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個世界凌亂了
她對著上官謙和‘呵’地一聲冷笑道:“上官謙和,你還記得你當年娶我的時候說的話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的讓上官謙和將后來準備的難聽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他渾濁的眼睛微微一沉。
記得,他當然記得。
那個時候的他剛剛被宗派除名,沒有仕途也沒有出路,除了一個護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之外,一無是處,她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決心嫁給他的。
所以,當年說過的那些話,他怎么能夠不記得?
京都里的那些名門閨秀,哪一個見了他不是繞著走?生怕跟他這種沒有前途的紈绔子弟有半點牽扯?
是她,不計較他當時的處境,對喝得爛醉的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雙手,上官謙和閉上了眼睛。
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那雙手是多么的柔軟,多么的溫熱,一下子便將他那顆冰冷的心溫熱,變得滾燙。
那個時候,娶她,便成了他生命中新的目標。
追求她的時候,他對她說:“我的前半生因為一些錯誤,已經毀了,后半生,可能為了彌補那些錯誤,前路未知,如今的我,就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塊浮木,是腐爛還是重生,我想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你?!?p> 那是一段昏暗時光,樊雪靜是一束灑落在昏暗里的光束,不亮,卻足以照亮他的前路。
沒有浪漫柔情,沒有風花雪月,沒有海誓山盟,就那樣平平無奇的話,卻讓那個明媚如春光的女子羞羞怯怯的點頭答應了這門婚事。
上官謙和看著一身素白衣裙,未施粉黛,狼狽的趴在地上,一臉冷霜一般的女子,眉心狠狠一跳。
這些年來,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個被他發(fā)誓這一輩子都要好好對待的女子,如今卻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她眼神是破碎的,是悲傷的,是絕望的,是難以置信的,卻又帶著冷冽,冷冽到上官謙和突然感覺到心慌。
這么多年來,她從沒有變過,變得人,一直都是他。
上官謙和跪在了樊雪靜的面前,雙手顫抖的攬住她瘦弱的肩膀,嘴唇蠕動著,像是要說些什么,樊雪靜卻將他的手狠狠地推開,帶著蒼涼的笑意,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著他,臉色蒼白如紙。
“上官謙和,時到今日,我樊雪靜才算是真正看清了你,從頭到尾,你關心的人都只有你自己,好,好?!?p> 樊雪靜的聲音愈發(fā)悲涼,“我樊雪靜,就算是去偷,去搶,也會將靈石湊夠數給上官翩若,只要能救我的女兒,我什么都豁出去了,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需要你在這里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打我,你就抱著你的錢,和你的前途過完后半輩子吧?!?p> 上官謙和慌亂的站起身,從背后緊緊地抱住樊雪靜,不停的說道:“阿靜,我錯了阿靜,我們馬上去庫房,馬上去想辦法,我們一起去救我們的女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相對于二房的水深火熱,翩若這邊可以用焦頭爛額四個字來形容。
一百萬顆青色靈石,三天時間,她可沒有指望二房的人能夠湊齊所有的數量。
翩若看著自己眼前高聳入云的靈石山,愁的頭發(fā)都要白了,她得數多長時間才能數完一百萬顆?
“無野,你知道這座山究竟有多少顆青色靈石嗎?”
無野點頭:“知道啊,每座山一千萬顆。”
因為他是個整數控,所以多一顆少一顆都不行,必須得是整數。
翩若咂舌,嘖嘖,果真是土豪。
“那用什么辦法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一百萬顆?”
無野對著翩若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種你傻啊的語氣說道:“美人兒直接去靈石商行辦一張靈石卡,然后有多少存多少不就好了?”
翩若……What?還有這種操作?
感情她操了半天的心都是在浪費人生?
“既然能直接存進靈石商行,為什么你要把他們堆在這兒?”
“因為我喜歡啊!”無野很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不覺得這樣看起來很有成就感嗎?”
翩若心塞了,成就感你個頭?。窟@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會早說嗎?
郁悶翩若一瞬間閃出空間,再跟那個頭腦短路的家伙呆在一起,她一定會爆炸。
奇怪,這個世界明明是她寫出來的,怎么她突然有一種自己是游戲菜鳥進入新手村的趕腳?
這不科學??!
翩若招來了黛蘅,問了才知道,上官驚云已經跟著朝陌外出云游了,歸期不定。
她原本還打算去找上官驚云借一套衣服來著。
翩若癟癟嘴,難怪樊氏不去找上官驚云,跑來找她,原來是醫(yī)仙大人的功勞??!
黛茉從屋外走來,手里捧著一個方形的托盤,上面放著滿滿的拜帖還有邀請函,她的小嘴一直止不住的上揚,連帶著左邊臉頰上的小酒窩看起來都十分的明顯。
“小姐,您看,這些都是最近幾天,各府遞來的拜帖,還有這個。”
黛茉說著,從一堆紅艷艷的簿子之中抽出了一張薄薄的燙金的帖子。
“這是鑲王殿下府里遞來的邀請函,說是要邀請小姐去參加夢梔郡主的生日宴。”
鑲王殿下向來眼高于頂,他們家組織的宴席,哪一回邀請的,不是頂級世家的嫡出小姐和公子?
翩若因為是庶出,所以從來都不在他們家的受邀之列,這次怎么會主動送來邀請函?
上官翩若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她不過就是睡了幾天,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翩若伸出手,將那張燙金的邀請函拿了過來,翻開一看,上面寫著的,果然是她的大名。
“黛茉啊,這幾天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怎么一覺起來,空間里的那些寶貝她能動了,連帶著鑲王府里的人,都上趕著給她遞帖子了?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問題是,她似乎也沒做什么事情吧?為什么上官翩舞對她的態(tài)度全變了?
就好像是她搶了她五百萬似的,說話都帶著刺。
“沒有啊。”黛茉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事情是沒什么事情,不過風言風語倒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