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即墨真的沖進(jìn)商場里去找她了?
可是,這只臭狐貍早先明明說過,他初來乍到水土不服,還不能變成人。
是她多心了?
還是,狐貍在蒙她?
見狐貍蜷成一團(tuán),儼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顧酒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或許只是一個cosplay的人。
一行人很快到了西餐廳,餐廳里裝潢典雅,環(huán)境清幽,開著十足的冷氣,顧酒率先進(jìn)門,將酷暑徒留門外,渾身細(xì)胞一寸寸悄然活躍起來。
見她抱著狐貍,侍者迎上來便問:
“顧小姐您好,請問要去露臺么?”
“嗯。”
顧酒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即墨窩她懷里乖巧如舊,就連一貫不茍言笑的侍者都忍不住感慨道:
“真俊的狐貍?!?p> 即墨長尾一掃,根本看也不看侍者一眼,這副傲嬌的神情儼然在說:這還用你說?顧酒淡淡一笑,見狐貍傲嬌地將頭埋進(jìn)她懷里,眼角的笑意不覺又明朗幾分。
顧酒身后,賀母凝視著她孤傲的背影,目光犀利而略帶幾分狐疑。看來,這家餐廳顧酒常來,服務(wù)生都認(rèn)識她。
否則剛剛,不會直接稱呼她“顧小姐”。
現(xiàn)在的顧酒,竟還過著跟以前一樣的日子?
賀母和張若沫都覺得納悶,賀辰則公務(wù)繁忙,這會兒接了一個電話,神情緊繃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管用什么辦法,務(wù)必把她約出來,那個項目,我要找她本人談?!?p> 不知他口中的“她”究竟是指誰,顧酒回頭淡淡瞥他一眼。
張若沫望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也面露狐疑。
他要約誰出來?
又要談什么?
“顧小姐,這邊請?!?p> 顧酒拾回目光,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穿過大堂,拐入一條幽靜的長廊,長廊中彌漫著淡淡的松露香。穿過長廊,又拐了一個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別有洞天。是一片寬闊的大廳,中央建有一池噴泉,細(xì)碎的水流聲裊裊不絕。
穿過噴泉,便到了露臺。
說是露臺,并非露天。
天花板是一層透明玻璃,印有歐洲復(fù)古風(fēng)的花紋,陽光投射而來,一如細(xì)碎的琉璃,五光十色。即墨也忍不住仰起頭來,眺望著那層絢爛的天花板,神奇的是,陽光并不刺眼,經(jīng)過天花板的投射,被暈染成了很柔和的光線。
這叫他想起了自己在妖界的住所。
那道絢麗的星河隙,正是籠罩在妖界上空,妖界是他的地盤,他在星河隙下建造了一座圣殿,他寢殿的天花板由一層透明琉璃建成,天花板另一端,建有一座祭壇。
祭壇上,供奉著桑落的斷劍。
正是桑落的斷劍封印著星河隙。
這五百年來,代替桑落,守候著人間不被鬼族騷擾。
每每到了夜晚,星河隙的綺麗光芒,倒映著那把酒紅色的斷劍,星光伴著劍芒,再透過天花板,映入即墨眼中,便成了眼前這流光溢彩的景象。
他多么希望,此時此刻……
萬千世界,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相守一處。
旁的,都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