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楠望和廖清樂兩人正相談甚歡,突然有個端著茶水的丫鬟一個踉蹌,一碗茶灑了鄭楠望一身。那丫頭立刻就跪了下去,鄭楠望也是個急脾氣,蹭的一下站起來說,“你會不會走路啊,你是怎么看路的!”
鄭楠望一嗓門喊出來,全廳的賓客都向這邊看過來。鄭楠望也感覺到了,倒也不在乎。她的脾氣,全盛京都知道的。
那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小姐饒命,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小姐饒命...”
那丫鬟在磕頭,說著小姐饒命,可是沒有真正懼怕之意。確實,這里是白府,鄭楠望再生氣也不能把她怎么樣的!
鄭楠望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剛要繼續(xù)發(fā)作。廖云帆不知什么時候挪到她身旁,拉了一下她衣角,說了一句,“白夫人來了?!?p> 白夫人看到這邊的情形走過來,不偏不倚,剛好看到廖云帆的小動作,斜睨了廖云帆一眼。廖云帆趕忙低下頭,生怕別人注意到她。
白夫人先是向鄭楠望賠罪,拉著鄭楠望的手,“都是我治家不嚴(yán),才讓白府有這么毛手毛腳的丫鬟。我在這里給你道不是了,還希望鄭小姐不要怪罪?!绷卧品诤竺嬉恢卑档乩锢嶉囊陆牵锣嶉诎追蛉嗣媲耙矓坎蛔∑猓窍碌?zhǔn)聛怼?p> 鄭楠望沒有說話,顯然是不給白夫人面子。但索性就沒說話。
白夫人并沒有放在心上,轉(zhuǎn)向那個丫鬟,呵斥道“怎么做事的,是誰安排她在這兒的?”說完,廖云帆也愣了一下,怎么這個白夫人還要把事情越鬧越大,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息事寧人嗎?如果鄭楠望不松口,她們?nèi)齻€是沒法善身了。
廖云帆向旁邊的鄭楠望使了個眼色,但對方顯然沒有明白她什么意思。
廖云帆便自作主張,向前一步,行禮后說,“白夫人,這丫鬟也是無心之舉,想必是今天賓客過多,有些手忙腳亂。鄭小姐身上沾了茶水,換一身衣衫就可,也不是大事。白夫人不必大動干戈,招待賓客更加要緊。鄭小姐,你說呢?”廖云帆不急不忙,細(xì)細(xì)說來。
鄭楠望都看呆了,突然聽到廖云帆叫她,“啊,是啊,不是什么大事?!?p> 鄭楠望都這么說了,白夫人只打發(fā)人把那丫鬟帶下去小小懲戒。安排完,看向了廖云帆,問:“還恕我眼拙,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之前沒見過?”
廖云帆想到便會這樣,“回白夫人,我原是廖家清風(fēng)小姐的丫鬟,后來被廖夫人認(rèn)作干女兒。今天是第一次以小姐的身份出府,故而夫人您未見過。”白夫人沒說話。
但聽得到周圍人的吸氣聲,“從丫鬟到小姐,還真是有福氣的很?!睅е靶洼p蔑。
廖云帆自然沒有理會,她作奴婢的日子里,比這難聽的話也聽多了。白夫人也沒多說,招呼大家后繼續(xù)坐回上座,一切看起來恢復(fù)如初。
從鄭楠望的那聲急呼,到廖云帆多嘴,這一過程中,看好戲的有,湊熱鬧的有,漠不關(guān)心的也有。個人的品性皆顯露無疑。
廖云帆剛坐下,就感覺有多道目光向她這邊看來。她不敢張望,低頭喝茶,自然也沒注意到白雨乾的那道復(fù)雜的目光。
廖清樂和鄭楠望還沒從剛才的事回過神來,廖云帆小聲把這里面的曲折來由與她們倆說清楚。
這原本就是一場白夫人為白雨乾物色良人的宴會,不然都是女眷的地方何必強留白雨乾在場。而這潑茶之事也是白夫人安排的,這件小事便能看出每個人的品性。三人后來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陣子。
待宴會結(jié)束,日頭已經(jīng)西斜,天氣也涼爽了許多。廖清樂和廖云帆兩人依依不舍的和鄭楠望告別之后,便坐上馬車離開了。
今天廖清樂的重點全部放在白雨乾身上,不管宴會上發(fā)生什么事,都沒有白雨乾重要。
“白公子還是和之前一樣,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暖。還是一席長衫,像一個書生。一雙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閃。云帆,怎么辦,我好喜歡他好想嫁給他??!”
廖云帆覺得清樂很幸福,心里有喜歡的人也不藏著掖著,就大膽的說出來還直言想嫁給對方。這么可愛的姑娘,她希望以后清樂可以過得無比幸福。只是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
“清樂,如果要給白雨乾作妾,你愿意嗎?”
“愿意啊,當(dāng)然愿意啊。只要能嫁給他!”
“但是,作小妾很辛苦的。永遠(yuǎn)要被正房壓著一頭,嗯,你明白吧。比如劉姨娘,她再受爹爹寵愛,也還是要受母親的管制?!?p> “可是母親雖然是正房,她過得也不快樂?。∪绻荒芗藿o喜歡的人,那我寧愿不嫁。和不喜歡的人生活那有什么意思。”
廖云帆沒想到,廖清樂在這樣的事上竟然這么有主見,只是自己是萬萬不敢奢求愛情的,感情終歸是要敗給理性的。她廖云帆,寧可不嫁,也絕對不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