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賀辰忽然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都過了五年，我媽對你還是……小酒，我媽這個人，你也知道，一直非常疼愛小寧，小寧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你別介意她會那么對你，我替她跟你道歉?！?p> 顧酒唇角微抿，冷冷瞥他一眼，很想說一句道歉頂個屁用。
沉吟片刻，又很想說賀寧的死，關(guān)她屁事。
然而最終出口的，只有淡淡一個“嗯”字。
不摻絲毫情緒，淡漠到極致。
“要怪，只怪小寧死得太離奇……”
賀辰自言自語似的，翻來覆去又是這一句。即墨微微歪著頭，面露狐疑，那個賀寧，究竟死得有多離奇？
“小酒——”
賀辰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認(rèn)識九尾么？”
顧酒背脊一僵，怔了片刻，這才淡淡道：
“就是那個漫畫家么？”
“沒錯?！?p> “你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她？是什么意思？”不等賀辰回應(yīng)，顧酒先補(bǔ)充道：“她最近不是挺火的么，我聽說過，但是，我也不認(rèn)識她本人，只知道她筆名叫九尾?！憋@然，顧酒不想暴露自己就是九尾的秘密。
顧酒這個人，是大家公認(rèn)的鐵石心腸。
她認(rèn)了。
對此，她也懶得去解釋。
而九尾，是以腦洞清奇著稱的暢銷漫畫家。如果大家知道九尾就是顧酒，到時一定會說——
原來就是顧酒呀。
就是那個鐵石心腸的人。
她好像有嚴(yán)重的社交恐懼癥，不擅長與人打交道，所以才會去畫畫吧。她只是不希望大家認(rèn)為，她是因為不擅長與人打交道，迫不得已才去畫漫畫。畫畫是她的興趣愛好，她只是將自己平時做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以畫畫這樣一種方式，呈現(xiàn)在畫紙上，繼而呈現(xiàn)在大眾眼前罷了。
就是這么簡單。
她希望大家談起她的時候，說的是漫畫家九尾。
而非，漫畫家顧酒。
“沒錯，這個九尾最近火透了半邊天，我也不認(rèn)識她本人，就是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小酒，不瞞你說，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不對——”顧酒心頭一緊，正不覺有些緊張時，賀辰卻又話鋒一轉(zhuǎn)：
“應(yīng)該說，我對她的漫畫，很感興趣?！?p> 他換的這個說辭，叫顧酒稍稍松了口氣。
“為什么？”
“可能是九尾畫的實在太好了，她筆下那個異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一個個都是那么鮮活，叫人覺得，好像他們就是真實存在的。就像你的寵物，你懷中這只狐貍——”
賀辰忽而望向即墨，問道：
“小酒，你應(yīng)該也是妖狐的粉絲吧，所以當(dāng)初才會收留這只狐貍，因為它長得很像煙煙？”
收留……
顧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早先跟賀辰的說法是，這只狐貍是自己撿的。
“而且，還為它取名煙煙？”
賀辰是怎么知道他叫煙煙的？
顧酒有些納悶，懷中，即墨坐起了身子，長尾一掃，親昵地摩挲她的肩頭，她二話不說一把撥開他的尾巴，垂眸冷冷瞥他一眼。
這只臭狐貍，還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