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你去局里送材料……”
劉磊的話沒說完，曦和眼睛里期待的星火已滅，“為什么是我?你這樣歧視女性不好吧?！”
“就是?！毙P(yáng)想打抱不平，才憋出倆字，剩下的話便被劉磊給生生瞪回去。青蠻不知想到什么，一反刻板冷漠的常態(tài)，有些忍俊不禁，連忙裝作扭頭看向別處。
“你等我把話說完??！”劉磊雖對肖揚(yáng)不客氣，但對曦和卻是好言好語、循循善誘的啟發(fā):“你之前說什么來著?咱們被馮春壓了這么些天，你——甘心嗎?像他這般dang同伐異敷衍塞責(zé)，完全喪失了作為警員應(yīng)有的操守……”
“哦——我明白了！”曦和聽到這里終于恍然大悟，一掃之前的怨憤，再次變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向上級請令嘍?”
劉磊對她的后知后覺有些無奈，沒好氣的回她一句:“不然為什么是你?”
曦和眉眼彎彎一笑，對他的這種情緒的直接表露很是受用，從他那接過汪波的遺書，麻溜的蹦上車。
劉磊看曦和離開，接著往下布置工作，二段和小陳去汪波的老宅守著，等待獵物觸網(wǎng)；肖揚(yáng)和大勇兵分兩路走訪曹家村和橋頭村，繼續(xù)調(diào)查沒被發(fā)掘的真相；他和青蠻一道去汪雨飛家，全力尋找他編造謊言、誣陷汪波背后的真正的原因。
“注意電話保持聯(lián)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隨意撤回或改變調(diào)查方向！出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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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雨飛家在橋頭村的前街，一順的青磚粉墻，門前還用破臉盆種著些簡單易活的花草。外邊空調(diào)機(jī)不知疲倦的嗚嗚轉(zhuǎn)著，進(jìn)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邊還別有洞天。
簡易的幾排貨架，擺著油鹽醬醋、可樂、牛奶等商品。一個掛壁54寸大彩電播放著《柜中美人》，床沿上歪七斜八坐幾個大老娘們兒，正看得津津有味。
“兩位……”汪雨飛那么大個男人乖乖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學(xué)生，看見劉磊和青蠻進(jìn)來，這才站起身來。
不過，他雖想和他們打聲招呼，卻又忌憚村民們知道了他們身份，對他產(chǎn)生不必要的懷疑和猜測，所以不住的拿眼覷著那幾位女人。
“我們……”青蠻想直接開門見山，卻被劉磊突然出聲打斷，“拿包煙?！?p> “誒，好?！蓖粲觑w感激不盡的看一眼他們一眼，故意岔開話題，“聽口音，兩位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們是汪波的同事，想去他老家吊唁，不知該怎么走?”
“汪波家呀?！”那幾位女人的目光被成功吸引，終于把目光投到他倆身上。
“哎呦，聽說他死的那叫一個慘呦！老汪家這可是絕戶嘍！”
“絕戶怎么啦?還不是因?yàn)樗鲪涸谙?十幾畝麥田，七條人命——自盡也償還不了罪孽！”
“誒，別這么說。人家雖然很少回來，見面了對咱也愛搭不理的——但終究是為咱們辦了件好事啊！”
“人家是打聽路呢！瞧你們多少話還轉(zhuǎn)不到正題上。”汪雨飛趁著她們各抒己見，伸手把劉磊和青蠻拉到外邊。
“警官，”他點(diǎn)頭哈腰，一改之前的淡定，“你們來是?”
“為什么嫁禍汪波?”
“什么冤枉?我就是被他指使，故意在曹貴金家門口晃，轉(zhuǎn)移視線啊！”汪雨飛抵死不認(rèn)，裝的一臉無辜。
“轉(zhuǎn)移什么視線?那你倒是說說，他當(dāng)時(shí)是怎么和你說的?”
“什么都沒說啊，我只是收了錢安要求辦事——又沒傷天害理不是。”
“汪波沒和你說他要?dú)⑷朔呕?”劉磊聽青蠻骨頭捏的咔咔響，生怕他一時(shí)沖動，直接把汪雨飛按在地上胖揍，搶先接過話茬兒。
汪雨飛愣了一下，隨即確定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干嘛今早說是汪波指使?我懷疑你知道內(nèi)情，故意裝傻充愣，有協(xié)同包庇的嫌疑——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吧！”劉磊冷冷一笑，說著就摸向腰間準(zhǔn)備拿出手銬。
“別……別啊，警官！”汪雨飛飛快往四周看一眼，生怕被人注意到這邊的異狀。
劉磊看他心有畏懼，繼續(xù)加碼施壓:“我告訴你汪雨飛，今兒這話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之所以到這來，就是掌握了相關(guān)的證據(jù)。現(xiàn)在是給你改正的機(jī)會，算是坦白從寬，你若還執(zhí)迷不悟，那就在監(jiān)獄里待上幾年反省吧！”
“別，警官！”汪雨飛膝蓋嚇得膝蓋都是軟的，臉色也變的煞白?！拔摇胰羰侨鐚?shí)交代了，你們能保證保守秘密嗎?”
“你說。涉及隱私的我們自然不會公開?！眲⒗谡f得話有保留，但咋一聽，還頗有迷惑對方、安撫情緒的功效。
汪雨飛又四下看一眼，把他們拉到一旁胡同的陰影里。
“我……我是被曹貴金威脅的。他要我在你們找來的第一時(shí)間，把你們拖住，要不然就把我和阿香的事兒抖摟出來?！?p> “阿香?”
“曹貴金斜對門的鄰居，汪愛香。我那幾日是去找她，不是去王富林家地里，更不是為迷惑你們……阿香她老公常年在外打工，孩子上學(xué)也不在身邊，有一回她回娘家，在我這兒買東西，當(dāng)時(shí)菜太多，還是我?guī)退突厝サ摹?p> 劉磊無心聽他的羅曼史，轉(zhuǎn)身就帶著青蠻往回走。
“警官，警官！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別把這事捅出去好不好?”
青蠻沒有回頭，忍不住咕噥一句:“Cao!真愛無敵，真愛就了不起嗎?!”
劉磊亦沒有作聲，低頭在想著另一件事。難怪視頻中汪雨飛出現(xiàn)的時(shí)間都是晚上11點(diǎn)多快十二點(diǎn)，難怪7月6日、7日（周六、周日）晚上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鬧了半天是偷情啊!
汪雨飛這次的交代和視頻里的古怪全都一一照應(yīng)起來，劉磊有理由相信這次他的確說了實(shí)話。只是他沒想到一點(diǎn):一直沒在考慮范圍內(nèi)的曹貴金突然嫌疑加重起來。
他和汪波八竿子打不著，怎么會扯上關(guān)系?難道是和王富林家有什么淵源?如果不是他殺人縱火，他又在整個案件里邊充當(dāng)什么角色?