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有一人見如此行事便悄悄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了下去。
走到了那些人當中的最前面身體微微彎曲,雙手抱拳恭敬道:“母親兒臣請求辭去皇帝之位降為皇嗣?!?p> “這這這怎么可以?!泵哪锕首鞲訛殡y結巴的道。
母親你做了這么多,又安排了這一出出的不就是為了讓兒子看清楚局勢,主動的辭去皇帝之位。
讓你好得償所愿,現(xiàn)在兒子就如你所愿,辭去皇帝之位,讓你如愿以償,母親你又何必在這里假意推辭呢。
難道母親是想讓兒子陪你把這一出戲演完嗎?也罷那就如母親所愿,兒子陪你把這一出戲演完吧李旦心里不是滋味無奈傷心的想著。
而面上卻絲毫不顯不僅如此還微微抬起了頭看向媚娘恭敬認真的道:“母親有何不可,今日的種種足以表明母親乃是天命所歸,民心所向,理應登基稱帝?!崩畹┻呎f邊看了看那群盤旋在媚娘身旁的鳥,又微微側頭看了看眾人。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一瞬過后,李旦便收回了眼神,重新低下了頭恭敬懇切得道:“請母親順天應人允準兒臣辭去皇帝之位,降為皇嗣,并且隨母親改姓武,請母親為兒臣重新賜名。”李旦邊說邊磕了一個頭。
李旦神情動作媚娘自然看在眼里心里自然高興不已,可其中也有一絲絲心疼與愧疚悄悄的從心間流過。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一瞬過后,媚娘悄無聲息的抓了抓自己的龍袍那一絲絲心疼與愧疚頓時也就蕩然無存了。
但面上媚娘皺著眉頭為難的道:“皇帝你這是做甚有什么話起來好好說便是。”
母親,我這不是如你所愿陪你把這出戲演完嗎?陪你演完這出戲我也就能自由了。
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有點對不起列祖列宗竟然要改姓。
不過對不起就對不起吧,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萬事皆有可能。
而且此事還透著一絲古怪,指不定哪日還能有所轉機,要能那樣自己也不算對不起列祖列宗,要知道俗話說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若此事一直沒有轉機有一日到了地府在跟列祖列宗請罪,而現(xiàn)在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李旦聽此不禁的想到。
但口里卻已經堅定無比的道:“不母親若是不同意兒臣的請求順天應人的話,兒臣就與他們跪在這里不起,直到母親答應為止。”
“皇帝,你這不是在為難朕嗎?”媚娘依舊皺著眉頭故作為難詢問道。
“兒臣不敢兒臣請求母親允準兒臣辭去皇帝之位,順天應人?!崩畹┱f完深深一拜。
眾人見此似乎得到什么信號似的異口同聲恭敬的道:“請圣母神皇別再謙讓順天應人登基大統(tǒng)?!闭f完眾人便如李旦一樣深深一拜。
媚娘見此高興不已知道時機差不多了便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也罷,這也算是上天把這天下交予朕的,朕就如你們所愿,選一個吉日登基稱帝,這下你們總可以起來了吧?!?p> “謝陛下?!北娙擞质钱惪谕暪Ь吹勒f完便緩緩地起了身。
眾人稱呼的變化媚娘自然察覺到了心里更是高興不已,面上卻什么也沒有說坐了下來,眼睛則掃了掃所有的人。
這一掃才發(fā)現(xiàn)李旦并沒有隨著眾人起身依舊跪在那里,聰明如媚娘微微一想也就知道原因所在了,面上卻依舊故作疑惑得道:“旦兒你還跪著做甚母親已經如你所愿了趕緊起來吧。”
旦兒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啊,母親你可還記得,你有多久沒有這么叫兒子了,你又有多久沒有在兒子面前自稱母親了。
如今兒子如你所愿主動的辭去皇帝之位又陪母親把這出戲演完,讓母親能如愿以償名正言順的坐到那把椅子上。
母親便自稱母親了,還叫兒子的名字了,兒子應該高興才是,因為母親終于又自稱母親了,還叫兒子的名字了。
而且從今日起兒子也不需要整日待在偏殿里連一點自由也沒有了兒子應該高興才是。
可兒子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在母親心里只有那個位置,那個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兒子與兄長們小妹什么都不算也罷,只要母親你高興便好。
不過母親今日的這出戲似乎還沒有演完,你我把這出戲演完才好,否則恐怕就辜負了那些老大人的心意李旦不禁傷心又透徹的想著,面上依舊拜倒在地上恭敬的道:“母親雖然同意了兒臣辭去皇帝之位也答應順天應人。
可還未答應兒臣改姓武,并且給兒臣賜名兒臣……”李旦并未把話說完只是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李旦還真會順桿子往上爬,既然執(zhí)意如此,看來還是惦記皇位江山的。
這江山馬上就要姓武了,為了這個我跟三思可沒有少出力,我可決不能讓他白白占便宜,讓我們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江山從今日起就姓武,而不是姓李,那日后這江山也應該姓武而不是姓李武承嗣雖在心里想了這么多,其實也只是短短一瞬。
