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家是奉陛下之命來傳口喻的,陛下交代的事情可不能有半絲耽擱,若是耽擱了后果不堪設想,雜家的腦袋怕會不保。
薛師各位師傅你們可聽到了,若是聽到了便行行好速速開門吧。”說著說著元寶的語氣便變得無奈哀求起來了。
里面不遠處的一間房間里,此時正擺著一張吉大的桌子桌子四四方方不知是用何材料做成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個棗紅色的小桶,桶里時不時發(fā)出物體碰撞的聲音。
那聲音很清脆如玉石一般,而伴隨著聲音的卻是一陣陣大大大小小小的人聲。
直到小桶緩緩的挪開露出幾個色子,將答案公之于眾此等聲音才算結束。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歡呼與唉聲嘆氣,在這當中也不知是何人小心翼翼說了一句:“大師兄我好像聽到宮里元寶公公的聲音了。”
“是嗎?我怎么沒聽到?”被點名的大師兄笑著詢問道,語氣當中有一絲疑惑但更多的卻是認真,耳朵也往外側了側似乎在分辨真假。
他的話語動作旁人沒有留意可剛剛出聲之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便立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如實道:“大師兄,我剛剛的確好像聽到宮里元寶公公的聲音了,你沒聽到或許是此地剛剛太過嘈雜又或許我對師父那事太過憂心以至于產生了幻覺所致。
大大大大大大師兄你別這么看著我呀,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毫無虛言,我剛剛也只是隱約聽著元寶公公的聲音,但卻不太真切。
因此我……”說著說著剛剛出生的人便變得結結巴巴解釋起來了可最后并沒有把話說完便停了下來。
因為他見大師兄擺了擺手示意她什么也別說了隨即耳邊傳來:“行了師弟你別解釋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贝髱熜帜鞘煜さ穆曇?。
見此他便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似乎為剛剛之事而羞愧,不過這也只是似乎,實則他是在靜觀其變看事情究竟會如何發(fā)展,自己要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因為他剛剛的話雖然是如實說的,但其中卻摻雜著一些水分,例如說他剛剛確定自己的確聽到了元寶的聲音,只是沒有聽清楚元寶剛剛到底說了什么。
因為他知道這個大師兄平日里沒有二師兄三師兄那么多話但卻不可小覷,也是最不能招惹的。
若是招惹了他,他定然懷恨在心把你整得很慘且讓你有苦說不出。
而以他的性子,自己竟然對他說出了此話,他便會有所動作別看出聲之人心里想了這么多,其實也只是短短一瞬。
而這一瞬大師兄已經笑著道:“各位師弟先別玩了,也別出聲?!闭f完此話他眼睛便是一轉看向了坐在最中間的薛懷義笑得越發(fā)燦爛的詢問道:“師傅可否先暫停,剛剛那位師弟對徒弟言,他聽到了元寶公公的聲音。
雖不十分的確定可關系到此等大事,徒弟認為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慎之又慎。
畢竟這關系到師父往后的地位與榮華富貴且那位師弟既然如此說了想必不會有假。
要知道我們對師父的心是一樣的,絕不會拿此事來玩笑何況這些日子我們的所作所為那些官員必定是知曉的,他們不可能不去稟告陛下。
陛下此時派那個元寶公公前來也是極有可能的?!闭f著說著大師兄的語氣便分析了起來。
他語氣當中的變化薛懷義及眾和尚自然能察覺,但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以作回答那些原本打算動作的和尚也頓時停止了手里的動作。
氣氛一下子便陷入到了安靜當中,就在如此氣氛下耳邊傳來:“薛師與各位師傅你們趕緊為雜家開門呀,雜家是來傳陛下口諭的。
陛下的事情可不能有半絲耽擱,若耽擱了不但雜家的性命難保薛師與各位師傅性命恐怕也危在旦夕,你們速速為雜家開門不要再有半絲耽擱了?!痹獙毮鞘煜る[隱約約提醒無奈的聲音。
聽到這話薛懷義便起了身,手扶去了剛剛因為久坐衣服上起的褶子,臉上更是笑的如菊花得意的道:“你們趕緊為那閹人去開門,估摸著是陛下讓我去面圣。”
“定是如此,否則那位公公定然呆在陛下身邊,絕不會來此地說此等言語,看來是我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恭喜師傅,賀喜師傅,師傅馬上便能見到陛下扭轉局勢,徒弟立刻就去為那位公公開門,二師弟你趕緊為師傅披上那件陛下親賜的袈裟。
三師弟你為師傅去準備馬匹,定要那匹師傅最喜最快的。”大師兄笑著討好認真道,眼睛則尊敬期待的看著薛懷義。
但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吩咐起來了,眼神也從薛懷義的身上轉向了自己旁邊的兩人。
說完便起了身邁動了腳步.走了起來。
可還沒有走幾步耳邊便傳來:“是大師兄我這就去辦。”
“且嫚大師兄現(xiàn)在不可為那閹人開門”兩道熟悉卻截然相反的聲音。
聽此大師兄下意識的便停下了腳步,扭過了身子看向了剛剛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剛剛還坐在自己身旁的兩位師弟,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二師弟此時面對自己,他的腳步也有一些變化,離自己要近一些能看得出來剛剛已經邁了一步。
而前些日子在師傅面前出了風頭,如今又立了功的三師弟,卻依舊站在原位對自己笑了笑。
隨即眼神便是一轉看向了薛懷義笑著尊敬認真道:“師傅徒弟認為此時不能為那個閹人開門。”
“為何那個閹人可是代表陛下,若不為他開門,誤了陛下的事就如他所說的為師與你們都危在旦夕。
而且我們這些日子所做的不就是為了今日讓為師有機會見到陛下扭轉局勢嗎?
