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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舟客

第二十章 必死之人

執(zhí)舟客 夢周亦夢蝶 2596 2020-02-24 23:55:00

  醉仙苑的某處房間內(nèi)。

  殞躺在床上,周圍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玉英姐不會有事吧?”紫煙聞聲白了清荷一眼,扔掉手中的瓜子皮。

  “你還害怕柳七那傻子把你玉英姐強了不成?再說那樣不也挺好的嗎!”

  雅竹雙手拄在臉上:“哎,我什么時候能碰到柳先生這樣的男人,修為高,長得帥,文采好……”

  紫煙一指扣在她腦門上:“別想了,你這輩子是沒那緣分了!”

  “哼!反正我有我家清荷就行了?!?p>  雅竹一把抱住清荷,在后者精致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清荷臉色微紅,將自己姐姐推開。

  四人之中,身材最好的當屬紫煙。語容貌以玉英清荷不分上下,而雅竹則精通各類琴棋書畫,才貌雙全。

  至于她們口中的柳七則在這醉仙苑內(nèi)為這些女子填詞作曲,也贏得無數(shù)女子為之傾慕。

  試想一個男人溫柔灑脫,不在乎你的身世,不在乎你的經(jīng)歷,全心全意真誠待你,這些受盡世俗冷暖的風塵女子,誰不會對他芳心暗許呢?

  在這醉仙苑的風塵女子中,還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不愿穿綾羅,愿依柳七哥。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哥。

  不愿千黃金,愿得柳七心。

  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

  雅竹咬著手指,用下巴示意床上的少年,開口問道:“這個混蛋怎么辦?”

  在她心中,柳先生仍具有一席之地,可殞打了前者一拳,無論是何緣故。

  在這位雅竹姑娘的眼中,殞已經(jīng)是個死有余辜的罪人!

  紫煙款款而行,來到床邊。

  四人之中,清荷是監(jiān)管者,修為最高,卻不接客。

  而雅朱玉英主要賣藝,至于陪客,則看她們心情,在這醉仙苑內(nèi)可沒有強買強賣的說法!

  只有紫嫣是以陪客為主。

  前者指間劃過殞的臂膀攀至胸膛之上:“等這小子醒了,老娘就脫光睡在他旁邊。不信他不給錢!”

  “這次的客人可真是大方,聽說老媽媽那是收了十幾塊靈金呢?!?p>  “天底下哪有不賺錢的道理!不過……”紫煙頓了一下。

  “這小子是身材不錯,長得也好,資本也夠,還是個雛,老娘都八百年沒見過雛了~”

  “呦呦呦~老牛啃嫩草嘍,紫大嬸要不要我們回避一下?”

  紫煙拋了個媚眼:“雅竹妹妹,不如我們一起快活一番?”

  “老娘可沒心情,妹妹,咱們走?!?p>  可惜二人剛剛起身,一股寒氣便沖進屋內(nèi),三人瞬間失去意識。

  那腳步聲再次響起,走進屋內(nèi)抱起昏迷的殞離開此處。

  清蘭院內(nèi)少年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白衣女刮了刮他的臉頰,雖然戴著面具,但她目光中似乎透漏著小女人般的幽怨。

  不過笑意和喜悅也如山泉般靜靜流淌。

  不多時,她轉(zhuǎn)身來到屋頂,望著天空的殘月繁星,摘下面具露出傾世容顏。

  一只竹筒落在手中,她緩緩飲下,笑魘如花,淚流不止。

  —————

  羽寒吐出一口濁氣,面白如紙。

  “你這是在試探她的底線?”老者有些不解:“可這有什么意義呢?”

  羽寒背靠青石:“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作死而已?!?p>  “最近這段時間,最好別招惹這個女人。”

  談話前老者倪溟擺下一道符陣隔絕天地:“葉老怪要行動了,大約一年之內(nèi)就會動手,那時也是我們的機會?!?p>  話語間,老者瞥了羽寒一眼:“你不會這個時候退縮吧?”

  “那個女人怎么辦,她可是個大麻煩。”少年答非所問。

  “這你不用考慮,我們自有辦法?!?p>  “我們?”

  “你以為如此謀劃,只會有我一人嗎?”

  羽寒沉吟片刻,輕輕吐出兩個字:“吳明……這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鬼知道!呸!鬼也不知道!”