而這一瞬他已經從眾人當中走了出來走到了李旦身旁跪了下來,恭敬道:“陛下不可,從古至今所有的兒女都是隨父姓的哪有隨母姓的道理。”
我已經把皇位讓了出來,沒有想到武承嗣這么快就有爭奪皇位的心思了這也未免太心急,太貪心,太沒心機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我再怎么不中用也是母親的兒子又是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母親的心性不說完全了解。
但也了解幾分而這幾分就要比他深的多否則他萬不可能說出此話來李旦惱怒又不屑的想著。
而面上卻絲毫不顯,不僅如此微微側頭看著武承嗣和氣的道:“表哥此言差矣,從古至今的確大多數(shù)子女都是隨父姓。
可也不是沒有隨母姓的,我朝更是速來開放,不像別的朝代一樣小家子氣,在我朝有才有能的女子并不少且他們做的一點也不比男子差。
而且表哥不知是否想過這么一個問題,若沒有女子怎么傳宗接代,又哪來的我們。
何況母親還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比的,表哥不知我跟母親姓有何不可?”李旦語氣一轉的詢問道。
聰明如媚娘又怎會不知他們表面上是在爭姓實則在爭什么,心里頓時便不悅起來了,正要訓斥幾句,可還未開口耳邊就傳來:“表弟口才了得,表哥竟然毫不知情表弟真是深藏不露呀。
可是表弟是否想過若表弟改了姓先皇豈不是絕后了?!?p> 聽到這話李旦頭頓時便抬了起來,手也不由得緊握,正打算開口說什么,可還未開口說什么,耳邊就傳來:“武承嗣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得對先皇不敬。
若以后朕聽到有何人對先皇不敬,朕絕不輕饒。”媚娘那冷冷威嚴熟悉的聲音。
聽到媚娘的話李旦自然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再一次的把頭低了下去心里卻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來母親心里不單單只有那個位置,還有父親。
如此便好如此我便能更好的保全自身,也許真的還有機會不愧對列祖列宗。
可為何母親心里有江山社稷有父親,卻沒有我們這些兒女,難道我們這些兒女都做錯什么了不成?李旦不是滋味疑惑的想著。
而在李旦想著這些之時大多數(shù)官員又何嘗不是在想著,沒想到神皇陛下也不是完全鐵石心腸,心里既然還有一處柔軟之地,還有所在意之人如此甚好。
如此等將來的某一日,或許可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神皇陛下把這江山還給兩位殿下。
而武家子孫想的自然恰恰相反神皇陛下也真是的,我們?yōu)榱俗屔窕时菹氯缭敢詢斂蓻]有少出力。
可如今只是說了一句不太妥的話,神皇陛下便大發(fā)雷霆,這讓我們面子往哪里擱?日后又該如何自處?
而且沒準就因為神皇陛下此番動作,又會讓一些人產生一些癡心妄想,神皇陛下今日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眾人聽到媚娘的話,雖想的各有不同甚至大相徑庭,但卻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異口同聲恭敬的道:“微臣謹記陛下的教誨,日后定當謹言慎行?!?p> 媚娘聽此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眼睛如剛剛一樣淡淡的掃著眾人發(fā)現(xiàn)眾人并沒有什么不妥,都恭敬畏懼的沉浮在自己的腳下想必自己的話他們應該聽進去了才是。
若沒有聽進去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自己會讓他們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后果而今日倒沒有必要多加計較。
媚娘想到此處便悄無聲息,自然而然的收回了眼神,看向了最前面的李旦淡淡認真的道:“皇兒你可是真的想隨母親姓,并且讓母親給你重新賜名?”
聽到這話李旦立刻點了點頭認真的道:“是母親兒臣是真的想隨母親姓,請母親為兒臣重新賜名。”
“既是如此母親就如你所愿,從此時起你便叫武輪貴為皇嗣,暫居東宮,皇兒現(xiàn)在母親如你的意了,也如大多數(shù)的人的意了,你總可以起來了吧?!泵哪锏涝捓镉性挼牡?,眼睛又掃了掃眾人。
只見眾人依舊如剛剛低著頭恭敬畏懼的站在那里,可媚娘卻知道他們如今的心情卻已經跟剛剛截然不同了。
“謝母親?!崩畹┕Ь葱⌒囊硪淼牡勒f完緩緩的起了身看了看媚娘又看了看文武百官想了想找了一個皇子,該占的位置占了上去。
而他的動作媚娘自然看在眼里,但并沒有說什么依舊用眼睛掃著眾人一邊掃一邊道“過兩日便是九月九重陽佳節(jié)之日,既然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朕正式登基稱帝。
那朕就在那一日,如你們所愿,在萬象神宮舉行登基大典,正式登基稱帝。
禮部時間雖緊但該有的一定要有不能有絲毫疏漏,”
媚娘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官員拿著建牌走了出來,走到了中間低著頭恭敬得道:“是陛下下朝以后,微臣就讓所有的人去準備登基大典,只是陛下欲加什么尊號是否要改國號?”禮部尚書語氣一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