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是短發(fā),不到二十分鐘便洗完了澡。
因為狐貍在家,她特意要避嫌似的,便沒再穿裙子,而是穿了一套帶褲子的睡衣。擦干頭發(fā)出來一看,臥室靜悄悄一片,窗外傳來陣陣蟬鳴。
尋了一圈,并不見狐貍的身影。
奇怪,臭狐貍呢?
顧酒暗自狐疑,朝衣帽間尋去。
狐貍就是從她衣柜里穿越來的,難不成……自己回去了?顧酒走到衣柜前,將里面環(huán)視了一番,也不見狐貍身影,正準備起身,卻瞥見自己那件被抓壞的蕾絲內(nèi)衣。
她不覺羞紅了臉,趕緊將內(nèi)衣取了出來,出了衣帽間,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仿佛是在毀尸滅跡似的,生怕回頭狐貍看到了,會追問這是什么東西。
勉強淡定下來,她出門朝外面尋去。
也許這只狐貍好奇心太旺盛,正在她家亂轉(zhuǎn)悠呢?
或者是,迷路了?
抱著疑問下了樓梯,到了客廳,顧酒剛走兩步,便在茶幾旁注意到了那團雪白的身影。
他好像……睡著了?
顧酒狐疑地走上去一看,果然,狐貍將自己蜷成一團球,趴在地毯上睡得正酣。顧酒頓覺心尖一片柔軟,忍不住蹲下,緊緊凝視著一只狐貍的睡顏。
她好像,還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他。
他的皮毛,真的很白,很柔軟,白到即便是沒有光,也會泛著一層細膩的光暈。精致的五官,尤其是眉眼如畫,仿佛比她漫畫里還要精致,即便是閉目的樣子,也是那般深沉莫測,栩栩如生。
是的,這只妖狐有故事。
是完全脫離于她筆下的故事。
正忍不住要深想,顧酒驚覺心頭又泛起一陣悸動,忙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是有靈感畫漫畫了,便起身,準備回衣帽間畫畫。本想將這只狐貍丟在這里繼續(xù)睡,誰知剛走兩步,腳步便怔怔停了下來,她回頭望向那團雪白的身影,竟覺于心不忍。
掙扎了好半天,顧酒終究是折了回去,輕輕將他抱了起來。
他好像是真的累了。
睡得很沉。
很是乖巧地窩在她懷里,一深一淺的呼吸聲極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擊著她的耳膜,心頭又是一陣沒來由的悸動,她稍稍抱緊了他,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上了樓梯。
顧酒生怕自己吵醒了狐貍,結(jié)果狐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她懷里,又亂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忍不住便緊張起來,便更小心留意著腳下的路。
然而,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越不想來什么,什么便偏偏要來。顧酒已經(jīng)很小心了,可能就是太小心了,眼看著勝利在望,結(jié)果,就是在邁最后一節(jié)樓梯的時候,腳下猛地一個踉蹌。
她被絆了一跤,驚呼一聲,手中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當即飛了出去。
“嗷嗚……”
狐貍低低的嗚咽聲在空中畫了個圈,隨即化為啪嗒一聲,他掉落在地,眼見他打了個滾要坐起身來,顧酒情急之下趕緊轉(zhuǎn)身蹲了下去,一邊藏著,一邊側(cè)耳留意著那只狐貍的動靜。
而狐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