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卻還不知道,一條針對她的毒計正在慢慢的實施。
洪秀離方若越來越近。
你看,賽場離觀看的人那么遠。
而大家又跑的那么快。
誰會注意的到?
一只腳慢慢的伸到了別人的面前呢?
方若就在洪秀身后幾步遠了。
洪秀的心跳如擂鼓。
方若卻猶然沒有察覺。
在方若即將超越洪秀的時候,洪秀悄悄的伸出自己的腳。
方若只一心顧著往前跑,哪里會在意腳下呢?
越是快速的奔跑,摔的越是重。
方若重心不穩(wěn),匍匐的摔倒在了地上。
兩條手臂在跑道上擦出一條長長的傷痕。
膝蓋重重的叩在地上,白皙柔嫩的皮膚馬上擦出了兩道深深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流下。
方若想站起來,可是鮮血直流的膝蓋就像是有無數(shù)的鋼針在扎。
方若怎么也使不上勁來。
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變故。
但是,正在比賽,誰都不會停下來看方若。
看著方若那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洪秀心里得意極了。
趁著方若還沒站起來的時候,早就一股風似的跑出了老遠。
這樣,她不僅能在比賽中脫穎而出,還能洗清她的嫌疑。
最重要的是,她的最看不慣的方若受了傷。
這讓她心里更是暢快。
看著比賽的同學越跑越遠。
方若心里又急又氣。
偏偏累極了,又受了傷。
雙腿就像是鉛塊做成了一般,一點勁都使不出來。
此時的方若也顧不上別人是怎么看的。
但是終點近在眼前。怎么能夠放棄呢?
方若強撐著一口氣站起來。
膝蓋處的傷口和方若唱起了反調(diào)。
“嘶?!狈饺舻刮豢跊鰵?。
強忍著膝蓋處的傷往前走去。
“你一直都是這樣喜歡逞強的嗎?”
身旁突然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
方若轉(zhuǎn)頭看去,陽光從他的背后灑下,那明朗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幾分,方若舉起手擋在自己的眼睛前。
他卻不由說分的抓住方若的手腕。
將方若從地上拉了起來。
也許是那只寬大厚實的手掌太有力,也許是方若此刻又累又痛,確實需要一個有力的支點。
方若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腕拉著她站了起來。
這樣的姿勢和接觸。
既不唐突,又不會太曖昧。
方若的臉卻突然飛上兩朵紅云。
“你摔的很重,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吧!”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方若才會這樣緊張又激動。
“不,不,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
方若急忙拒絕,一雙手跟著搖起來,似乎是想堅定自己的決心。
可是方若卻忘了,她的一只手腕還被他抓著。
搖到一半,方若的目光才有意無意的從手腕上滑過。
他怔了一下,才放開抓著她手腕的手。
膝蓋的傷口已經(jīng)流血已經(jīng)不多,卻還是痛的。
方若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終點,朝他道了聲謝,一瘸一拐的往終點走去。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似乎沒想到方若會這么堅持。
他不明白到底是到達終點對方若很重要,還是堅持對方若很重要。
方若走的非常慢,別說是長跑比賽,就是尋常的走路,以方若現(xiàn)在的速度都是墊底的。
那到不到終點,還有什么意義呢?
他低頭,清俊的眉頭微皺,嘴角似乎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長跑比賽的其他同學都已經(jīng)到達終點了。
他們都看著膝蓋帶血,一瘸一拐的走向終點的方若。
他們的目光中有憐憫,有奇怪,有驚訝,有事不關(guān)己,有暢快,。
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助方若。
站在賽道的舍友臉上滿是緊張,好像有人要哭出來了。是舍友小玲吧!
她們都是禁止進入賽道的。
只能在外面看著,為方若的傷勢緊揪著一顆心。
方若突然覺得很渴,應該是剛才流了些血的原因。
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人的身影都開始朦朧起來。
終點的那根繩子好像開始晃悠,離方若忽遠忽近。
但是,沒有人來幫助方若,沒有人能來幫她,也沒有人會來幫她。
此刻,只有他,唯有他。
“你一定要這么倔強嗎?”
方若轉(zhuǎn)頭看去,動作有些遲鈍。
他的背后依然是光芒萬丈。
他似乎輕搖了搖頭。
他應該也不會認同她為什么受了傷還堅持要走到終點吧!
方若笑了一下,笑容蒼白而虛弱。
然后繼續(xù)堅持往終點走去。
方若的身體突然懸空。
“啊?!狈饺趔@呼一聲,然后才發(fā)覺,她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方若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極點,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上幾分。
賽道外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
然后,更多的尖叫身,歡呼聲,笑聲此起彼伏。
連尖銳的哨聲都被那些聲音淹沒了。
方若再遲鈍,也知道他們都開始起哄了。
可是,可是,他和她之間,明明什么都沒有??!
方若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方若以為,兩個人的重量他不會可能會堅持太久。
“喂,你把我放下來吧!”
遺憾又囧的是,方若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其實,像他這么耀眼出色的人,在學校也是風云人物吧!
只能怪平時方若的時間都用來沉浸“經(jīng)典”書籍中了。
他的腳步明顯一怔,“我不叫喂!”
“那你叫什么?”順口問完,方若卻有些后悔了。
可是,哪怕是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方若都找不到。
面前是一個寬闊的胸膛,只要方若的呼吸稍微大了一些,那些清新又爽朗的男子氣味就會鉆進方若的鼻孔,進到她的四肢百骸。
“我叫蕭傾墨,你記住了?!?p> “哦,我記住了?!狈饺繇樋趹?。
過了一會,覺出味來的方若有些氣鼓鼓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記???”
清朗的笑從頭頂傳來,溫熱的鼻息噴到了方若的發(fā)頂上。
方若的剛才莫名其妙生的氣,又這樣無痕無跡的消散了下去。
終點似乎比想象中遠,又似乎比料想的近。
方若還沒從蕭傾墨的身上下來,耳邊就響起了陣陣鬧騰又歡快的歡呼。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