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車子停在了別墅區(qū)大門口,接下來的路,顧酒想自己走,正要抱著狐貍下車,賀辰卻忽然叫住她:
“小酒?!?p> 賀辰的目光定格在狐貍身上,叫人捉摸不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怪么?”
顧酒呼吸一滯,下意識抱緊了狐貍。
難道……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信。”原來賀辰并非是要尋求顧酒的答案,他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口吻堅定得不容置疑,“那個漫畫家九尾,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妖怪。”
“……”
半晌沉默,顧酒淡淡望向窗外搖曳的光斑,薄唇微啟:
“也許吧?!?p> 仍是淡漠到不摻絲毫情緒的口吻,曾經(jīng),在第一次被質疑鐵石心腸的時候,她對此,也只有三個字:
也許吧。
她懶得去解釋,一是她知道,解釋根本毫無意義。
二是她知道,她不是。
她自己心知肚明,這就夠了。
至于旁人怎么看她,她并不關心。
“賀先生,告辭?!?p> 這一次,顧酒抱著狐貍,決然下了車,徑直朝別墅區(qū)大門走去。別墅區(qū)戒備森嚴,常年大門緊閉,柵欄內栽種著高大整齊的梧桐樹,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墻,酷暑中散發(fā)著墨綠色的光影。
顧酒高挑的背影,遙遙望去多了幾分孤寂,很快消失在門后,轉眼只剩陣陣灼目的日光,閃爍在賀辰的眼底。
已快下午兩點。
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光斑鋪了一路,蟬鳴一浪高過一浪。顧酒放下了狐貍,一人一狐,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見四周無人,即墨終于忍不住開口:
“酒酒?”
“嗯?”
顧酒知道,這只狐貍一定有著一肚子疑問。
“那個叫賀寧的人,究竟是你什么人呢?”顯然,狐貍最是好奇這個問題。對此,顧酒并不想隱瞞,便如實作答:
“他曾經(jīng),是我未婚夫?!?p> 都說了是曾經(jīng),那必然是過去式了,況且那個賀寧已經(jīng)不在了,即墨沒有亂吃醋,只是好奇地追問:
“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嗷?”
原來,他不吃醋,是因為根本不懂未婚夫這個字眼意味著什么。
“結婚是什么意思呢?”顧酒先反問。
“就是兩個人結為夫妻!”狐貍不假思索地回答。
“未婚夫就是還沒結婚,但遲早要結的。”
狐貍恍然大悟,“嗷,就跟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一樣!”
“呃?”
顧酒猛地停下了腳步,滿面驚愕,狐貍則不停倒騰著四只腿,很快走到她面前,毛茸茸的長尾一掃,圈住了自己精致小巧的身形,“酒酒,咱們已經(jīng)裸著身子睡過了,已經(jīng)是一對了嗷。既然如此,我也是酒酒的未婚夫,對不對?”
“……”
顧酒只覺狐貍一段話信息量實在太大,愣了好半天。狐貍偏又揚了一下尾巴,軟萌得不行,“酒酒,我也是你的未婚夫,對不對?”
“你是我……未婚夫?”
顧酒有點凌亂,一只狐貍……是她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
是只狐貍?!
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