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睜開雙眼,這功法修行與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倒不是功法本身有什么問題,而是吐納靈力的原因。
千綾并不允許他自行吐納靈力,而是由前者體內(nèi)傳導(dǎo)靈力進入他的丹室。
因此他還特意問過后者,會不會有什么弊端,或者靈力不純粹。
然后……然后他就被一腳踹出老遠,得到的回答就一個字:滾!
惹也惹不起,打也打不過,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算了!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弊端,靈力和修為也每日肉眼可見的迅速增長。
修行時間也從每日的四個時辰被千綾逐步調(diào)到了六個時辰,到現(xiàn)在的八個時辰。
反正每日吐納靈力也不會疲憊,所以殞每天的剩下時間就是依靠蛇鱗果淬煉體魄。
相比之下,殞神之體系的淬體境就要比納靈境的進步慢上許多。
不過既然會增強體內(nèi)氣血,又不會有那種饑餓感,還可以不斷加強身上的那層鱗甲,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蛇鱗果,是他從千綾那里求來的,后者如同扔垃圾般丟進乾坤袋給了少年。
殞曾經(jīng)大致數(shù)了數(shù),大概二百多顆,是千綾多年的存貨了,以她的那嫌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說是多年未丟的垃圾。
看到少年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千綾直接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睡她的懶覺去了。
還有那部羽寒借給他的雷法,薄薄的一本,上面除了功法的記載外,還有一些修行此法者的一些見解心得,這就讓一時摸不到門檻的少年豁然開朗。
雷法內(nèi)部共計有兩篇,一名庚金雷,二名葵水雷。
殞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一種,因為按照書中先輩的見解,庚金雷最適合體魄強健的男子修行,方可不傷五臟六腑,而葵水雷屬陰柔,多為女子修行。
按照其上修行不過二十幾日,少年一呼一吸之間,已能隱約聽見肺部傳來隱隱雷鳴。
三個月左右,雷法隨未小成,卻也算是入了門,不像那無頭蒼蠅般在門外亂晃。
現(xiàn)今修行這庚金雷時,不止肺部轟鳴如鼓,全身上下都有白芒閃爍,隨意揮出,便具有驚人威力。
不過殞心中也有些苦澀,雷法殺力固然巨大,卻也是以自己這般的體魄,都留下的了不小的隱患。
最兇險的一次,是本應(yīng)氣入肺部化作雷霆的路線,卻因為少年的失神進了其他臟室。
剎那間,雷霆亂走,要不是千綾及時出手,少年就要被自己電成焦炭。
前者當(dāng)時此幕一驚,翻閱了少年的雷法,發(fā)現(xiàn)這本功法竟然是一部殘篇。
尤其是這篇庚金雷,至剛至烈,極為霸道,日后除非得到整套功法,否則每使用一次都要收到不小的損傷。
不過也是有其他補救的方法,一是再度修行體魄筋骨,可以承載雷法的傷害。
二就是找到其他可以蘊養(yǎng)體魄的秘術(shù),讓其生生不息的修復(fù)自身。
殞頗有無奈,誰能想到一篇雷法會有這么多的說頭。
至于他為什么有時間修行這篇雷法,還要怪到千綾的頭上。
本來前兩個月還好好的,之后就愈加敷衍,要么說今天不適合修行,要么說自己不舒服,在狠一點,就賴在床上死活不起來。
原本要求少年每天修行,現(xiàn)在卻輪到前者每天去督促后者。
殞也很無奈,堂堂一個天尊竟然能如此沒有下限。
長時間在這里生活,兩人之間的情感也愈發(fā)進步,至少可以信任彼此。
實在是這位天尊太過‘平易近人’,想要干什么直接用武力迫使少年屈服,沒有必要用什么陰謀詭計。
殞有一次特別好奇,就問了一嘴千綾為什么要幫自己修行?最后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
他只記得后者臉色潮紅,怒氣沖沖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舔了舔嘴唇,回了一句:吃掉你!