  倪溟腳下藍光閃耀,一座陣法正在眨眼成型。

  “你體內(nèi)的劍氣已經(jīng)化解十之八九,剩下的我也沒有辦法。”

  羽寒點點頭,看著老者消失在原地,他摸了摸后背的傷,基本已經(jīng)復原,但劍氣正如附骨之蛆在他體內(nèi)沖撞縱橫。

  “這瘋婆娘!”

  揮揮手撤去四周陣法,等候多時的沈桐連忙上前,神色復雜地跪在地上。

  “辦好了?”

  “嗯?!?p>  “一個不剩?”

  沈桐眉頭緊鎖,微微握拳:“有一些人,我認為罪不致死。”

  羽寒面無表情,隨手一張鎮(zhèn)龍符扔出,貼在后者脊背。

  他雙手抓住地面,發(fā)出一聲低吼。

  “婦人之仁!不僅放走了城中絕大部分人,連那位城主的子嗣也留下不少,怎么!你覺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輩?

  既然乘得了福,那就必須受得了罪!這是大道的規(guī)矩!??!”

  “他們都是無辜之人!”

  “你不明白什么叫斬草除根,以絕后患嗎?”

  “我在千年前被那位高僧鎮(zhèn)壓在井底時,便下定決心要悔過自新,雖從未研習過佛法,卻仍知為人應(yīng)懷慈悲之心?!?p>  “一個畜生也妄談人,妄談佛法!可笑至極。”

  “我仍是半步的圣人?。?!”千里景色瞬間大變,雷鳴電閃,狂風大作。

  只可這些對羽寒沒有絲毫影響,只因后者是君,前者是臣?!?p>  “哈哈哈哈!”羽寒捂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笑死我了!還圣人呢!”

  他抬手指了指天:“亞圣,在哪里是最不值錢的,炮灰而已。

  如果不是我,不是少年前鎮(zhèn)壓你地僧人,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會有命跟我在這大呼小叫嗎?

  你得明白!是我,給了你能夠活命的機會!”

  沈桐顫抖著身軀:“傳聞,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到時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到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p>  羽寒起身扔下一個瓷瓶,便要踏入陣法離開此地。

  “為何?”

  少年停下腳步,今日他愿意多泄漏一些天機:“你信命嗎?今日你放過的這些人,在未來某天會親手殺了你。

  至于你現(xiàn)在想去截殺,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若是實力夠強,沒準還會幫你一把,可我現(xiàn)在太弱,至于我身后的老頭,你對他來說,就像草芥一般。

  自己的命不珍惜就怪不得別人。

  必死之人,茍延殘喘,垂死掙扎?!?p>  他大步離去,底下那個有小指母粗細的瓶子,里邊有金光熾盛,隱約有一條幼龍在其中咆哮。

  沈桐抵住血脈的顫栗,將其死死抓住。

  ————

  流云宗的廢墟上,有一高一矮兩名女子。

  思思扯動韓雅衣角:“姐姐,昨天那個人是什么修為啊?”

  “最低也應(yīng)是天尊?!?p>  “太可怕了,一拳就將這個宗門打陣轟的粉碎,如果不是我和姐姐離的遠……”

  韓雅沒有說話,扯著思思的手,漫無目的走著,痛苦的回憶被一一揭開。

  腦海中那痛苦的畫面,那些人丑惡的嘴臉,地上的每一句尸體都是她想親自手刃之人。

  還有那些可憐的女子,容貌絕佳的這些老家火煉成傀儡,剩下次一些關(guān)押在大獄,供這些畜生日夜玩弄,結(jié)局無一不是慘死。

  可笑的是這樣的宗門,竟然還會受到那些大勢力的庇護。

  舉手中法寶,一旁的鮮血向此匯聚。

  “思思,去找到這里的寶庫,把能拿走的都裝起來?!?p>  半個時辰后,韓雅牽著思思離開此處,身后火光沖天。

  “姐姐,為什么要毀了那些傀儡?”

  “如果我們沒有逃走?恐怕會和這些女子一樣被煉制傀儡,毀了,也算是對她們的一種解脫?!?p>  “那我們算報仇了嗎?”

  “算啊,但還有一個,那是姐姐自己的仇人了?!?p>  “我會幫姐姐的!”

  “嗯?!?p>  火勢從山下蔓延到山頂,每一根野草,每一塊青磚,仿佛要將此處的罪惡焚的一干二凈。

  大火足足燒了七天七夜,卻不見熄滅跡象,反而轉(zhuǎn)為黑色并逐漸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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