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因為這聲音一直在重復(fù)著一句話，所以云默心中原本對那道聲音的畏懼，也是少了幾分。
“你渴望修煉嗎，小伙子？”
“——”
這話一出，云默更加無語。雖然這的確可以證明這道聲音的主人會說些別的，但是這句話和之前的話，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云默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那人既然會改口，那就證明可以交談。”
壯著膽子，云默試探性問了一句，“前輩，能不能現(xiàn)身一見？”
那道聲音沉默片刻后，終于發(fā)出了別樣的聲音。
“那好吧，你先閉上眼睛！”
聽到這話，云默頗感奇怪。
閉上眼睛？這是什么意思？這里本就有些昏暗，再閉上眼睛，怎么可能看到那人？
只是，云默也沒有別的選擇，唯有照做。
“這是——”
這邊，云默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剛剛閉上眼睛，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陣炫目的光芒。
未等他有任何的反應(yīng)，云默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一樣，頭暈?zāi)垦?，一幕幕光影輪轉(zhuǎn)，猶如展開的畫卷一般，絢爛無比。
“我這是在哪？”
等云默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片茫茫的未知空間。
忽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這里是你的腦海深處！”
聽到聲音，云默下意識回身一看，只見一名身著白衣的老者，朝著他緩緩走來。
不過，那白衣老者似乎很不簡單，居然是凌空而立，而且如果順著他的身子向下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白衣老者居然沒有腳？
難道我碰到鬼了？
看到這一幕，云默立刻干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結(jié)結(jié)巴巴問了一句，“前——前輩——是人——還是——是鬼？”
“當(dāng)然是鬼！”
這話一出，云默的眼神當(dāng)時就變了，愣在當(dāng)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白衣老者看到云默如此反應(yīng)，哈哈大笑起來，“呵呵，開玩笑的！”
看到老者發(fā)笑，云默也是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
“你笑什么！”
忽然，那老者一臉嚴(yán)肅問道。
“我——”一句話把云默給嚇到了，半點才弱弱接了一句，“不——不知道啊——您笑——我不笑——怪——怪尷尬！”
“小伙子，別那么害怕！”這時，老者居然走了上來，并且面帶微笑，“我不是什么壞人！準(zhǔn)確點來說，我也不是人！”
雖說這笑容透著一股慈祥，但是在云默眼中和魔鬼無異。畢竟突然間，一團跟鬼魂似的家伙，一臉微笑著朝你走來，還說著奇怪的話，換誰都要驚慌失措！
這誰能扛得??！
忽然，云默癱軟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那個前輩，你放我走吧！我出去肯定給你多燒點紙錢，不行的話，給你燒倆美女紙人，你——你別糾纏我了！”
“——”
這話的前半部分，還讓白衣老者覺得頗為得意，畢竟自己確實把這小子給嚇到了。但是后半部分是什么意思？這小子腦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干咳了兩聲，那白衣老者頓了頓身子，朗聲說道，“行了，小伙子，你不用害怕！我無意嚇你！”
聽到白衣老者的話，云默相當(dāng)認(rèn)真地看了白衣老者一眼，眼神里面滿是異樣。
那眼神仿佛在說，“我信，妥妥的相信！剛才都是我在自己嚇自己，行了吧?！?p> 似乎看出了云默眼神有些不對勁，那白衣老者又干咳了兩聲，裝出嚴(yán)肅的樣子，“那小子，你這是什么眼神。”
這時，云默像是吃了什么壯膽藥，居然一臉不卑不亢，問了一句，“您到底是什么人？還有，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略顯詫異地看了云默一眼，白衣老者也察覺到了云默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但是當(dāng)看到云默的小腿還在打哆嗦之后，不由偷笑。這小子居然是裝的。不過裝得還不錯，腿都在打顫，聲音中竟然聽不出半點慌張。算了，我還要跟他待一段時間，便不嚇唬他了！
想到這，白衣老者便開口回道，“我不是人。不過這里的確是你的腦海深處！”
腦海深處？
云默眉頭一皺，隨后看向四周，指了指突然出現(xiàn)的一處黑洞，“你說這是我的腦海深處，那這里出現(xiàn)的這么大一個黑洞是什么？”
這是？
看到那口黑洞，白衣老者也是愣住。
這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我之前怎么沒有注意到？
不過略微一想，白衣老者居然朗聲回道，“都說了，這是你的腦海深處。這么大一個黑洞，肯定是你的腦洞！”
腦洞？
云默眉頭皺得更緊，還未等他多想，忽然聽到從那黑洞里面，居然有波浪聲傳來。
順著黑洞口望去，云默居然看到里面有一片汪洋似的深海。
這是哪來的海水？
云默一臉驚奇，有些懷疑說道，“難道這真是在我的腦海深處？腦海，腦海，難道真的有海？”
看出云默的疑惑，那白衣老者在旁插話道，“這就是你腦海里的水，而且看這海水相當(dāng)?shù)亩?，比常人多了?shù)倍不止！以老夫愚見，除了這片空白以外，你腦子剩下的地方都是水！哈哈，你可真是一個天才！”
盡管白衣老者最后一句是夸獎的話，但是云默卻覺得這話聽上去有些問題。
“怎么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勁！”
云默仔細想了想，最后臉色一變，有些惱怒說道，“你居然敢罵我，你腦子里面才除了空白，就是水！”
這老頭居然敢說自己腦子里，除了空白，剩下裝的都是水！
合著，這老頭居然在變著法罵他！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對方在罵自己，云默居然忽然間笑了出來。
這小子笑什么？不會是被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看到云默居然笑了起來，白衣老者竟然慌了起來。畢竟這笑容實在是有些異常，根本不合情理啊！
“謝謝你！”
這時，云默對著白衣老者施了一禮，一臉笑容，十分真誠，態(tài)度也很誠懇。
謝我？我做了什么嗎？
白衣老者更加摸不著頭腦，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只見他一臉疑惑，“我剛剛失憶了嗎？還是出現(xiàn)了錯覺？你居然說謝謝我？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什么都沒有做吧？”
云默抬起頭，稚嫩臉龐寫滿認(rèn)真，“謝謝你。好久沒有人這么逗我開心了，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笑得這么開心?！?p>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沉重。
看著眼前瘦削的少年，尤其對方眼睛里的真誠，白衣老者眉頭一皺，略感揪心，不由嘆息一聲。
“看來，他這些年來過得很壓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