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河回來之前,英八九和蘇青玄聊天時候的奇異目光,讓蘇青玄一陣不得勁兒,好幾次想解釋,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解釋不清。
沒得解釋。
好在袁河很快就回來,一聽說蘇青玄來了之后,立刻欣喜的跑過來,見到蘇青玄,眼睛一亮,高興的說:“原來真是你,青玄!剛剛聽說是你來了,我還有些不相信,你不是往南方去了么?”
蘇青玄咧嘴一笑:“本來我都走了一大半了,后來聽說些事情,關(guān)系你的安危,這才一路折返回來找你。”
“與我的安危有關(guān)?”袁河愣了一下,在蘇青玄身邊坐下,疑惑的看了蘇青玄身邊那漂亮女子一眼,而后問道:“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焦急?”
蘇青玄指了指衛(wèi)小柒,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
還沒說完,衛(wèi)小柒便搶白道:“我是青玄的結(jié)發(fā)妻子!”
蘇青玄聲音一頓,無奈的點了點頭。
袁河愣了下,而后緩緩張大嘴,懵了。
這什么情況?
衛(wèi)小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另一邊,英八九喝了口茶,嘀咕道:“現(xiàn)在這年輕人,了不得,了不得?。 ?p> “原來是弟妹……”袁河干笑幾聲,竟不知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
蘇青玄又說道:“此事也多虧了小柒的幫助我才能打探清楚?!?p> 而后蘇青玄將王衛(wèi)兩家的事情全都講出,包括王家王一揚中毒的事。
袁河沉思片刻,說道:“你說,你把解藥的藥方留給了慕容辰?他真會把那配方給衛(wèi)家的人么?”
這時候,在一旁聽得來勁的英八九說道:“不用擔(dān)心。慕容辰我知道,雖然我跟他不怎么對付,但是老毒和他關(guān)系真不錯,不然那小子哪能從一個一流高手手里活下來,就算是中了毒的,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蘇青玄忍不住說:“他已經(jīng)中了我的毒,內(nèi)氣不能用,又要壓制毒素,還能騰出手來殺我?”
英八九笑道:“你也太小看一流的高手了。畢竟是修煉了數(shù)十年才得來的功夫,若真是一點毒能毒倒的,也就甭混這江湖了?!?p> 而后英八九解釋道:“我不知道毒是不是真的能隨著內(nèi)氣的流動進入人體之中。不過若是老毒這么說的,那大概是吧。但內(nèi)氣的流動帶人體內(nèi)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除非是整個人都裹在極為濃郁的毒煙里,才能在短時間里攝入大量毒素。你揚起的那一小包,能隨內(nèi)氣進入慕容辰身體的,只有很少一點。他如果想殺你,最多就是拼著自己受嚴重內(nèi)傷,但卻絕對不會死?!?p> 蘇青玄額頭上冒出冷汗,又說:“我自己也是二流,再加上我身邊有小柒在,她是天生神力,這樣是否有勝算?”
英八九眼睛一亮:“天生神力?這小姑娘?”
衛(wèi)小柒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英八九像是打量著一塊兒稀世珍寶一般打量著衛(wèi)小柒,想了想之后,說:“倒是有幾分活下去的機會。不過慕容辰想跑,你們誰都攔不住。那小子曾經(jīng)和老毒學(xué)過幾天毒理,老毒的大部分毒藥他都研究過,自有辦法解毒?!?p> 蘇青玄回想起自己當日的自信,不由有些心驚。
若真如英八九所言,那一日,若不是慕容辰和毒屠是舊識,恐怕慕容辰絕不會輕易饒了他。想來慕容辰也沒預(yù)料到那白色的藥不是原版的藥,而是毒屠老頭改版過的新藥,不知道吃下去會渾身劇痛,極為痛苦,所以才上了當。
袁河沉思片刻,說:“若是慕容辰會把解藥的藥方給衛(wèi)家的人,想來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上烏山來找我才是?!?p> 蘇青玄搖頭:“這誰能說的準,而且,除此之外,還有白相門的人也一定在找你們的蹤跡。除了白相門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在找你們?!?p> 袁河立刻明白了蘇青玄的意思。
就如同武功盡失的石萬山一樣,毒屠留下里的武功引人覬覦。還有毒屠曾經(jīng)的敵人,仇人,此刻都在找自己和白術(shù)兩人,想要報仇。
一旦自己在烏山的消息泄露出去,被人尋仇上門的話,恐怕就真的插翅難逃。
英八九哼了一聲,傲然說道:“你們兩個大可放心。我英八九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護住袁河小子,輕而易舉。那什么衛(wèi)家王家,綁一起也不敢在我這烏山上放肆!”
蘇青玄搖頭道:“前輩,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住一世。況且,王家若是狗急跳墻,怕是您也不好辦?!?p> 英八九立刻瞪眼睛,胡子一動一動,生氣的說:“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在老夫的烏山放肆!我不打斷他的腿,算老夫脾氣好!”
袁河苦笑道:“我又怎么能讓前輩你因為我與天下為敵,畢竟,師傅他老人家?guī)缀鯏橙藵M天下?!?p> “與天下為敵又如何?”英八九不屑的哼了一聲:“這天下若是能擰成一股繩,彼此間放下成見,都來針對老夫,那老夫就算是與這全天下為敵,也心甘情愿了!”
英八九咬著牙,恨恨的說:“人這種玩意兒,無論什么時候,都沒法同心而行?!?p> 蘇青玄袁河都不吱聲了,就連一向有些傻乎乎的衛(wèi)小柒也從這咬牙切齒的聲音當中聽出了屬于英八九的心酸故事。
誰還沒點故事呢。
英八九回憶過去,半臉哀傷,這半臉的眼睛里都透著絕望,另外半張臉卻帶著細膩的溫柔,仿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袁河給蘇青玄使了個眼神,蘇青玄秒懂,點了點頭,拉著衛(wèi)小柒悄悄離開了屋子。
三人出門不遠,便看見許嬌拉著一個壯漢往這邊來,嘴上還說著:“先生治好了你的病,我們得去拜謝才行!如此大恩大德,哪怕是為奴一輩子也償還不清!”
她數(shù)落著那大漢,
而那大漢竟不敢反駁,跟個小雞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
蘇青玄猛地頓足,皺起眉頭。
那人他認得,還是他掰開嘴往肚子里灌的毒藥,照理來說,他現(xiàn)在早該死了才是。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袁河注意到蘇青玄的異狀,便說道:“那二人是金背熊周破山和偷月鼠許嬌。許嬌的師傅和英前輩關(guān)系莫逆,所以他們倆受了傷,才會來這烏山找英前輩救命。”
而后袁河眼帶笑意的說:“周破山體內(nèi)的毒是你種的吧?”
蘇青玄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是我下的。本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p> 袁河搖頭:“那毒下的太亂了!應(yīng)該仔細斟酌,以相生之法種毒,這才對?!?p> 蘇青玄好笑的說:“下毒的時候,哪來得及考慮那么多?”
袁河不以為然:“多練練就好了。”
說著,他悄悄指了指周破山,又指了指屋子,低聲說:“這不是現(xiàn)成的么!反正也玩不死!”
衛(wèi)小柒聽見了袁河的話,張了張嘴,有點懵。
連蘇青玄也都懵了。
不愧是毒屠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
這腦回路!
一聽就不是好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