慢慢時光,殞也知道千綾的身份是一條赤鱗蛇,是后山最強的妖獸。
而那只每天黏著自己的兔子,就是那天齊陽在后山要抓的妖獸。
只不過被自己陰差陽錯出現(xiàn)壞了好事,如果自己不出現(xiàn)……呃……齊陽應(yīng)該會死的很痛快。
在這宮殿住下的時光,殞對千綾的稱呼也從前輩換成了千綾姐。
其實之前按照少年之前的想法,應(yīng)該是千綾大嬸,直到他被凍了十天……
悠悠時光緩緩流逝,距離殞來到此處已經(jīng)年過半載。
如今他的境界位于淬體境九重巔峰,隨時可以突破,這還是少年努力壓制,并且后四個月停止服食蛇鱗果。
至于納靈境也有不小進步,如今已是第六層的境界。
而這一日,殞和千綾正在日復(fù)一日的吐納靈力,后者突然停下,笑嘻嘻地看著疑惑不解的殞。
“上面有一場好戲,你要不要去看看?!?p> “好戲???”
千綾勾勾手指,水晶墻上漸漸出現(xiàn)了畫面。
后山密林的某處角落,一個是目露淫芒的齊陽,還有一人是昏迷無力的沐雪。
殞眉頭緊鎖,又是這個王八蛋!
“怎么樣?要不要去英雄救美!然后讓那小妮子對你芳心暗許……”
“千綾姐,既然你能看到,劍閣的閣主還有其他長老一定也可以吧?”
后者聳聳肩:“這里是后山,我們與劍閣有過約定,神識不可以過界的?!?p> “那你為什么?”
“因為我強唄!除了沐正風(fēng)那老頭其他人都察覺不到我,沐正風(fēng)還不敢攔我!”千綾叉著腰,一副牛氣沖沖的樣子。
“那你就把這副畫面送到長老會……”
“嘿,姐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算了算了,給你看看這個?!?p> 畫面徒然一變,出現(xiàn)了殞和齊陽兩人。
少年的記憶是他放過了后者,而畫面內(nèi)則記錄了之后的故事。
齊陽怨毒的離開后山回到劍閣,在房間內(nèi)點燃了一支清香,不多時,執(zhí)法長老袁壑悄悄來到此處,講一張符箓交給齊陽。
畫面再一變,齊陽趁著夜色來到殞所居住的木屋外,掏出符箓催動化作那個木納漢子,自己則躲在一處暗中操縱。
之后殞重傷撤進后山,殘破的木納漢子被李沐臣解除化為符箓,齊陽見勢不妙藏在后山,因為神識不能入后山的規(guī)矩,因此逃過一劫。
“一般來說以往都是李沐臣親自動手,好把握分寸,只有你這次是個例外?!?p> 殞目光陰沉嘴角勾起:“所以說,我在后山殺了他,沒有任何人能發(fā)現(xiàn),對嗎?”
“對!有些仇就要親手報才痛快!”千綾拍了下少年肩膀,后者當(dāng)即消失在原地。
殞一個身形不穩(wěn),已經(jīng)站在齊陽身后的樹干上。
此時此刻,齊陽已經(jīng)解開了大半衣裳,沐雪眼中盡是眼淚,想要自盡靈力卻被封鎖,身上還沒有一點力氣。
按照殞的想法,就是在背后直接結(jié)果了齊陽。
可他心湖內(nèi)的聲音卻大呼無趣,按照你們?nèi)祟惖淖龇ǎ驮撎锰谜?,要有……對……江湖氣息,大俠風(fēng)范!
而且還可以驗證一下少年這半年修行的成果。
殞覺得這最后一句話很有道理,便輕輕咳嗽兩聲,望向驚恐的兩人,招了招手。
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和煦微笑:“你們……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