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fēng)翹著腿,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他慢悠悠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簪子把玩道:“佩蘭神女仿花皇魏紫之態(tài)制作了一只簪子,她把簪子贈給了我,你想要嗎?”
一見到首飾就邁不動腿的飛雪立刻改口:“洛哥哥,你真是風(fēng)華絕代魅力無雙,那么多仙子神女喜歡你,能被洛哥哥喜歡是飛雪的榮幸?!?p> “少惡心了。”將一身的雞皮疙瘩抖掉,洛風(fēng)隨手將簪子丟給了飛雪。
“小心點,別摔了?!?p> “沒事,摔壞了再讓佩蘭神女替你做個。”
洛風(fēng)在院子里走了下,他狀似隨意地問:“那蓮子小妖呢?你昨天不是說要帶她來當(dāng)花瓶?”
飛雪撫摸著魏紫繁復(fù)的花瓣,想著自己的綠葉,她頗為可惜地回:“她一早就回昆山了?!?p> “就回去了?”
“是呀?!憋w雪抬眸,“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能不失望嗎?他可是為了她砸了一面墻的。
洛風(fēng)笑道:“像嗎?其實我跟她一點兒也不熟?!?p> 飛雪追問:“為什么你說自己跟她不熟的時候那么嘚瑟?”
洛風(fēng)撫了下自己光潔的下巴,笑得更曖昧了:“有嗎?”
“有!”飛雪驚道:“你不會對她下手了吧?”
洛風(fēng)默不作聲,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沉默了許久的、毫無存在感的梓玉仙尊突然開口:“他不敢?!?p> 洛風(fēng)氣憤起身,不滿地對梓玉說:“你憑什么說我不敢?”
你又打不過我,被他憋在了肚子里。
梓玉微微抬首,一臉淡然地和怒氣沖沖的洛風(fēng)對視:“因為,我不同意?!?p> “可我跟她情投意合?!?p> 這下梓玉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洛風(fēng),“她不瞎。”
洛風(fēng):“……”
飛雪:“……”
論毒舌,他們都沒有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梓玉仙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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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默念著昆山,眨眼間,她已經(jīng)從凡間回到了昆山的立山石畔。
回想起前些天自己剛到這里的懵懂、忐忑,她不禁失笑出聲。
昆山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樣。
傳說中難相與的梓玉仙尊,和她想象的也不一樣。
愛上這位年輕的仙尊似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知道恩公當(dāng)初做決定的時候,是否想過這一茬。
收回思緒,隨心向前邁了一腳,百里群山自腳下掠過,她的身影飛向七彩水幕光華,降落在斂月殿的院子里。
高空的太陽不過稍稍轉(zhuǎn)動了些許的方向,看日頭,還沒到中午。
院子依舊是走時的模樣,只是往日里喜歡在院子里看螞蟻的果果不見了。
隨心甚至能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少了幾個人,整個斂月殿仿佛立刻冷清了下來。
最怕孤寂的隨心趕緊把清歡從荷包里掏了出來。
“怎么樣,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清歡舒展著身子,“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可以連續(xù)兩天不睡覺,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量?!?p> 隨心將它放在了肩頭,邀功道:“你可得好好報答我,為了把你送回來,我可是放棄了在人間修煉的大好機(jī)會,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這一下?lián)p失了兩三年的修行時間呢?!?p> “姑奶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隨心側(cè)頭看去,清歡一臉的誠懇,有種小徒弟請教師傅的既視感,讓她的內(nèi)心立刻膨脹了起來,“你問吧?!?p> “靠那種方式贏了我,您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您的良心不會痛嗎?就不會覺得勝之不武嗎?”
一連三問,隨心直接懵逼了,她做了什么嗎?隨心恨不得把這個忘恩負(fù)義的香菇精從自己肩頭丟下去,“能在人間修煉又不是我的錯,你在人間水土不服整日睡覺,怪我嘍?”
“哼!”隨心說得是事實,他根本無力反駁,不過,清歡叉著腰道:“賭約不公平,我要修改賭約?!?p> 隨心強(qiáng)忍著掐死它的沖動問:“你想怎么改?”
“我們之前定的是百年之約,我若化形需要百余年,你煉化蓮子也需要近百年。本來是公平的,可現(xiàn)在出了個漏洞,若你耍賴,直接跑到人間待個百年,回到仙界也不過才三個多月,我肯定還沒化形,那我不是輸定了?”
隨心點頭,是這么個理,她也的確有這種想法。畢竟身魂融合后不但能解了她隨時有可能被看穿被拿去燉湯的危險,更能給她帶來不少的修為,這一天越早到來越好。
可,如此一來的確算作弊了。
隨心語氣好了不少,她真心誠意的問:“你想怎么改?”
“一天換一天,一年換一年。即便是各界時間流不一樣,但時間不能折算。”唯恐隨心聽不懂,清歡掰著指頭跟她解釋道:“比如姑奶奶在人間修行了三年,可仙界才過了三天,那你的修行時間怎么算呢?以前我們沒明確,現(xiàn)在就規(guī)定下,算作三年。我們以前比先后,現(xiàn)在比快慢,就看誰用的時間最少,嘿嘿?!?p> 隨心聽明白了,可誰給它的自信,讓它以為這么改一下就能贏了自己。她嘴角微微上揚,難得露出張揚的笑容,手掌湊近肩頭,做了個擊掌的姿勢。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清歡伸著小短手,奈何夠不著。
隨心跟沒發(fā)現(xiàn)它的窘迫一樣,繼續(xù)不停步的向前走。
清歡突然就較起真來,他挪著步子往肩膀的邊緣站了點,然后再挪一點,“一言為定!哎呦?!?p> 早就做好準(zhǔn)備的隨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失足踏空的清歡,小胳膊小腿,還敢跟她嘚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歡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地道:“謝謝姑奶奶,您真是除了我爹娘外對我最好的人了?!?p> “那可不是。”
有了清歡的存在,整個斂月峰似乎也沒那么冷清了。
而師祖他們兩三日后就會回來,到時候又會是一派熱鬧景象。
隨心把糕點放在了自己的房里,至于那幾包藥,她干脆地在后院挖了個坑給埋了。
自己一個人不用做飯,她也不會做,餓了就吃些糕點,剩下的時間除了休息就是修行,清歡和她一起,兩人卯足了勁,誰都不愿意成為未來的輸家。
次日,隨心起床后先把花澆了,院子掃了。昨日的努力修行,現(xiàn)在想想實在是枯燥無味讓人想吐。清歡再次和她一拍即合,休息一天。
借著蒙雀的廚房,隨心燒了壺開水,給自己和清歡沖了些茶,就著銀荷月白蓮子酥,就當(dāng)是早飯了。
說實話,連吃了幾餐蓮子酥,再好吃的糕點也有些索然無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