮的說了起來,不過是她和蕭傾墨剛才一起說了些什么。
看來,周語容和方若還真是無話不說。
方若聽著,又細(xì)心的把周語容嘴角的細(xì)碎的食沫擦干凈。
方若以為,蕭傾墨會對周語容這些毫無意義的話感到厭煩。
轉(zhuǎn)頭看向蕭傾墨,蕭傾墨的眼里沒有一絲不耐煩,反而盛著滿滿的笑意和喜愛。
方若心一沉,她對蕭傾墨就算是沒有十分的了解,可是五分還是有的。
蕭傾墨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方若寧愿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可是,蕭傾墨眼里的疼愛和喜悅那樣的明顯。
方若手心有些濕,她抽出一張紙擦拭了一下,打斷了周語容的話,“語容,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周語容小嘴一撅,“媽媽,我還想玩一下。”
方若一著急,語氣便有些不耐煩。
“已經(jīng)不早了,爸爸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
方若試圖用周舟來打動周語容。
周語容想也不想,立馬反駁道,“媽媽,爸爸不是加班去了嗎?”
被周語當(dāng)面揭穿謊言,方若并沒有羞恥到無地自容要找地縫鉆進(jìn)去。
哪怕是蕭傾墨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睛帶著促狹的笑看著她。
方若暗戳戳的在心里想,蕭傾墨要是個有眼色的,此時就應(yīng)該起身告辭。
但此時的蕭傾墨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掉進(jìn)了洗手間,被水沖進(jìn)太平洋了。
愣是按照方若期望的一樣站起來走開。
對于這一個兩個不上道的人,方若只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
“快走了,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有雨,等下下雨了,我們怎么回家?”
方若焦急的去拉周語容的手。
周語容的見招拆招功夫也到了一定的境界,立馬接口道,“要是下雨了,叫爸爸來接我們就好了!”
蕭傾墨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
看著周語容的小臉笑道,“我也可以送你們回去。”
周語容見有人附和自己,說不出的高興,一邊鼓掌一邊開心的說道,“媽媽,現(xiàn)在你不用擔(dān)心了吧!”
周語容根本就不明白,方若擔(dān)心的是什么。
店里有小型的兒童游樂園。
周語容嚷著要去,方若沒有答應(yīng),本來想拒絕周語容,但話還沒出口,周語容的嘴巴就嘟了起來,看那架勢,眼淚呼之欲出。
方若轉(zhuǎn)開頭,以不允許來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蕭傾墨卻抱起周語容往游樂園的方向走去。
蕭傾墨抱孩子的姿勢十分的生疏,當(dāng)周語容將手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的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
方若撫額,卻又沒有辦法,只能跟上去。
周語容的腳扭傷了,看著滑滑梯雖然是滿眼的渴望,卻也懂事的說要去玩沙子。
蕭傾墨抱著周語容去爬滑滑梯那五顏六色的梯子。
“叔叔,我真得可以坐滑滑梯嗎?媽媽會不會不高興?”
周語容雖然想玩,卻也知道顧及方若的感受。
“不會啊!只要你開心,媽媽也會開心的?!?p> 頓了一下,蕭傾墨又問道,“媽媽經(jīng)常罵你嗎?”
連蕭傾墨都不知道,此時的他在緊張些什么。
周語容的黑的發(fā)亮的眼珠在眼睛里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圈,“沒有啊!媽媽從來不罵我的!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了”
周語容的答案讓蕭傾墨臉上的笑僵住了。
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他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哪怕是攏得再緊,身上也沒有多少溫度。好不容易,身上暖了些,卻被人迎頭一盆涼水潑下,從頭到腳,結(jié)了層冰。
“叔叔,你怎么了?”
周語容搖了搖蕭傾墨的手臂。
蕭傾墨才回過神來,臉上的笑恢復(fù)了些。
“那,叔叔帶你一起玩滑滑梯好嗎?”
周語容心里的天平最終還是朝滑滑梯滑去。
孩子本來就沒有多少分辨是非,權(quán)衡利弊的能力。
方若從欄桿外好不容易擠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