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橹暗氖虑椋吻鍢繁涣纬瘯熃阋粋€月。剛解開禁足的前幾日,悶了一個月的廖清樂勢必要將這一個月受的委屈全部補(bǔ)償回來。
廖清樂好動,便每天拉著廖云帆和碧蘭出門。今天逛街,明天游湖,折騰了好幾日,廖云帆和碧蘭兩個人骨頭都將散架,廖清樂依舊精神飽滿。
平日里的廖清樂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但到賀夫子授課的日子,整個人便蔫下去。想她剛進(jìn)府的時候,廖清樂厭煩賀夫子的課業(yè),每回功課都先要她寫一遍,廖清樂再抄一遍。
時間久了,但凡是廖清樂學(xué)過的,她也都跟著學(xué)了一遍,最后賀夫子看出端倪,責(zé)罰的同時也欣賞廖云帆的才華,便準(zhǔn)許她一同陪著廖清樂聽課。賀夫子多講詩文,但從前賀夫子做過官,便也穿插著講一些為人處世治國理政的道理。
廖清樂,對治國理政什么的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她常說:“治國理政安邦安民的大事業(yè)向來是男子去做的,琴棋書畫、女紅這才是身為女子該考慮的事情。畢竟女子嫁了人之后總要相夫教子的嘛,學(xué)這些大道理做甚么,找一門好親事才是正道。”
廖清樂覺得的好親事,是盛京的白家。廖清樂心上有一位才華橫溢的少年郎,白家公子哥,白雨乾。白雨乾在去年的元宵佳節(jié)上,一句“宮中圣誕,天上元宵;歲首春陽,人間佳節(jié)”脫口而出,震驚四座。
和廖大人一起去的廖清樂對白雨乾一見鐘情,從此就白公子長,白公子短的。不過這些也就跟前的幾個貼身侍女和廖夫人知道罷了。
這回,收到白夫人邀請廖府女眷參加宴會的請?zhí)?,廖清樂便自此每天?shù)著日子等,度日如年般。
可在廖云帆眼里,這天一晃眼就到了。晴朗,沒有風(fēng)。夏日的太陽有些毒辣,烤的人們都心煩氣躁的。
今天廖清樂好好打扮了一番,穿著帶綠色花紋的長紗裙,外配一件鵝黃色小衫,給人一種陽光活力四射的感覺。
廖雪還是從前的老樣子,穿的得體優(yōu)雅,不張揚(yáng)也不失了風(fēng)采,參加宴會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廖云帆成為三小姐沒多長日子,柜子里的衣服就那么幾件,她穿了最不容易出錯的白色,長袖,領(lǐng)口很小高過鎖骨。
三人旁邊都有各自的丫鬟,廖清樂旁邊是碧蘭,而廖云帆旁邊的丫鬟叫皓月。
原本她是叫彩琴,在廖夫人院子里做小丫鬟,分撥給廖云帆之后就成了貼身侍女。從小丫鬟到大丫鬟,便可以叫回原名,皓月當(dāng)空,很美的名字。
而廖夫人身體不好,坐馬車、參加耗神的宴會對她來說已經(jīng)吃不消了,便推辭了。只打發(fā)了身邊的心腹婆子陪著三姐妹。
原本廖夫人不愿意讓她們?nèi)霜?dú)自去,但實(shí)在拗不過廖清樂,就準(zhǔn)許了。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謹(jǐn)言慎行,千萬別出了差錯。
三個人一行出門,但只有兩輛馬車,自然是廖清樂和廖云帆坐在一個上。天氣有些熱,廖清樂坐在馬車上,不停的扇著扇子。而廖云帆撥開簾子朝外望。
廖府的位置比較偏遠(yuǎn),逐漸的,簾子外面的景象就繁華起來。突然,廖云帆看見有一家店外面排著長長的隊(duì)伍,上面的匾額寫著萬事通三個大字。萬事通,她好像聽人說起過。門口排長隊(duì)的店家,廖云帆還真沒見過多少。
“云帆,云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你怎么看的這么仔細(xì)?”廖清樂頭伸過來。
想到廖清樂對這些事情很是精通,廖云帆轉(zhuǎn)頭問,“清樂,這萬事通外面怎么有這么多人,這是什么店鋪啊?”廖云帆很是好奇。
“原來你在看這個啊,這個店鋪特別奇怪。聽說萬事通只賣兩樣?xùn)|西,一是計(jì)策,二是消息。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之前聽人說萬事通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怎么會簡單。計(jì)策需要能人出謀劃策,消息來自于遍布各路的探子。萬事通的水,恐怕要比外人想象到的還要深很多。
不過,萬事通,圖什么呢?這隊(duì)伍里,多半看起來是窮人,不論是斂財(cái)還是搜集消息,都不應(yīng)該從這些人身上下手啊。廖云帆還在想著,廖清樂就迫不及待地繼續(xù)說著。
“萬事通,在盛京的窮苦百姓眼里,可是救命菩薩呢。雖說萬事通是收錢才辦事,可是對窮苦百姓幾乎是不收錢。而且不論問什么問題,都能有辦法出謀劃策。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要去問怎么才能嫁給白公子!”
廖清樂的孩子脾性上來,廖云帆也被逗樂了。“好啊,那我也問一問,我家小姐什么時候才能如愿以償嫁給白公子啦!”
兩人說說笑笑,感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白府門外。
白府外面不斷有馬車停下,下來某個府邸的夫人小姐們,然后又架著離開朝白府后面過去。再看那些小姐們,花團(tuán)錦簇,很是熱鬧。白夫人是皇后的表妹,兩人的母親都姓元,也都是從南方過來的。
自周斡被冊封太子,皇后娘娘已是勝券在握。連帶著白家也水漲船高,來巴結(jié)的內(nèi)宅女眷很是不少。到了白府之后,廖雪看見與自己交好的王家小姐,便過去閑聊。
廖清樂和廖云帆兩人被侍女引著入座。忽然,一個穿的英姿颯爽的姑娘快步走了過來,也沒和周圍人打招呼就坐到了廖清樂的旁邊。
鄭楠望,戰(zhàn)北將軍的嫡出小女兒,小時候在北方邊境長大。結(jié)果后來到了盛京,和那些貴族小姐們合不來,還被人說不知禮數(shù)。機(jī)緣巧合認(rèn)識了廖清樂,兩人性格相投,成了非常交好的朋友。
鄭楠望也見過廖云帆,在云帆還是丫鬟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廖云帆被認(rèn)做干女兒的事情,所以她現(xiàn)在看見廖云帆坐著而碧蘭站著,不禁有些奇怪。疑惑的問,“云帆,你怎么會坐在小姐們的座位上啊?”
廖云帆剛要回答,廖清樂說,“我先不告訴你,你猜啊!”
“哈哈,你這個小丫頭還和我賣關(guān)子!我怎么猜得找啊!你是說呢,還是讓我先收拾收拾再說呢?”
廖清樂想到鄭楠望那個大力氣,要是落到她手里可就跑不掉了。瞬時敗下陣來,“我說我說,云帆啊,現(xiàn)在成了我娘的干女兒,也是廖府的小姐了?!?p> “哈哈,我就說呢!云帆平時那么知禮數(shù),不會亂坐的。你和云帆關(guān)系本來就像親姐妹一樣,現(xiàn)在不過是多了個名號而已。不管怎么說,恭喜云帆啦!”說完拍了拍廖云帆的肩膀。
云帆微微一笑,“謝謝楠望小姐?!?p> 無話
鄭楠望便繼續(xù)和廖清風(fēng)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