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欲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簡直就是字字誅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車內的人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你、你比鬼還嚇人??!”
杜輝捂著心臟,差點兒抽過去。
“從我下車到現(xiàn)在也才過了二十二分鐘而已,不是說等我半個小時么?”
段欲冷哼一聲,從車前蓋上下來,拉開車門,進入副駕駛室。
杜輝目光驚疑不定。
剛才他可親眼看到段欲進入陵墓的!
之前那些仙風道骨的大師都死在陵墓里了,怎么這個最不像大師的年輕人反倒還活著?
難道這人還真是什么大師不成?
段欲可完全不在乎杜輝是怎么想他的,現(xiàn)在他只好奇一點。
“和錢更多葬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誰?”
杜輝面部肌肉一抖,擠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來,“當然是錢家的少奶奶了,不然還能是誰?”
“哦?”段欲一副費解的模樣,“可我記得你家少爺生前似乎是未婚吧?”
“已、已經結婚了……”
杜輝只說了這一句,便閉口不談。
“確定不跟我說這個女人的身份嗎?”
段欲打量著杜輝還算小帥的側臉,“那我回去可就要跟錢老板說你和錢太太間的愛恨糾葛了……”
杜輝瞳孔一縮,慌忙搖頭,“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哦,那我就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吧,你是不是跟錢太太有一腿?”
“……”
杜輝頓時啞口無言。
生怕杜輝說他是胡編亂造,段欲解釋道:“你身為錢老板的管家,卻對錢老板的健康問題視若無睹,任由錢太太每頓都給錢老板做紅燒肉吃,怎么看都有些不太正常。
而且……你身為一個管家,和錢太太的眼神兒交流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依我看錢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吧?
畢竟肥胖會影響請子質量,再加上錢老板的年紀也不小了,老來得子的可能性不大?!?p> 隨著段欲越說越多,杜輝的身體顫抖得就越來越厲害。
哪怕段欲沒有證據(jù),但這些話只要他一說給錢老板聽,到時候他和錢太太就全完了!
深吸一口氣,杜輝顫聲說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求你別把這些話跟錢老板說!”
段欲微笑,“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p> “我只知道和錢少爺一起葬在陵墓中的女人是錢少爺?shù)拇髮W學妹,錢少爺在去世前確實沒有結婚,那個女人是在前少爺死后跟著他一起下葬的,其余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很好?!?p> 段欲滿意點頭,“放心,我暫時不會跟錢老板說你有異心的?!?p> “那、那就好……”
杜輝顫抖著手想要給段欲點煙,卻被段欲拒絕了,無奈只能自己抽。
感受到苦澀的煙草味兒在口腔內蔓延開來,杜輝內心的恐懼一下子被撫平了不少。
開車,杜輝載著段欲返回莊園。
……
……
第二天一早,段欲被傭人叫起來用餐。
錢老板早就坐在桌前吃了起來,錢太太則在廚房繼續(xù)忙活紅燒肉。
似乎是覺得最近大魚大肉吃得不健康,錢老板此時正在吃一盤水煮青菜,看樣子是想要刮刮腸道內的油水。
“錢老板,你不覺得這個菜有些綠嗎?”
看著面前的青菜,段欲好奇地問道。
“那必須綠??!”
提起這事兒來,錢老板立即眉飛色舞起來“這菜可是我自己親自種的,沒有施加化肥,也沒有噴灑農藥,純綠色無公害!來來來,你也吃!”
“呵呵……”
段欲尷尬笑笑,婉言謝絕了錢老板的好意。
“錢老板,不知道少奶奶的家人在哪兒?。俊?p> 錢老板突然停下了筷子,“你問這個做什么?”
“哦,錢老板有所不知……”
段欲隨口扯道:“這女鬼極為難對付,昨晚我只是僥幸逃出,若要將她收服,我需得準備一件強有力的法器,這其中便需要女鬼的血親相助?!?p> 錢老板看向段欲的眼神兒變得銳利起來,“是么?如此看來先生的水平不過爾爾,看來我得考慮換位厲害的大師來辦這事兒了。”
“錢老板,你確定之后找的大師就一定比我厲害嗎?”
段欲一副苦惱的模樣,“我可記得陵墓內除了錢老板的兒子和兒媳婦兒外,還有十幾具尸體來著,比起這些已經死掉的大師,我應該比他們強上一丟丟吧?”
錢老板不說話了,只是用一雙審視的眼睛盯著段欲,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些端倪來。
“年輕人,你要知道,人想要活得久,就必須要學會審時度勢。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可以知道,但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哪怕你知道了也得裝成不知道。”
“好吧,好吧……”
段欲連忙擺手,“那咱們各退一步吧,錢老板,能告訴我您兒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嗎?這樣我也能收服她,只不過準備的時間會長一些?!?p> “可以。”
錢老板點頭,“她叫陸雯瀾,今年22歲,五月初五凌晨兩點半出生?!?p> 段欲跟著記了下來,“好,麻煩錢老板了,我記住了。”
“客套就不用了,”錢老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吃完早飯我就要出差了,希望你能在我回來之前,解決掉這件事,不然……”
雖然錢老板沒有直接將后果說出來,但段欲也猜到了,如果不能讓錢老板滿意,那他的下場肯定比陵墓中的那些尸體好不到哪去。
“好,我會完成錢老板交代的事情。”
段欲應聲。
“老公,久等了吧?”
就在這時,錢太太端著一盤紅燒肉從廚房內走出。
看著被錢太太放在餐桌上的紅燒內,段欲內心略微泛起了些惡心。
頓頓紅燒肉啊,這誰能頂???
反正他是頂不住了。
哪知道錢老板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吃特吃,反而在看到紅燒肉后微微皺了皺眉。
“紅燒肉再好吃,頓頓吃也有些膩,今天這頓就不吃了?!?p> 起身,候在錢老板身旁的杜輝連忙上前拉開椅子,目送著錢老板上樓。
錢太太和管家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現(xiàn)著濃濃的驚駭。
難道……他們倆人的事情已經被錢老板發(fā)現(xiàn)了?
甘為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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