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怎么搞成這樣!”
外表破敗不堪的宅院內(nèi)確是別有洞天,兩進的院子,裝飾華麗,內(nèi)里不比普通富商宅邸差。
灰衣青年看著庭院里的寂靜無人,忍著疼想要回自己的房間擦點傷藥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中庭響起。
中庭,如蓋的榕樹下。一個矮胖的身影自躺椅上撐起身,舉著把蒲扇遮著陽光,半瞇著眼皺眉問道。
灰衣青年有些局促的停下腳步。
“七爺,碰到個扎手的茬子!”
矮胖中年的半張臉遮在蒲扇下,看不清表情,只是透過蒲扇下的陰影,鬼九只感覺兩道如刀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劃過。
“去房間擦點藥,鬼九,干咱們這行的,本來就是如此,靠手藝吃飯,栽了就栽了,別人留了情面,這事就揭過了!”
矮胖中年打了個哈欠,仰躺下去,躺椅嘎吱嘎吱的晃悠起來。
鬼九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躺椅所在方向,咬咬牙,扶著腰,向著自己房間內(nèi)走去。
媽的,早知道去投靠麻五了,一邊費勁的抹著傷藥,鬼九心里暗恨,現(xiàn)在這世道,兄弟吃了虧,當老大的,不知道幫著討個公道,道義,道義能當飯吃。
想想東城麻五,同樣撈偏門,麻五手底下人撈活,就算事主發(fā)現(xiàn),大不了由偷變搶,誰敢惹,干偷干到這地步,才叫痛快。
將半瓶金瘡油倒在腿上傷口處,疼的他一咬牙,隨手將空藥瓶仍在地上,鬼九越想越氣,良久,走到床鋪前,挪開鋪下一塊青磚,打開一處暗格,從里邊掏出一方木匣。
打開木匣,里邊放著幾張銀票,幾錠閃碎金子,三顆上好的珠子,一枚成色不錯的玉扳指。
撫摸著幾年來攢下的家底,鬼九將銀票,珍珠,玉扳指都塞到懷中暗兜中,回頭看了眼呆了幾年的房間,朝著門外走去。
庭院內(nèi),鼾聲震天,鬼九看了眼藤椅的方向,默不作聲的朝著門外走去——
“唉!”
幽幽嘆息聲在庭院響起。
…………………………………
“開!開!開!開——”
嘈雜的環(huán)境,到處是汗流浹背,紅著眼的人,氣氛之熱烈,絲毫不亞于地球上任何一個酒吧夜店。、
這里是賭坊,大通賭坊。
一個個文人雅士,富商,官僚,到了賭坊內(nèi),變成了一個個狂熱的賭徒。
“在哪里兌換籌碼?”
劉云看著將自己拉進賭坊的纖客,饒有興致的看著賭坊內(nèi)的氣氛,說實話,賭場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公子,這邊請!”
小六點頭哈腰的引導著劉云朝賭坊的一個方向走去,同時眼睛悄悄在他身上打量,估算著這只肥羊能出多少肉量。
衣著普通,那不是問題,小六混跡賭坊多年,什么樣的人打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位雖然衣著普通,但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出手闊綽,小六一眼就能看出,這明顯是只大肥羊。
果然,小六上去一攀談,外地人,來廣陽游玩,有錢,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他只不過略施手段,就將這只肥羊騙到了賭場里。
對于這種事,他可是輕車熟路,只是不知道,這只肥羊到底有多少油水可撈。
“竹籌是一兩銀子,鐵牌是十兩銀子,銀簽是一千兩!”
“給我拿十根竹籌!”劉云在袖中一籠,手上出現(xiàn)一錠雪花紋銀,放在柜臺上,姿色艷麗的紗裙女,拿起銀錠一摸,稍一掂量,將銀錠收了起來,從一旁的柜子里數(shù)出十根竹籌遞給劉云。
竹籌不過小指寬,食指長短,就是普通青竹所制,上刻一個大周篆體“壹”,代表著紋銀一兩。
看著劉云的身影消失在賭客中,艷麗女半趴在桌子上,托著下巴看著小六:“六子,找的客人不怎么樣???”
小六有些貪婪的看著艷麗紗裙女胸前的兩抹白膩,在女子嗤笑不依中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嘿嘿,像這種雛兒,一旦沾上賭,上了癮,你看他準得脫光了出去。
我估計這次落我手上,至少這個數(shù),”
小六比了個手勢,紗裙女子眼睛一亮,“這么多”
“六哥,這是要發(fā)財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小女子我呀!”
紗裙女抱著小六的胳膊在胸前蹭來蹭去。
“放心,哥哥發(fā)了財怎么會忘了你!”
感受著手臂傳來的一抹柔軟,小六笑得眼睛都合不攏了。
劉云在賭場中閑庭散步,賭桌前回蕩著“開!”“開!”“開!”的聲音。
嘈雜的人群氣氛,仿佛渲染著無窮的魔力,構成一個巨大的欲望漩渦。
勝負,金錢,讓人沉迷于此。
賭場不小,幾十張賭桌
單雙,骰子,四門方寶,牌九,番攤,馬吊,打褐,大小豬窩,族鬼,胡畫,數(shù)倉,賭快,藏弦各式賭法應有盡有。
劉云湊到一張賭桌前,骰子,很簡單的賭法,猜單雙,篩盅如同陀螺在莊家指尖旋轉跳躍。
五指修長,指肚有薄繭,不錯的指功,劉云看著眼前五十余歲,身著長衫的荷官,隨手扔出一枚竹籌。
“雙”
“三四五,十二點,雙!”
“唉!……”
“我贏了,,雙!”
天堂地獄一念之間,隨著篩盅開啟的一剎那呢,有興奮的難以自治,也有捶胸頓足沮喪失神的。
“單”
“二三二,七點,單”
“唉!………”
…………………………
一局,兩局,三局,四局,五局…
荷官的額頭逐漸有汗水低落,小小的一張賭桌,十幾個人,圍在桌前,齊刷刷的看著劉云手中的鐵牌。
“買定離手!”
荷官的篩盅扣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劉云。
“單!”
“單,我押單—”
“算我一個,單—”
“單!”
……………………
十幾個人的籌碼將賭桌堆的如小山一般,而且還有聽到消息的臨近桌的過來湊熱鬧。
荷官按著篩盅的手有些發(fā)抖,看看賭桌上的籌碼,抬頭想看看劉云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對面手氣紅到透的高手,不知何時失去了蹤跡。
“二四六,十二點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