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七月清晨,晨曦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窗落到餐桌上,將桌上精致的早餐襯得越發(fā)好看,簡直就像是藝術(shù)品。
萬老爺子手握電話,臉上微微笑著:“嗯,嗯,好的。既然你決定這么做了,我也支持你。好的,好的,歡迎你以后常來玩?!?p> 掛斷電話,萬老爺子嘆口氣。
“爺爺,怎么了,誰的電話?”萬蕓瑾好奇地問。
萬老道:“是小鵬,打電話來說要回家去,不接受我提供的工作?!?p> “一年十幾萬,他不做?”萬蕓瑾吃驚不已。
雖然經(jīng)過昨天的比賽,她也看到程鵬身上額外的閃光點,可是憑良心講,像他這樣的出身,能夠在十八九歲的年紀,得到這樣一個機遇,十分難得。這小子是不是太膨脹了呀?
一定是這樣,想要拿住爺爺,趁機提高工資待遇。美得他!
萬老爺子道:“人各有志,我雖然看好他,卻也不能勉強別人做不喜歡的事吧?”
“真不曉得他是怎么想的,白癡?!比f蕓瑾使勁用刀切下一段香腸,叉子狠狠戳了兩下,把它想象成程鵬,卻又覺得太殘忍。
萬老爺子看了看孫女:“哎,不要這么沒禮貌,快吃飯吧,今天上午還要開會呢?!?p> “我和你一起么?”萬蕓瑾問。
萬老爺子點點頭,手邊的電話又開始振鈴,他頓了頓,再次拿起電話。
這就是一位七十多歲老人的日常,總是在繁忙中拉開一天的序幕。
這世界雖然有貧富差異,可是時間卻是最公正的裁判。萬老爺子這千萬富翁一天從清晨開始,別人又何嘗不是呢?
棚戶區(qū),珺臨天下小院子里。
小高、小梅、喬瑜珺站在門口,看著背著行囊的程鵬,心里都有些依依不舍。
“我走啦,大家要保重??!”程鵬左手拎著狗籠子,右手高高舉起,使勁揮舞,一臉煽情地說。
小高一腦門黑線:“你差點打到我~又不是千山萬水,不用揮那么高也看得見?!?p> 程鵬壞壞一笑,一把摟住他肩膀,狗籠子刷一下撞到他身上,壯壯趁機伸舌頭,舔了舔他胳膊。
小高本來就有點怕狗,被兩個這么一鬧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反擊。兩個大男孩在院子里嬉笑打鬧,喬瑜珺、小梅看著他倆鬧得歡,也就跟著笑,離愁別緒沖淡不少。
鬧騰完了,喬瑜珺道:“小程,說真的,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發(fā)展,期待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加油!”
程鵬很感動地看了看她,想起昨天她跟自己說的事。
就在昨天下午,喬瑜珺向他提出一個請求,希望他能夠持續(xù)給珺臨天下供應(yīng)醬料,她將以高價購入。他倆合計了一下,每個月僅醬料這一項,他就能從珺臨天下收入萬元左右。
萬元,相對穩(wěn)定的月收入,在幾個月前,程鵬都壓根不敢想象。他沒做遲疑,就答應(yīng)下來。
現(xiàn)在即將離開,兩人再一次做眼神交流,彼此肯定。與大家道別,程鵬拎著籠子背著包,邁著堅定而不舍的步子,離開了珺臨天下。
他并沒有馬上踏上回家的旅途,而是在縣城逗留兩天,先找了個一天25元的小旅館住下來。雖然臟亂了點,但是勝在可以帶寵物入住。
晚上,程鵬臨睡前算了一筆賬。從四月底進城,到現(xiàn)在七月初,他卡上有三萬五,身上留了一千八。這就是他全部身家,三萬六千八。
這三萬六千八,有一部分是萬老爺子承諾每個月給的營養(yǎng)費,一部分是老板娘喬瑜珺給結(jié)的工錢以及醬料錢。另一部分,就是幫舅舅賣雞賺的錢。算上還給萬蕓瑾的兩萬五,他其實總共賺了六七萬。
這筆帳不算則已,一算程鵬嚇一跳:“媽呀!我兩三個月,賺了六七萬,那豈不是月入過萬了???!”
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程老爹以前在外頭辛辛苦苦,一整年打熬下來,也不過結(jié)余一兩萬元,養(yǎng)家糊口之外,還要拿錢去還債。想想以前的日子,再對比現(xiàn)在,程鵬怎能不心潮澎湃呢?
“我們老程家的日子,馬上就要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啦!我要用這筆錢,錢生錢,雞下蛋,蛋孵小雞再給我下蛋!”他抱著銀行卡,親了又親。
銀行卡上的余額讓他心情愉悅,似乎鏡子也就跟著恢復(fù)常態(tài)。除了手越來越癢,他能夠隨意取用靈珠,進到里面觀光一番等等。
只是一個巨大的疑惑始終埋在他心頭,為何那天比賽的時候,鏡子就失靈了呢?真是奇怪!這個疑問,令他連續(xù)幾晚都睡不著覺。
同樣的夜晚,喬瑜珺也睡不著。她拿著信封,看著里面的九只紙鶴。
“真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如此心靈手巧?!眴惕がB暗道,那紙鶴折的十分精致,活靈活現(xiàn),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這是喬瑜珺在電動車上發(fā)現(xiàn)的信封,好奇拿進來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紙鶴。身為女孩子,她當然明白贈送紙鶴的含義,那無異于一種表白。
由于那天只有她和程鵬兩個人在,她推斷這信封應(yīng)該是程鵬放在車上的。難不成,這小子在給自己表白?
喬瑜珺翻來覆去地看這些紙鶴,腦海里勾勒出程鵬笨手笨腳折紙鶴的場景來,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么可能嘛,我一直把他當?shù)艿軄碇!彼匝宰哉Z道。
……
在縣城逗留的兩天,程鵬也沒傻呆著,而是出去走街串巷。不是說要給喬瑜珺供應(yīng)醬料么,他靈機一動,決定開個醬料作坊。
“到時候我不光做老板娘一家的生意,還可以賣給別人,到時候生意越做越大,哈哈哈哈!蒼天吶,你下一場軟妹幣雨,砸死我吧!”想著想著,程鵬就忍不住要仰天狂笑,“吾乃程傲天是也!”
每當此刻,唯有一千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才能形容程大壯崩潰的內(nèi)心:“我粑粑是不是瘋了?”
一大早,吃過早飯,喂了狗子,程鵬就踏上尋找房子的征途。他心里明鏡兒似的,要想開作坊,首先得有鋪子,那就去找鋪子吧。他要求也不高,像珺臨天下啦、劉軒武館啦之類的那種四合院就成。
可是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程鵬找了一上午房子,也見了兩位房東,才知道合適的房子,一年房租要兩三萬。便宜的呢?又破又偏僻,不適合拿來做鋪子。
“***!出師不利嘛!”中午十二點半,他找了個小面館吃飯,跑了一上午,饑腸轆轆的他能吞下一整只野豬。
“我給你臉,你不要臉~”他的手機沒命地狂叫起來,程鵬好奇,拿起電話來看,眉頭禁不住皺起。
“哼,瘟神上門啊!”程鵬嘀咕著,不情不愿地接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