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鬧劇,直到警察來了方才停息。
警局內(nèi),國新毫無保留的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最后的結(jié)果是,她形成了故意傷害罪,必須得承擔(dān)童萌所有的費用。
因為態(tài)度端正,國新沒有被刑拘,抱著敢作敢當(dāng)?shù)膽B(tài)度,她毅然簽下了賠償協(xié)議。
至于賠償多少,還得看后續(xù)醫(yī)院診斷的結(jié)果。
不過后果也可想而知,童萌并不會借此機(jī)會輕易放過她。
一個星期以后,童萌就拿著醫(yī)藥費,誤工費等等各種費用找到了國新,這一合算,整整是十萬!
對于這個天文數(shù)字,國新懵了,他哪里去弄這么些錢,這兩年加起來的工資也不過七八萬左右,除去開銷各種以外,她卡里剩下的也只有兩萬多。
沒辦法的國新,回到住所,終究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當(dāng)電話接通,國新很猶豫,不知該怎么開口,最后,她心一決,還是對母親說了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母親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國新以為會讓母親犯難,本就想掛了電話,可是母親卻突然開了口,“什么時候要?”
“一個月后......”國新回答的很小聲,這幾個字都是非常艱難的說出口。
“好?!蹦赣H一口答應(yīng)了,隨后就掛了電話。
國新呆愣的看著手機(jī),她的心不知為何會莫名的懸著,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不過按眼下來看,自己也只能求助于母親。
一個月眨眼間就過去了,離賠償期限還有一天。
國新住所內(nèi),母親面色憔悴的將手里已經(jīng)失了色彩的銀行卡遞給國新,“這是媽湊的三萬,實在借不到了,要不我們找人家說說情,在寬限我們幾天?”
“不可能!”回答的很堅決,國新知道,童萌就是在等著看她的笑話,所以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會像童萌低頭。
可是,心里有傲氣那又有什么用,又不能當(dāng)成錢還給童萌。
母親這里有三萬,自己省吃儉用留著兩萬,再加上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那里借了一萬,剛好也就六萬。
那也只有一半多一點啊,童萌要的可是十萬!
想著,國新不禁皺起了眉,明天就是期限,若是拿不出,那自己不僅被童萌當(dāng)成笑話,還讓她順了心。
每每想到這,國新心里就不痛快。
正當(dāng)娘倆犯愁之際,門被敲響了。
“誰???!”國新沉著臉去開門。
門一開,只見房東提著一個袋子站著,那個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像是裝了什么東西。
“咦?這是?”房東進(jìn)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母親。
“哦!這是我媽!”國新趕忙介紹道。
“你媽?看樣子就像本地人似的?!狈繓|調(diào)侃一句,她知道國新是外省人,自然而然也把國新的母親當(dāng)成了外省人。
“哦,那個,我是本地人啊?!蹦赣H站起身來,顯得有點疑惑,她扭過頭看向國新,“這怎么回事?”
“你是本地人?!”房東吃驚的看著國新母親,隨后面色一轉(zhuǎn),顯得有些怒意,“既然你是本地人,那怎么都不來看她一眼,而且,既然你是本地人,你為什么不讓你閨女回家住,跑我這來租房子!”
原來,對于母親,國新幾乎是避之不談,因為妹妹的不接待從而使她離開母親,這讓她無從說出口,心中難免會有點羞愧。
這也讓當(dāng)下知道母親是本地人的房東怒意橫生。
當(dāng)下,母親已經(jīng)被房東說的昏了頭,“這......不是員工宿舍嗎?”
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拍大腿,面色顯然難看了許多,“國美這死丫頭!”
這一瞬間,母親才明白,原來國新這兩年并不沒有住在所謂的員工宿舍,而是一直在外面租著房子住。
而這一切,都是二女兒國美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自從國新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國美就從來沒有給過這個姐姐一個好臉色。
而國新又屬于那種不喜歡礙別人眼的孩子,所以無奈之下才會騙自己說住在員工宿舍。
“對不起媽?!眹麓藭r就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弱弱的低著頭,“你別怪國美......”
“委屈你了孩子......”母親在一瞬間,止不住潛藏的痛楚,一下子抱住女兒痛哭了起來。
愧疚和自責(zé)涌上心頭,化作淚水流淌而出。
“真是受不了這個!”看著這一幕的房東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她不禁搖搖頭,“你們好好待一會吧,這個是我存下來的錢,昨天我聽到國新打電話到處借錢,我也出點力。這里有五萬,你們先拿去應(yīng)應(yīng)急吧?!?p> 說完,放下袋子便出了門。
當(dāng)門將要關(guān)閉時,房東止住動作,說道:“丫頭,明天去還錢的時候叫上我,我和你一起去?!?p> 囑咐一句后,只聽房門緊鎖一聲,就再無動靜。
看到這里,很多人不禁會想了,國新何德何能,竟可以受到房東如此幫助,那可是整整五萬塊錢吶!
答案,或許只有一個,那就是同情。
其實,在這兩年,每逢過年過節(jié),國新都從未離開過,這不禁引起房東的好奇。
在房東一次次試探性的追問下,除了母親的事以外,她也只好將自己不堪的過往全盤托出。
房東了解到這些,自然也就心生憐憫,給予同情。
——
第二天,國新主動叫上房東,一起來到酒吧找到了童萌。
“這是你要得賠償!”主動權(quán)交到房東手上,只見她提起一個大書包遞給童萌,“你自己點吧,不多不少,正好十萬。”
一把接過,童萌兩眼放光的打開書包,看到那么多錢,笑的合不攏嘴。
隨即,她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咳嗦了幾聲后,漸漸收回笑容,“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啊,你們就不會存進(jìn)銀行啊!這么大一包現(xiàn)金,鬼知道有沒有十萬!”
“我說你這小姑娘,是不是缺心眼??!”房東架著手,不屑的說道:“哪條規(guī)定說還錢一定要用銀行卡,老娘樂意怎么還就怎么還,反正這里面有十萬,不信你自己數(shù),我們有的是時間,就勉為其難的等你數(shù)好了再說吧?!?p> “你!”童萌被懟的無話可說,只見她一把拉起拉鏈,背起書包就想往外走。
“唉!你干嘛去!”國新一把將她攔住,“還沒寫保證書呢!”
“保證什么呀!我這錢都還沒數(shù)完呢!”童萌撅著身子,對于國新,她還是心有余悸得。
“隨她去,我們跟著就成。”一旁的房東不慌不忙,依舊架著手,示意國新不要有所阻攔。
待童萌出門后,國新房東兩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童萌來到酒吧對門的銀行,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將書包放在窗口,語氣顯得不友好的喊道:“我要存錢!”
此話一出,窗口人員頓時沉了臉,“那你先自己清點好要存的錢。”
“你們不是有數(shù)鈔機(jī)嘛!”童萌明顯不高興了,看著窗臺里面的機(jī)器,不滿道:“你要再是這樣的服務(wù)態(tài)度,小心我投訴你!”
“小姑娘,我說你是不是虎啊?”窗臺人員略有些急眼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存多少,我怎么替你存,如果你是要數(shù)錢的話,請你回家慢慢數(shù),沒看見這里還有這么多人排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