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說小酒啊——”
心知Jack要嘮叨起來了,顧酒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隨即給手機靜了音,任由手機振動,徑直出了房間。管他是誰,凡是要她破壞自己原則的,她一律不準(zhǔn),而拒絕拋頭露面,就是她的原則。
她才不管那個開發(fā)商有多大本事。
Jack早明白她的態(tài)度,不過是想勸她不要輕易得罪大人物,而南洋那個游戲開發(fā)商,聽說背后是一整個財團的勢力,背景不凡,自然輕易得罪不得??墒?,她顧酒,也不是小人物,難道她就輕易得罪得了?
她自己有本事,還沒怕過誰。
在顧酒眼里,Jack不過是瞎操心,便懶得再理他。
“咕嚕嚕……”
肚子又叫喚一聲,顧酒準(zhǔn)備去樓下拿點冰淇淋吃,平時懶得做飯,她都是吃冰淇淋充饑。出了臥室剛走幾步,地上一團雪白映入眼簾,她才想起那只臭狐貍還在睡覺,瞥他一眼,徑直下樓了。
哼。
進門前還嚷嚷著餓,結(jié)果一回家就睡著了。
還睡得這么死。
臭狐貍。
從臥室到廚房,要走很長一段路。
“轟隆隆——”
剛到廚房,窗外赫然一聲雷鳴滾滾而來,顧酒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朝窗外望去,天色已是陰沉一片。
又要下雨了。
盛夏,雨真是說下就下。
她暗自嘆了口氣,徑直打開冰箱,取出一桶家庭裝的冰淇淋,挖了滿滿一碗,端著折回樓梯。
“嘩嘩嘩——”
雨已經(jīng)下了起來,光線愈發(fā)昏暗。
顧酒小心翼翼邁上了樓梯,腳步顯然少了幾分從容。她對黑暗,向來有些畏懼。她可以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怕黑,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早在那一夜親眼目睹著那場大火焚盡,她對黑暗便有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
此刻,就連呼吸都稍稍亂了節(jié)奏。
樓道里有開關(guān),顧酒堅持著想要爬完樓去開燈,樓梯爬了一半,抬眸卻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狐貍已經(jīng)睡醒了,或許是被雷聲吵醒了,此刻正端坐在落地窗前,凝望著窗外磅礴而紛亂的雨幕,似是在愣神。
顧酒腳步一頓,愣在樓梯上。
狐貍的背影,好像……
有點落寞。
“嘩嘩嘩——”
雨聲愈發(fā)喧囂,顧酒卻恍覺更寂寥。
一股沒來由的孤獨感,忽然爬滿了心頭,她怔怔凝望著狐貍的背影,暗自狐疑,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只狐貍看起來,是那樣落寞?
他微仰著頭,聚精會神凝視著窗外,正好留給她一個孤寂而深沉的側(cè)影。她順著他深沉的目光望去,只見落地窗上,雨滴鋪成一片雜亂無章,模糊了她的視線,一并紛亂了她的思緒。
那只狐貍……
她覺得,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某種無形的東西,落在了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
他好像,在思念什么人。
那一霎,顧酒腦海中閃過一抹紫色的身影,她心頭一緊,頓覺渾身汗毛倒豎,背脊陣陣發(fā)涼。
桑落……
下意識,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字眼。
不,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