若不隨他進宮見陛下只怕會引得陛下更加不悅,到時陛下身邊只怕更加沒有我的位置了。”
“師傅你莫急且聽徒弟慢慢說來,我們這些日子所做的的確是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好讓師傅有面見陛下扭轉局勢的機會。
如今看來徒弟那一日想的沒有錯,這些日子我們所作所為更加沒有白費。
可師傅可知小別勝新婚,唾手可得的東西是最不被人珍惜的而那些難得的東西卻被人被加珍惜,甚至視若珍寶,這或許就是人性吧。“
“老三有什么話你便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難道為師還不如你懂人性嗎?”薛懷義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道。
三師兄自然把薛懷義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話語聽的明明白白但卻沒有如平時一樣作聲。
而是雙手握拳咬了咬牙才小心翼翼的道“那徒弟可直說了,師父你可別生氣,徒弟并沒有旁的意思,說這些也只是為了師傅著想。”
“啰嗦什么?有話便說,有屁便放。”薛懷義更加不耐煩的道,眉頭也蹙得更加緊了,昭示著他此時心里的不滿。
他的神情三師兄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自主的便把手握得更加緊了,口里卻開門見山的道:“師父對于陛下而言就是一件唾手可得的物件。
師傅往日里對陛下唯命是從,陛下對師傅則是揮之則來,招之即去。
因此師父稍稍辦事不利陛下便如此冷落師傅甚至立刻身旁有了旁人這一切徒弟說一句不好聽的都是師傅自己造成的。”
“三師弟不可對師父胡言亂語否則就休怪我不念往日里的情分,對你不客氣?!贝髱熜钟柍獾?。
“老三你別蹬鼻子上臉裝腔作勢,你可知你所說之人并非尋常人而是擁有天下的陛下。
師傅自然要對陛下唯命是從否則可知道其后果。
而且天下人哪一個不是對陛下唯命是從,你莫非忘了那一句率土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倍熜謵琅荒蜔┑牡?。
平日里看大師兄以為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至于二師兄真是一個愚不可及的人,難道前些日子自己給他的教訓還不夠,以至于這么快就忘記了?
如今又敢跟自己這番的裝腔作勢,既是如此,那就別怪自己不給他留面子了老三想著頭卻已經一轉看向了大師兄與二師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便是以這樣的模樣道:“大師兄我這般說并沒有旁的意思,更沒有對師傅有半絲不敬,我之所以這般說都是為了師傅著想。
二師兄你說的對率土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天下之人無不對陛下唯命是從。
可正是如此,師父反其道而行之,如此師父才能在陛下心里與旁人不同,從而取得獨一無二的位置。
而且陛下雖是天子,可也是女子,女子始終離不開男子,也該遵從男子?!?p> “荒謬荒謬之極陛下那是一般的女子,豈能按照平常女子來論,陛下那是一國之君,想要多少男子便有多少男子。
要知道自古以來天子三宮六院后宮佳麗三千實屬正常。
若師傅此次如你所說的形事只怕會引得陛下更為不悅,你可知曉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雖從今日之事來看,陛下對師父的確如你所說的是有感情的且不是旁人輕易能取代的。
因此并不會拿師傅如何可卻會對師傅失望透頂,到時師傅便徹底的失去了此次機會,也失去了陛下的寵愛,此后果是你承擔得起的嗎?”二師兄一一的反駁道說著說著臉上還露出了一個笑。
只是那笑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譏諷他的神情三師兄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但心里又是不屑之疾,面上卻絲毫不顯依舊如剛剛一樣淡淡的笑道:“若后果真的如二師兄你說的那般嚴重我自然承擔不起,別說我承擔不起,在座的師兄弟們以及師傅沒有一個承擔得起的?!?p> “你既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