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波看在眼里,連連催促著:“國新,想什么呢,快吃啊,好吃著呢?!?p> “是啊,國新姐,真的挺好吃的。”
姜夢蓮吃進一塊排骨,也在一旁說道。
然后她連連向李叔豎著大拇指,“我就說嘛,在吃這方面上,李叔是真的懂?!?p> “那個......”
一旁的國新依舊沒有動筷,滿臉都是過意不去的神情,“姜叔,聽說你要走了,今天這頓飯本該是我請......”
“哎喲喂,你這丫頭,”
姜寧波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滿道:“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誰請還不都是一樣?!?p> “就是?!?p> 姜夢蓮拉起國新的手,說道:“其實今天這頓飯也是臨時的,還以為你在那山溝溝里沒時間出來,所以我就和爸商量著過幾天去你那里看看,看看你們那邊進行的怎么樣了,順便也跟你告?zhèn)€別?!?p> 一談起蓋廠的事,國新的臉瞬間就暗淡了下來。
姜寧波看在眼里,也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不禁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p> 國新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后,將今天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后,姜寧波不怒反笑,“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與姜寧波相反,姜夢蓮倒是一副生氣的模樣,“不是我就納悶了,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這些人就這么蠻橫霸道嗎?”
“誰說不是呢?!?p> 國新無奈的搖搖頭。
而這時,姜寧波卻顯的平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深意的說道:“國新啊,說到這里,我必須得點你一句。那就是做生意的人,得學(xué)會如何將敵人變成自己人。”
?。?p> 待飯局結(jié)束以后,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左右了,為了不影響工期,所以國新也不在逗留,決定連夜趕回去。
畢竟搭建廚房是臨時的想法,所以還得特事特辦。
和父女倆告別后,國新坐著由姜寧波安排的車輛回到了鄉(xiāng)下。
這一路上,國新打電話安排了工頭很多事,待她來到工地后,已經(jīng)有一個小房間被騰了出來。
工人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將那些國新從縣城買回來的廚具搬到房間。
片刻這個空蕩蕩的小房間瞬間就有了廚房的感覺。
“這個老板真良心。”
“對啊,太給力了,以后就不用再吃大頭做的飯了。”
“哈哈,就是就是,他做的菜可真夠咸的?!?p> “......”
等一切都弄完以后,工人們都回到了臨時宿舍,大家都在背后夸贊著國新的做法。
國新聽在耳里,欣慰的笑著,但突然,她想到一點,臉上的笑容立馬也就消失不見。
那就是,誰來做這個飯呢?
回到村委會給自己準備的房間,她洗漱完以后一頭就倒在了床上。
她瞳孔放大的看著天花板,心里還在想著請人做飯這件事。
該怎么辦呢?
國新一頭霧水。
難不成自己來做?
可拉到吧,國新立馬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隨后她的腦海飄過了母親,李姨,以及師傅的身影,但回過神想想,那也是不現(xiàn)實的事。
先說母親,她還得照顧躺在醫(yī)院的妹妹。
李姨,作為一個躺著就能收錢的房東,別說是給別人做飯了,她連自己都懶得給自己做一頓飯。
再說師傅佟姨,已經(jīng)在工廠干了這么些年,再過幾年,眼看也就能申請退休工資,若是現(xiàn)在讓她辭職來這里幫自己做飯,那簡直可以用“前功盡棄”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該怎么辦呢?
國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然而,不經(jīng)意間,她卻想到了姜寧波的那句話:“做生意的人,得學(xué)會把敵人變成自己人。”
“對??!”
忽然,國新腦中一亮,頓時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原來,姜叔早就給了自己答案!
真不虧是職場大老板,把問題看的也太透徹了!
佩服之余,國新翻起身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佟力,但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她也就打消了念頭,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第二天,她找到佟力,佟力卻告知她李嬸還在醫(yī)院照顧婆婆,還得過幾天回來。
國新沒辦法,也只能靜下心來等李嬸回來。
————
幾天后,國新接到佟力打來的電話,說是李嬸已經(jīng)帶著婆婆出院了。
得知消息后,國新大清早就去買了一些東西,在佟力的帶領(lǐng)下來到李嬸的家。
李嬸的家,和其他村民的家一樣,都是年份已久的茅草屋,稀泥糊的墻面早已經(jīng)隨著歲月的侵蝕,有了好些處裂痕。
屋子的周圍是用石塊搭起來的圍墻,中間留有一圈泛黃的地,除了堆積的木柴以外,一片都是空蕩蕩的。
此時,屋子門口的門檻上,坐倚著李嬸的婆婆,只見她目光呆滯,空洞的望著國新他們進來的方向。
佟力上前打招呼,鞠著腰用力的喊:“阿婆!你兒媳婦在不?!”
老人遲緩的擺擺手,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像是在告訴面前的人自己聾,聽不見。
佟力無奈,抬起身和國新對視一眼后,搖搖頭,“老人也聽不見啊,估計是沒在家,在等一會兒吧。”
“嗯?!?p> 國新點點頭,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后,來到一處石階上坐了下來。
大概臨近中午,李嬸才背著一捆柴火出現(xiàn)在院門口。
在她背后,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女娃。
李嬸一見院子里的國新和佟力,臉上瞬間有些不悅,她一把將木柴扔在地上,然后讓身后的女娃趕緊進屋。
自己則拿出一個小板凳坐在木柴旁劈了起來,這一過程,都沒有和兩人說一句話。
佟力輕輕走到李嬸面前,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那個李嬸,我朋友有事要和你商量?!?p> “商量?”
李嬸冷笑一聲,“你們也別跟我套近乎,我話今天就撂這了,你們要是敢動我田地一花一草,我就跟你們沒完!”
“不是李嬸,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嘛!”
佟力極力反駁,想要把這理給解說清楚。
可李嬸卻沒將他說的話當(dāng)回事,還是堅持自己的態(tài)度,就是不能動我土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