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疑惑地打量著林落:“你有這么好心?”
林落笑的眉眼都彎起來了:“誰承辦不是辦呢,何況安定侯身份上合適,本公主也是為我南昭的體面著想?!?p> 安貴妃還是不信,林落接著道:“反正最終也是安定侯來辦最為合適,我這也是為貴妃省事兒,父皇信任我,你進去這般說能少磨會兒嘴皮子不是?我話已至此,貴妃說是不說都與我無礙,本公主就不與貴妃聊了,先回去了?!?p> 說完,轉(zhuǎn)身朝著朝華殿走了,剩下安貴妃盯著林落的方向看了許久。
路上,蘇夏問:“貴妃歷來不喜公主,公主為何要幫她說話?”
林落笑道:“本公主剛才突然明白了,這事兒還真是安定侯辦最合適!”
“啊?為什么呀?”
林落搖搖頭,不再回答蘇夏,有些事兒,說明白了,就不好玩了。想到這兒,林落笑的意味深長。
十幾天的時間很快,尤其是對于參加此次科舉的考生來說。
江宅,江復的書房響起敲門聲,“子重,是父親?!?p> 江復一頓,把桌子上的畫卷起來塞進了抽屜里,拿出了本《中庸》擺著,才把門打開行禮:“父親。”
江老爺走進來:“子重,明日就是科舉考試了,你準備的如何?”
江復認真回道:“雖不說胸有成竹,可也熟通經(jīng)義了?!?p> 江老爺搖頭:“父親不是說這個,我兒有大才,此去考試必定得中三甲。父親說的是,子重準備踏入官場了嗎?”
江復沒有說話,江老爺接著道:“父親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位至閣老,經(jīng)文帝武帝兩位圣君,看上去官運亨通,一片坦途,可其中險惡,只有經(jīng)歷過才知道。這也是為什么為父這兩年請求賦閑在家的原因。”
江老爺看了看桌子上的書:“在看中庸???那你可理解什么為中庸之道?
江復答:“不偏不倚,折中調(diào)和?!?p> 江老爺點點頭:“這個回答,對,也不對。中庸之道是大智慧,很多人在官場急功近利,故而見風使舵,左右逢源甚至貪贓枉法,這般雖能謀得高官,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多年以后,你且看他便是。當官,既是給朝廷當官,也是給百姓當官,圣君明治,二者不會沖突,若昏君奸臣當?shù)溃瑸楦钢辉改阄纯洗菝颊垩?,壞了自己的良心。無論何時,都要給自己留著急流勇退的后路?!?p> 江復點頭:“父親放心,子重記下了?!?p> 江老爺拄著拐杖站起來:“我兒生來聰敏,這是上天賦予你的,然而切不可自作聰明,切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江復點頭:“謝父親教誨?!?p> “古人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談何容易啊,道理簡單,做起來卻難,官場不易,需得處處小心。為父就說到這里了,我兒早些休息,明日清晨早為登程。”
江復再次點頭,將江老爺恭送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